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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留下一片混亂的天一宗,林瀾卿不吭一聲地跟隨著魏極離去。 “是你告訴嚴汶潭的吧?!绷譃懬渫蝗煌W×瞬椒?,眼睛已經(jīng)有了些許紅色。 “還以為你真誤會了那個女娃子?!蔽簶O也停住了腳步,轉過身,聳肩道,“不然你會這么爽快地離開宗門嗎?倒是看不出你演戲的天賦這么強,用一些僅僅傷及皮毛的傷勢讓天一宗從培養(yǎng)出甚至是勾結魔道之人的罪名中摘了出去,為了宗門名譽,為了和那女娃子徹底斷絕關系,你真是用心良苦啊~” 面對那赤紅的瞳孔,魏極不以為意地捋了捋胡須“怎么,想殺我嗎?” 魏極嘴角的譏諷讓林瀾卿覺得刺眼,該死的! 但是,自己必須忍!忍!忍! 林瀾卿的手中已經(jīng)被抓出了條條血痕,但他只是轉過身,面向天一宗,恭敬地五體投地,叩了九個響頭,沒有用一絲魔氣護住自己的額頭。伴隨著沉悶的扣頭聲,暗黑的鮮血不斷流出。 在魏極看不到的地方,眼淚肆意地流淌,本來他想無聲無息走的,但是...自己沒料到... 對不起,師尊.... 對不起,媛媛.... 對不起,對不起.... 等他停下沒了動靜,魏極不耐煩地開口:“好了沒?” 林瀾卿轉過身,神色變得與其說是鎮(zhèn)靜不如說是麻木,也不管額頭的血跡,淡淡地開口:“好了。” “那便趕緊走了!” 兩個黑色的身影御劍而去,再也沒有回頭。 ☆、塵世濤濤,我伴卿(十一) “媛媛,出關了?” 師媛媛剛從閉關的洞xue出來就遇到了在一片碧綠的樹蔭下等著自己的師傅秋漣水,她相必是等了許久吧...師媛媛冷淡的臉努力笑了下,輕聲說了句“嗯?!?/br> “媛媛,你等了二十年了,還不愿放下嗎?” 或許那些新來的弟子以為如今天一宗的首席師媛媛本性就不茍言笑,但老一輩的弟子和秋漣水等人都是知道的,她的一舉一動甚至神態(tài)和氣質(zhì)都越來越像那個男人了... 她現(xiàn)在除了閉關就是外出歷練,就算外出也是往魔道控制的附近區(qū)域,原來那個瀟瀟灑灑愛笑快活的她仿佛自那一天起就被扼殺了... “他現(xiàn)在越來越強了,我不能離他太遠?!睅熸骆峦蚰硞€日思夜想的地方,眼中多了幾分神采,“我不信他當年的所為,我還要找他問清楚?!?/br> 秋漣水想起了在凡人間廣為流傳的詩句:莫道世界真意少,人間自古多情癡。若是代入自己和夫君,她也會如媛媛一般的罷... 瀾卿...瀾卿...無論是在山林中率領弟子擊殺魔獸,還是在秘境中被逼入生死之境,就算是一個人在天一宗洞xue中閉關,只要念著那兩個字,仿佛疲勞和酸楚都會一下子驅散。 聽著他因與元嬰期老怪物一戰(zhàn)成名,聽聞他在秘境與正道相逢的心狠手辣,聽聞他在魔道中的位置越爬越高,修為如坐火箭般一節(jié)節(jié)極速上升,不似其他弟子對這樣魔頭的咒罵,她卻因為全身心的信任,只有心疼。 那一次次摸爬滾打,那一場場生死戰(zhàn),他有的不僅是榮耀和輝煌的戰(zhàn)績,還有那累累的傷痕,他是如同那次在幻境中一般獨自舔傷嗎... 想到他在痛,自己又怎能再歡聲笑語呢? 時間不會沖淡那份純凈的感情,反而加深了那股執(zhí)念,想要抓住他,再也不放手!不讓他再從自己身邊逃離! “媛媛...”秋漣水打斷了她的思緒,“馬上就是宗門大比了,你作為首席是代表宗門的,也好好準備下吧。天一宗不比一流宗派,能給你的不多,你也只需盡力而戰(zhàn)即可。這是掌門讓我?guī)淼慕o靈獸的靈乳,給那小家伙吃吧。不要嫌師尊多言,你的掩魂鈴一定要看好了!” 接過白玉瓶,師媛媛心里流過一陣暖流:這些年,師傅和掌門也是過得不好,心里的痛楚也不比自己少。原本最倚重的大弟子不僅唆使魔道之人打傷了自己,還遁入魔道,為其他宗派所恥笑,二弟子被大弟子當場廢掉了,如今也就茍延殘喘了,二流宗派的底蘊本就不足,變成那番模樣,一下子威信大跌,當初掌門急得冒出了不少白發(fā)。 幸好天一宗雖然人少,但也極為團結,沒有長老舍得離開這片自己付出極大心血的土地,加上最近來的新鮮血液不錯,掌門也重新收了一男一女為弟子大加栽培,只要再熬一段時間,等到那一輩成長起來,天一宗就能平安度過危機了。 但聽到師尊的最后一句話,數(shù)十年的提醒產(chǎn)生的疑惑使她終于忍不住問出聲:“師尊,是我的身體有什么問題嗎?這些年我也查閱了古籍,掩魂鈴有掩蓋體質(zhì)的作用?!?/br> 秋漣水愣了愣,嘆息道:“你也大了...你只需知道,她會使你淪為比那個人更不堪的境地?!?/br> 師媛媛恍惚著回到自己的院子,在陽光下,一只長的形似白貓幼崽的動物正在院子里地面上美滋滋地曬著日光浴,尾巴微微蜷著,感受到與自己血脈相連的主人到了,耳朵一下子撲棱地支了起來,水漉漉的貓眼仁帶著剛睡醒的惺忪,喵嗚的一下子撲進了師媛媛的懷抱,黏乎乎地蹭著主人的肌膚舍不得松爪。 “阿旺,掌門又送靈乳給你了?!睅熸骆聲簳r忘記了之前師尊的話,將自己的靈寵抱進了屋內(nèi),倒出白玉瓶中散發(fā)著清香的濃稠液體,滴在了一個玉盤上,阿旺撲騰著爪子就一頭扎了進去,喝得吸溜吸溜,末了不禁舔干凈盤子,還將自己胡須上粘著的用小爪子吧啦下來,再舔了舔爪子。 這只靈寵正是在那次幻境中瀾卿贈予她的,也是憑借著這個蛋的力量,她才能進入瀾卿的幻境,一直以為會是什么珍稀物種,但是它自回來后就寂靜無聲了,直到十年前才破殼而出,明明是只貓,卻是卵生的...明明已經(jīng)十歲了,卻還是只幼崽的樣子,誰也不知道這個靈寵是什么東西,它除了上次在秘境表現(xiàn)了下,自出生后就像一只普通又平凡的貓崽一天到晚玩鬧睡覺... 但是她還是與它訂了契約,至少,這是他給她的禮物... 思緒又被扯得很遠。 瀾卿,瀾卿...還有自己的體質(zhì)....剎那間,她想到了什么,嘴角咧出二十年未曾出現(xiàn)的巨大弧度。 正當師媛媛溫柔地擼貓時,林瀾卿坐在一塊平滑的石頭上擦拭著銀鷺劍。隨著魔功修行的愈發(fā)深入,他的性情也逐漸改變了些,原本一絲不茍束起的長發(fā)隨意地散在肩頭,扣得嚴實的白袍也換成了松松散散的黑色外衣,隨著眼眉的上挑,多了幾分神采,卻在不經(jīng)意間內(nèi)斂了劍的鋒芒。 一只成年黑貓?zhí)狭怂南ドw,蜷成一團,金色的瞳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