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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樂符就把他們葬到了一起。樂符在父母的墳前擺好貢品,點燃了香,又跪拜了幾下。江韜一直跟他保持著距離,站在一個不遠的地方。之前樂符問過他為什么要站在那里,得到的回答是,也許你有什么話想跟你爸媽說呢,我怕我站在邊上你會不好意思。有時候江韜表現得真的是一個非常完美貼心的情人。但是江韜多慮了,樂符并沒有什么特別的話想對父母說,簡單地祭拜后,就走了。停車場跟公墓有一段不小的距離,他們兩個人就跟來時一樣,沿著公路慢慢地走回去。樂符從來沒有跟江韜說起過關于自己父母的事情,包括江韜問他的時候,他都是緘默不語的。但這會兒一起走著,樂符倒是主動地說了起來:“我媽在我很小的時候就去世了。”“然后呢?”江韜接了話。“其實我媽剛跟我爸在一起的時候,我爸的條件不是很好,我外公外婆都不同意他們在一起。為了能跟我爸在一起,我媽跟外公外婆的關系搞得很僵,直到我出世了才好一點。”樂符慢慢地說道,“只是那時我外公外婆還是看不起我爸,還想著辦法勸我媽改嫁。”樂符笑了一下,“是不是挺極端的?”“為人父母,大概都是為了子女的幸福著想吧,也許站在你外公外婆的立場上,他們就覺得你媽適合更好的人。”“應該是吧。”樂符點點頭,“我爸一直很希望自己能出人頭地,他是一個自尊心很強的人,說將來一定會讓我跟我媽過上好日子的。后來他跟著我姑父,就是那天找到我的那個表哥的爸爸做生意,日子才慢慢好了起來。”說到這里的時候樂符苦笑了一下:“可是等到我爸終于有所小成的時候,我媽卻病倒了,是癌癥。她一開始不肯說,一直拖著挨著到晚期受不了了才說出來。”樂符看了江韜一眼,發現江韜也在注視著他,樂符又把目光收了回來,“我媽去世的時候,我還太小,說實話,那時都沒有死亡是什么的概念。大人們怕我受不了,一直沒有讓我去過醫院看我媽,包括我媽的葬禮,我也沒有參加。我一直都不知道我媽原來已經不在人世了,只知道爸爸那段時間情緒很沮喪很低落。那時我們那邊還有個說法,人死后叫做‘上山’。我問爸爸,mama去哪里了,爸爸跟我說mama‘上山’了,我不知道‘上山’是什么意思,還特別天真的問他‘mama去山上了,你怎么不陪她一起去呢?’我到現在都還記得我爸那時直接就哭了的樣子,嚇了我一大跳。”“后來我爸的生意越做越大,可是人卻越來越沒以前那么正直踏實了。”樂符嘆了口氣,“他對我一直都很溺愛,我要什么就給什么,我知道他是想把對我媽的愧疚都補償在我身上。但是,我們之前一直都很缺乏溝通。”“我一直以為我爸很愛我媽,除了我媽外不會接受別的女人。直到他把別的女人帶回家……那時我才小學吧……”說到這里的時候樂符頓了頓,“那個女人極力討好我,想做我后媽,不過也是兩面三刀的角色,我爸一轉身,對我的態度就全變了——說到底她就是看上我爸的錢了。”“他們還沒結婚的時候那個女人就懷孕了,然后被我從樓梯上推了下去。”樂符說到這里的時候偷偷撇了一眼江韜的反應,“那時真的是因為年紀小,不懂事,只是不希望她把孩子生下來才這么做,誰知道她被我傷得不能生了。”“其實那時我也挺怕的,真的,不過沒有人相信是我推的,那個女人在醫生哭著指控我的時候,正巧我外公外婆過來看我了。兩個老人就說:‘我們外孫從小就斯文懂事,怎么會做出這種事情來呢?絕對不可能是他做的。’然后還威脅我爸:‘你看看這個女人,連這種罪名都要算在小孩子頭上,你瞎了眼了你!要是以后我外孫受點委屈,我們拼了老命都跟你磕到底!’我一看外公外婆來了,就更沒有膽子說是自己做的了,反而還增加了說謊的底氣,一口咬定不是自己做的。”樂符想起這件事情的時候,其實還是有些愧疚的,“最后我爸相信的是我。還為此跟那個女人吵了很多次架,后來給了她筆錢,他們就分開了。”“不管過程是怎么樣,這個結局對我來說,起碼是好的。”樂符苦笑著說,“不過也可能是這個原因,后來我就不喜歡女人了。”“我爸對我的期望一直很高,從小就讓我學這個學那個,讀這個讀那個的。不過我們之間的溝通問題一直都沒有得到解決。我從高中開始讀的就一直是寄宿學校,雙休日回家的時候我爸不是在哪里應酬就是在哪里出差,也實在沒有時間交流。”樂符深深地嘆了口氣,“再后來,他就出事了。”“那時我剛上大學,還在計劃著第一個大學的假期去哪里旅游,他就被抓進去了。”樂符把目光投向了很遠的地方,“我還沒去看看他的時候,他就已經在里面自殺了。如果他沒死,等他出來,也許我們還可以繼續過日子。但是他一死,那些所謂的親戚朋友都把他的賬算在了我的頭上。他們覺得我爸肯定留了很多錢給我,逼著我拿出來。”“再然后,也沒有然后了,后面的事情,你都知道了。”江韜一直沉默不語地聽著樂符把這些話講完,在這時摟住了他的肩膀。江韜柔聲對樂符說道:“沒事了,都過去了。以后你都有我,我會照顧你的。”可能是當時拂面而過的風已經帶上了早春的些許柔情,或者是太陽的溫度溫暖的剛剛正好,更也許是江韜說的這句話太煽情——樂符不由自主地去相信,江韜對他說的這些話,都是認真的。☆、第九章樂符接到梁時恩的電話時,正在用紙巾擤著鼻涕。這種乍暖還寒的時節,的確最難將息,樂符沒有抵擋住流感的大規模侵襲,成功的被攻陷了。樂符帶著nongnong的鼻音:“喂?”可能電話里聽不出來變化,梁時恩也沒有發現樂符感冒了,還大大咧咧地問道:“樂符啊,你這幾天在干嘛呢?怎么都不來我店里找我了?”樂符回答:“我在學校上課啊,不然能干嘛。”“哦這樣啊,不過今天星期天啊,你不用上課吧?等下過來不?我這幾天照著上次買來的甜品烘焙書做了幾樣甜品,你來幫我嘗嘗味道唄?”樂符看了一眼時間,原來已經是正午過后了。恰好肚子也感覺是空空的了,就答應了:“可以啊,那我等下過來找你。”“嗯,你快來啊,我等你啊。”事后樂符很后悔自己當時沖動做下的決定。因為等他到了梁時恩那里時,才知道梁時恩所謂的做了幾樣甜品實際有滿滿的一小桌。對一個新手來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