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箏意興闌珊的翻了幾處小店,放眼望去,偌大的城市十分空曠,也提不起什么興趣了。步笑塵看出他的心思,上前將人牽住,“跟我來。”楊箏不明所以,愣了一會兒才跟上步笑塵的腳步。走了一陣,見步笑塵直接回了客棧,楊箏呆了一下,有些不滿,還沒等說話,又見步笑塵從后院牽了一匹馬來,翻身上馬,將手伸給楊箏,示意他上馬。“做……做什么?”楊箏不等大腦想明白,已經(jīng)條件反射的搭上步笑塵的手,被他輕輕一帶,穩(wěn)穩(wěn)的落在馬后。步笑塵沒說話,只讓楊箏抱緊了,霎時馬兒就如離弦的箭般沖了出去。楊箏嚇得趕緊抱緊身前人的腰身,心里還奇怪每次騎馬步笑塵都將他抱在身前,這次怎么在后面,等到放在前面的手觸碰到撲面而來的風雪之后才反應過來似乎是察覺到攬住自己腰間的手稍稍的抖了一下,步笑塵空出手握住楊箏露在外面的一雙手,楊箏一怔,微微摩挲著步笑塵溫暖的手心,面上微紅。“到了。”一陣馬兒嘶鳴,步笑塵將馬停下,回身攬著楊箏從馬上躍下。“啊?”楊箏顯然還沒反應過來,直到腳碰到濕軟的雪地放空的眼神才微微緩了緩。似乎是比城里還冷了幾分,楊箏裹緊了披風,抬眼望去想看看步笑塵將他帶到什么地方。竟然是一處高崖,四處全是淡淡的霧氣,楊箏定睛一看,筆直的山腰上竟然伸出一處湖水來,那湖水就像懸在空中一般,看到這處,楊箏不禁也感嘆大自然的鬼斧神工。楊箏向前走了兩步,不光是下面的湖面,抬頭看,冬日的暖陽似乎也是觸手可及。“這也是我當初無意之間發(fā)現(xiàn)的一處地方,如何?”步笑塵的聲音自背后傳來,楊箏點了點頭,又轉頭看向身后的步笑塵,只見他雙目微閉,一身的白衣似乎與這雪地融為一體,身姿似竹,偏偏又有一頭如墨的黑發(fā),越發(fā)襯得肌膚勝雪。“好看。”楊箏返身走到步笑塵身邊,張嘴說道,不知道是說人還是景。步笑塵睜眼,微微勾了嘴角,感覺楊箏勾住自己的腰,神色又暖了幾分,配合著楊箏往他身上靠了靠,“楊箏,你好像長高了……”比起上次在淮安靠著他的時候,好像是高了不少,已經(jīng)和他差不多了。聽到步笑塵的話,楊箏又往腳下的石頭上刨了點兒雪,一臉得意的挺了挺身子。“公子,他們已經(jīng)在客棧住下了。”蘭賦生把玩著手中的瓷杯,面上掛著一抹笑意,卻十分冷然。楊箏,你終于來了啊……只是不知道蘇慕?jīng)龃虻氖裁粗饕猓皇亲屪⒁庵麄兊男雄櫍羰菦]有他,自己也不好貿(mào)然就行動。“不急。”蘇慕?jīng)鏊坪踔浪谙胧裁矗锌吭陂缴系纳碜觿恿藙印?/br>“可這里離雪谷也只有兩日的距離,若是加快速度一日便可到了雪谷,到時進了雪谷,謝……”感到蘇慕?jīng)隼淅涞囊黄常m賦生頓了頓,連忙改口,“到時進了雪谷,尊師必定會出藥谷接步笑塵,就更不好下手了。”“他到不了雪谷。”蘇慕?jīng)鰮P揚嘴角,“步笑塵有一個致命的弱點,卻不是他那個伙計。”“什么?”蘭賦生聽到這里,有些好奇的看向蘇慕?jīng)觯叫m年少出名,藥谷谷主收三名弟子,女弟子留在藥谷,蘇慕?jīng)霰恢鸪鰩熼T,只剩下步笑塵,幾乎是傳承了谷主一身絕學,除了蘇慕?jīng)觯蠹s是沒有對手了,只聽說過步笑塵如何功高蓋世,除卻楊箏,還有能牽制住他的么。“當初我們一同學武,他自認為隱瞞的天衣無縫又有師姐暗中助他,瞞過了師父,就能瞞過所有人么。”蘇慕?jīng)鲚p哼,嘴角的笑意又深了幾分。“我自會牽制住步笑塵,其余的,你想怎樣與我無關。”沒有聽到滿意的答案,蘭賦生倒也沒有火氣,手中的折扇唰的一聲打開又合上,沒了步笑塵,巫秀秀自然不成氣候,那楊箏,自然是手到擒來。入了夜,楊箏這幾日累極,好不容易又感覺到床的味道,早早的就睡下了。步笑塵倚在窗邊,細細擦拭著手中的長劍。隔壁屋的巫秀秀同樣也沒睡下,明顯的能感覺到窗外的人比起跟在馬車后的人又多了幾個,心中不禁有些惱火,任誰一天到晚被人監(jiān)視著都會不爽,連睡覺都不安生!不耐的在床上翻滾了幾下,巫秀秀恨恨的咬著手下的被子,正打算出去解決了這幾個礙事的小人,卻募的聽見隔壁一陣微微的響動,頓時緩了臉色重新躺下,看來隔壁那位也是忍不住了。大約過了半盞茶的時間,步笑塵提著劍重新回到客棧,卻沒有進去,只挑了個地方隨意的坐下。若是楊箏在這里,肯定會奇怪半天,步笑塵這個素來嫌三挑四的死潔癖居然會隨便坐在個露天的石凳上,袖口還有兩滴十分顯眼的血漬。按說只是兩個小角色,不會讓步笑塵可以說是有幾絲狼狽的味道,但是他此刻確實面露難色。“原來他知道啊……”過了半晌,步笑塵才長嘆一聲。這下才是真的難辦了,揮手一招,一聲鷹鳴長嘯,過了一陣,竟然是一只雪鷹自半空中俯沖而下。待那雪鷹落了地,步笑塵早已經(jīng)取來紙筆,不知寫了什么,附在雪鷹的腳下。“步大老板臉色不太好吶。”等到只剩下步笑塵一人,巫秀秀自客棧上一個優(yōu)雅的轉身落地,站到步笑塵面前。步笑塵輕哼,只摩挲著手中的劍柄。他不說話,巫秀秀也不催,只在他對面坐下,靜靜等待。“明日你帶楊箏先走,直去藥谷,我?guī)熃銜诠韧饨討!钡攘税肷危叫m終于開口,卻是讓巫秀秀不解。“你什么意思?”巫秀秀蹙起眉,疑惑的看著步笑塵,她認識步笑塵這幾個月來,也看得出來步笑塵是把楊箏看的極重的,怎會在這種算得上危險的境地讓她帶著人走。“照做便是。”步笑塵冷冷的掃了她一眼,起身回了客棧。留下的巫秀秀一臉的憤然,除卻那個楊箏,步笑塵對誰都這般冷冰冰的,也不知道楊箏看上他哪點。“哼,你既然幫我,你托我之事我也不會食言……”巫秀秀原地嘟囔,也不知道走了的人聽見沒。☆、2929楊箏是在馬車上醒來的。這種仿佛睡在船上的感覺,楊箏皺眉,伸手想要尋找身邊的人,卻摸不到東西。“老板?”緩緩睜開眼,入眼的就是馬車的藍色頂蓬。有些疑惑的眨眨眼,楊箏又轉頭四周看了看,步笑塵居然真的不在?“巫秀秀?”又試著喊了一聲,聽到外面巫秀秀輕聲的應答,楊箏才松了一口氣,“老板呢?”外頭的巫秀秀沉吟一陣,不知道怎么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