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然也愿意為了我所珍視的放棄榮華富貴。”

楊箏覺得臉有些發熱，雖然他不知道步笑塵一開始來到這鎮上的原因是什么，但是還是覺得有些開心。“你珍視的？”

左君揚眉一笑，原本平凡無奇的臉似乎也多了幾分動人。“我就想，走遍九州，封劍不諳江湖事，煮酒獨醉自逍遙。”

楊箏眨眨眼，只覺得上一刻還是乞丐的人突然變的一副世外高人的模樣，讓他有點接受不來。

“不過我煮的酒嘛，都進了你的肚子了。”

“那你為什么會死呢？你不是少東家？”

聽到這，左君又變回剛才頹廢的樣子。“從我變成乞丐的時候，就已經不是了。新當家上任，我若不回去效忠于他，就是死路一條。”

“你可以留在我這兒。”步笑塵接話。

左君搖搖頭，朝步笑塵一笑。“左君我啊，能和你做上朋友就好了，要我在同一個地方帶上四五天，簡直是煎熬。唯一遺憾的就是，我到死也只做出這幾壇酒，步笑塵，你可要省著喝，除了我，沒人會做了。”

“為什么不愿意回去呢，沒了命就什么都沒了。”楊箏是死過一次的人，比任何人都要珍視生命的多。

“我也很想活著，我不想死……”左君一副惋惜的樣子，“若要我生在高墻大院，寧愿死在鬧市街頭。”

楊箏也不知道該說什么了，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追求，他也不能說左君有錯，他只是覺得，有命才有一切。

“酒我也送到了，人也見到了，步兄，不送送我嗎？”說完左君站了起來，盯著步笑塵。

步笑塵嘆口氣，他實在是不知道該說什么，也不知道該怎么幫他。楊箏默默的跟在兩人身后，他也從未見過步笑塵有和誰聊過這么多話，心里不免有些不開心，但又想到步笑塵雖然行走江湖，但是自身乖張的個性卻讓他只有左君這一個朋友，如今這一個朋友也將離開，不免心里又有些悲涼。等他東想西想的回過神來，左君早就已經走的沒影了，只剩下步笑塵還站在原地，那一身白衣，似乎將熱鬧的街市隔開了，楊箏走上前，輕輕握住步笑塵袖中的手。

“他這一去無蹤，我的酒錢找誰給呢。”步笑塵回握住，心下一陣悲涼。

楊箏默然，只陪著步笑塵站著。“還有我會陪著你。”站了一陣，楊箏嘆口氣，來了兩年，他沒有見過步笑塵這種失魂落魄的模樣，有些吃醋，又有些擔心。

“你當然會陪著我，我怎么會放你走。”步笑塵輕笑一聲，旁人的生活他不想干涉，就算是朋友，但是楊箏，已經由不得他想不想干涉了。

……

說得像我有多離不開你一樣。楊箏輕哼一聲，手卻比方才更握得緊了一些。

☆、第十四章

“鈴鈴鈴”

正午應該是十分喧囂的，楊箏卻清楚的聽見了一陣歡快的鈴鐺聲，仿若少女的笑聲，轉瞬間又消失于喧鬧之中。難道是聽錯了……楊箏疑惑的往四周看了看，也沒看出什么來。眼珠一轉，就掃到前兩天剛擺到街尾的小攤，是個白衣書生，聽說是個寫字的攤兒。不過楊箏見他擺了兩天，似乎一個客人都沒有。

“喲，老楊你看什么呢？”眼前光線一暗，一道青色身影十分風sao的出現在楊箏面前。

楊箏嘖了一聲，他都有些懷疑蘭賦生是不是派人在他家店門口守著了，否則他怎么能這么準確無誤的在步笑塵前腳一走后腳他就出現。“你來干嘛啊。”

蘭賦生聽了這話，頓時有些不高興了。“我說楊箏啊，你這態度可是比你以前當伙計的時候差了不是一點半點啊，當了老板娘你就這么嘚瑟。”

“誰是老板娘了！”楊箏瞪了他一眼。

“呀，這步老板是還沒給你名分啊。”蘭賦生故作嘆息的搖了搖手中的折扇，一臉的惋惜。“你看這步笑塵連個名分都不給你，不如來我蘭府……”

“……”楊箏無言，朝蘭賦生翻了個白眼，有本事當著步笑塵的面你再說這句話啊。“說吧，你有啥事兒啊。”

“我能有啥事兒啊，就是來找你說說話啊。”蘭賦生給自己倒了杯茶，挨著楊箏坐了下來。“閑得慌啊。”

你是有多閑……楊箏不搭理他，撐起腦袋看著外面，好吧，其實他也閑得慌。

沒有得到回應，蘭賦生摸摸自己的鼻子，順著楊箏的視線也看向屋外，也瞧見那街尾的白衣書生。“咦？”

聽見這一聲疑惑的聲音，楊箏抬起眼皮，無聲的問道。

蘭賦生嘩啦一聲合上手中的折扇，扇柄指向那書生。“這人，面熟得很啊。”

“嘖，你蘭大老板還認識這街邊擺攤的書生嗎。”

蘭賦生皺了皺眉，他是覺得這人無比的熟悉，但又一時半會兒的想不起來。“是誰呢？”

楊箏懶懶的哼了一聲，蘭賦生經常指著一個人說面熟，最后也沒見過他真的認識哪幾個，當初蘭賦生還說他面熟呢。

“柳璟軒！”

蘭賦生忽然的拿扇子一拍大腿，倒把旁邊的楊箏嚇得一跳。

“你激動個什么！又不是你的舊情人。”楊箏心悸的拍拍胸口，這一驚一乍的。

“不對啊……”

“什么不對了，你到底認不認識人家啊？”

蘭賦生疑惑的看向楊箏，秀氣的雙眉緊緊的皺在一起。“他是柳璟軒絕對沒錯。”

“所以呢？”

“可他若是柳璟軒他就不可能出現在這兒！”蘭賦生忽然站起身，指著街尾的白衣書生，“他應該在京城的。”

“……人家在哪兒你也管，真是事兒多。”楊箏無法理解蘭賦生為何忽然激動了，依舊淡淡的答道。

“兩年前，他也是個書生，要上京趕考……”

“然后沒錢，你資助了他，然后他就去考試了。”楊箏翻了個白眼，打斷蘭賦生的話，后者一臉你怎么知道的表情看著他，這劇情已經不能再老套了，只不過把幫助書生的風塵女子換成蘭賦生就行了。

蘭賦生點點頭，贊賞楊箏什么時候這么聰明了。“不過他不是中了探花嗎，怎么會到這兒來賣字？”

楊箏眨眨眼，這么老套的劇情……好感興趣！“快去問問！”楊箏連忙起身，他就愛這種狗血劇情！

“啊？”蘭賦生被楊箏連推帶搡的走到那白衣書生的攤前，還沒來得及站穩，就聽見那白衣書生抱了拳，道了句蘭公子。

原來是真認識啊……楊箏歪頭站在一邊，好像又有什么故事可以聽了。

“柳璟軒？”蘭賦生不確定的喊了句，畢竟是兩年前的匆匆一面，雖然心里已經很確定眼前這人就是那年的書生，還是要確定一下。

“正是在下。”柳璟軒點了點頭。

雖然早就知道，不過聽見他承認，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