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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高還不是時候,什么時候才是時候?你從前說有多喜歡老子什么的,難道都是騙老子的么?”他吃準了白庭玉一向對著他就心軟沒辦法,當下也不由分說,半強半賴地把人拽一旁林子深處去了。事畢出來收拾箐火,那只雞無人理會,已然可憐巴巴地成了一片焦糊,周繼戎在某種意義上吃了個飽,這會兒難得對這樣糟蹋的行為沒什么抱怨,倒是殷勤地將表皮削去,把下面還能吃的部分拿去討好白庭玉,他獻殷勤也就罷了,偏偏嘴上還嘮叨,一會嘀咕著林子里蟲子多,日后得備點兒驅蟲藥,一會又嫌那地上的草扎人,該把行軍毯帶上等等。白庭玉簡直都要被他繞糊涂了,心說墊在下頭的又不是你,怎么還嫌扎,話到嘴邊又反應過來這其中曖昧,堪堪又咽了回去,只好裝聾作啞,只當聽不見他那些混帳話罷了。第135章周繼戎什么樣的風雨都見識過,自詡不是什么毛頭小子——雖然事實上他確實還是毛頭小子的年紀——再加上知道自己和白庭玉這關系多少有點不大好見人,又覺得為這等事便如那些新婚夫妻一般把傻笑成天掛在臉上,好像生怕別人不知道的樣子太蠢,盡管他心中歡欣愉悅,對著白庭玉總想要格外的溫柔體貼一番。但當著眾人時明面上總要做出一付沉穩鎮定的樣子來,是不肯如平常人一般把這等隱秘的喜悅表露給人看的。他倒是不怕別人風言風語說三道四,畢竟敢當著他的面胡咧咧的人也沒幾個,至于私底下的,他聽不郵,也就可以當作沒這回事,可奈何還有遠在京城的兄長虎視眈眈地防備著,就生怕他弄出點哪啥咐不光彩的事。真要叫他兄長知道了,周繼戎其實也不怎么害怕,畢竟他這輩子就沒怕過多少東西,況且在這事上,他已是頗有些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意味。但俗話說紙里包不住火,他哥耳目眾多,捕風捉影地猜出來了大概也就是個時間早晚的問題,發作一番是無論如何也免不了的,周繼戎知道這么一道坎橫豎是要過,早就有著敢作敢當的準備,敢把人吃干抹凈就得面對兄長的怒火,這事避無可避,不過他既然得了好處,正志得意滿身心饜足,也犯不著明目張膽地去挑釁他哥的忍耐力和手段,最好能這么拖著拖著,大事化小小事化無地就這么糊弄過去了。因此周繼戎將所有歡欣喜悅埋在心里,打算還是應該盡量表現得低調些。,他如意算盤打得甚是稱心,終究還是漏了些端倪可尋。方真大清早才見到周繼戎從外頭回來,兩人打了個照面的工夫,方真就覺得他家主子有些奇怪。本來昨天遇上刺客一事,一時半會又找不著幕后指使,依周繼戎那睚眥必報的心性,黑個幾天臉是一定的。可這才過去一夜的工夫,周繼戎身上那股焦躁暴戾的氣息居然就毫無征兆地煙消云散了,他那神色不說滿面春風,至少也稱得上和顏悅色。周繼戎還先和方真打了個招呼,臉上笑嘻嘻地。擦肩而過的時候,方真聽到他家小侯爺嘴里還哼著若有若無的小調,也不知他是從哪兒學來的,全是些亂七八糟的詞,曲調倒是輕快活潑得很。他一幅很是愉悅的樣子,沒有露出本應該兇神惡神的嘴臉出來,反倒讓方真十分的不能適應。若不是他那眉眼還是從前熟悉的那張臉,方真簡直要疑心自家主子是不是叫人給調了包,愣愣地看著他走過去,一時都忘了說話。卻還是周繼戎先開的口,他本已經走到小院門口,沒等到身后的方真出聲,又轉過身來,道:“方真,小白呢?見到小白沒有?”他二人徹夜未回,直到天色將明才一前一后的行自回來,為了掩人耳目,還特意錯開了小半個時辰的時間。他現在還故意這么一問也有點兒欲蓋彌彰的意味在里頭。方真不曾領會他這七彎信拐的用心,傻乎乎地道:“我不知道啊。小侯爺,小白不是昨晚上去找你了么?你們不在一起?”又覺得本就是周繼戎問自己話,自己反過來追問他有些不妥。頓了頓忙道:“小白這回應該在他房子里吧。”方真這話說得也沒有什么錯,只是沒能琢磨出周繼戎遮掩的意圖而已。對面的周繼戎沉默了片刻,心下頗有點兒惱羞成怒,暗想就方真這眼神,老子用得著和他遮遮掩掩么。于是道:“老子去找他,你去古裝下看看有什么吃的,端兩碗粥過來。”方真忙答應著去了,他按周繼戎的吩咐將吃食送了過去,就守在一旁眼巴巴地不走。白庭玉斯文些也就算了,可是瞧著他平素風風火火的小侯爺今日慢慢悠悠地拿個勺子,就著蘿卜條的配菜舀粥吃,時不時人氏聲說上兩句,十分的旁若無人風輕云淡。方真覺得自己就跟沒睡醒似的,張大了嘴巴傻乎乎地站在那兒。周繼戎心情甚好,見他失態也不怎么計較,拿手指扣了扣桌子,懶洋洋地道:“你要么就拿個碗過來湊一桌,要么就走遠些,別人吃東西你在一旁流口水算怎么回事?老子克扣你吃食了么!”他話說得不客氣,嘴角卻是微微挑著笑意的。方真雖不明就里,卻也看出他心情甚好。于是大著膽子道:“我不是要吃的……小王爺,咱們要去追那伙韃子么?今天就走?那我,我可不可以……”按說周繼戎昨天吃了好一個大虧,依他一貫的性子定然要連抓帶咬不依不饒地死磕到底。誰知道周繼戎今天還真是轉了性,不等他說完便道:“沒見他們還帶著不少搶來的財物么,一時半會也跑不快。昨天救下的百姓也還沒有安置妥當,泔潼那邊是什么情形也還沒有明確的消息,老子得主持大局,怎么能在這個時候就一走子之。追擊也不急在一時。再者說今次的主帥也不是老子,雖然那人飯桶了些,可到底他是老子哥哥明正言順指派來的將領,不看僧面也得看個佛面。既然給他報了信,想來他自然會有所應對,老子也不好越過他去……”他冷靜下來之后,要顧慮到眼前局面也是實話,這是其一,另一則若是他真要現在就深入草原去找對方的麻煩,白庭玉自然也是要隨行的,他昨天才把人家這樣這樣又那樣那樣,這會兒才后知后覺地動了憐惜的心意,倒舍不得讓人這個時候還要為自己一路顛簸,難得地英雄氣短了一回。因此他嘰哩呱啦一通話出乎方真的意料,直把方真說得目瞪口呆,半晌方才想明白了他的意思竟是要暫時按兵不動,原本一臉的躍躍欲試頓時就呆滯住了。白庭玉看著他從活潑得好似猴子的一張臉一點點沮喪成了長綠毛的烏龜,不由得暗自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