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動靜。閻煥這才松了口氣,半晌方反應過來自己乏人問津地活了一大把年紀,到如今竟是被周繼戎這只小王八蛋給調戲了一把。他后知后覺地明悟過來,待要不畏強權地強硬起來責斥幾句,轉頭看時周繼戎那里還有人影。閻煥愣了一陣,那股無名火最終只能是默默地啞了下去。他平時從未被人這般對待過,雖明知道周繼戎不過是一時玩笑,本不必太過在意,但回想起周繼戎方才的舉動,仍覺得對方那微涼的手指輕輕撫在臉上的感覺仿佛依舊還在。他出去掬了兩把冷水洗過臉,仍覺得說不出來的怪異。來到飯廳之中,周繼戎正捧著根油條吧唧吧唧地在吃,顯然是壓根也不記得自己方才做了什么不妥的勾當。見了閻煥,依舊心無蒂芥地朝他招手道:“閻煥哥哥,過來過來,這邊這邊……那人好像要醒了,等吃完了咱們一起過去看看?救命之恩得讓他頃囊相報才成!到時分你一半……你不要?那怎么好意思……那我就不客氣自己收下了!”第51章閻煥見他調戲過了自己就跟喝了口水似的,已然混不在意,縱然自己心里仍有些不舒坦卻也不好把耿耿于懷放到臉上。而周繼戎念念不忘的謝禮他也不怎么放在心上,心里隱隱擔憂的卻是另一樁事情,對救上來的這人頗有點兒在意。方真李皖和劉經宇隨后也到了大堂,見周繼戎已然生龍活虎的看不出一絲病態,終于放了心,當下幾人草草吃了些油條餅子,隨著周繼戎前去看昨日救起的那人。這人正巧就剛醒來不久,瞧來三四十歲的年紀,身體底子倒是強壯,周繼戎跳下河去撈他也不過片刻的工夫,夜里還小小發了場燒。他在水里泡了也不知多久,昨夜里灌了些湯藥熱粥下去,居然就沒病沒災的。此時他面色略顯紅潤,氣色瞧來居然很是不錯。周繼戎心里就有點兒憤憤不平,若不是閻煥昨夜對他的關懷情真意切,他都要疑心自己吃的是草根樹皮而這人用的是靈丹妙藥。自從上次的人參雞湯事件之后,他便覺得自己沒長吃補藥的命,沒想到尋常的風寒也是同藥不同命的效果。這人已從閻煥下屬那里聽說了自己得救的經過,當下對著周繼戎納頭就拜。周繼戎也不推辭,大咧咧地受了他的禮,口中道:“沒錯,是老子下河去救了你!這救命之恩可不是小事,你趕快涌泉相報吧!”他這般粗豪直接地開口就要報酬的風格,顯然不是每個人都接受得來的。這人聽了便是一呆,茫然道:“這個,小人這條命全承蒙小公子相救,便是做牛做馬也無以回報,只是現在小人身無長物……”周繼戎一想也是,這人順著河流飄下來,若是帶著許多銀子傍身,只怕早沉到河里去喂了王八,那里還等得到他去救。可是他又是跳河又是請大夫的一場忙活下來,這人沒給個確切的銀子數目,實在心有不甘,剛要旁敲側擊地示意他許個數目。一旁閻煥咳了一聲,插進話來道:“救人本是理所應當,我這位小兄弟方才是與你說笑,不必太過在意。我聽你口音不像是本地人,不知為何會在此地不慎落水?”周繼戎心道誰有閑心懷他說笑?什么不必在意,老子最在意的可就是銀子!不給銀子小心老子再把你丟河里去!但聽閻煥問及此人來歷,知道這是正事,倒也忍著不悅不來打岔。這人便驚魂不定地將自己的經歷簡單交代了一遍。他是做酒水買賣的商人,來去泔潼也有好多年,不想在山中遇了匪人,全部貨物被人截去不說,還險些丟了牲命,說到此處,又再三稱謝,感激之情溢于言表。周繼戎擺手止住他,皺眉問道:“我聽說榆嶺的匪寇雖多,卻只謀財不害命,若是外地的客商,還會給人留下些返家的盤纏本錢,從來不會把事情做得太絕。既然搶了你的貨物,就不會再取你的牲命。你又是怎么跑到河里去的?”這人多少也知道點兒這規矩,又因為這批貨物要得急,這才冒險走崳嶺這條近道,他卻又哪里知道搶他這些人何會改了規矩,不光劫財,連人也不放過。他想了片刻苦著臉道:“這個小的也是不知……平時就算遇到攔道的好漢,也不過是破費些錢財打點就無事。小的會些家傳的釀酒本事,卻被他們捉去關了兩日,暗里聽幾個看守的閑聊說起要把我買到草原上去,像我們樣會些手藝技藝的人,韃子肯花大價錢來買……小的年紀也不小了,再被買到韃子手里,說不定就再也無望返鄉。可他們看得緊,實在找不著逃走的機會,這才迫不得已跳了河……”匈奴本身技藝落后,從前進犯中原,除了擄掠婦人錢糧之外,鐵匠木匠泥刀瓦工等匠人也一并捉去做奴隸,這些年周繼戎嚴防死守,匈奴大規模南下擄掠的事幾近絕跡,卻不想在此處聽聞竟有人明目張膽與匈奴人做此等買賣。閻煥吃驚之余,本能的就先去瞧周繼戎。周繼戎在這種時候反而十分的沉得往氣,他眉眼里有三分冷意,臉上卻極為恰當地露出驚詫氣憤之色,又旁敲側擊地仔細問了這人各種細節,對于這伙賊人的位置人數心下也大致有數,又對這人好言安撫了一番,自告奮勇地將去告官的差事攬了下來。這人受了一番驚嚇,卻僥幸還留得條性命,對著周繼戎等人千恩萬謝,偷嶺匪寇鬧了這許多年,他也不指望被搶去的貨物還能再要回來,一心只想早日回家去。周繼戎便與閻煥單方,從他手下找了兩個人送這人返級,這一番忙活,他倒也不向這人再提那他應當如何如何涌泉相報的銀子一事。只是這事他到底沒忘,從這人房間里出來他就把閻煥拖到一旁埋怨道:“老子救了他,他難道不應該拿點銀子出來感謝感謝老子?誰跟他開玩笑呢!敢情跳下河的不是你,閻煥哥哥你倒是站著說話不腰疼!那水可冷死了,我哥讓老子出京時還說什么江陵春到得早,已經春暖花開風光如畫,都是屁!”閻煥原本想著自己的心事,要想一想才明白他說的是方才的事,沒想到他竟還一直念念不忘,想到他那愛銀子的毛病,不由得哭笑不得,只好揀著他后半部分答話道;:“今上說得那是江陵,這個時候,江陵確實桃花都開了……”周繼戎道:“泔潼和江陵不是挨著的么,反正都應該差不多才對。”閻煥無心與他多爭辯,想了想問道:“戎戎,恕我多一句嘴,你到泔潼來想做什么?此事你又打算如何處理?”周繼戎想了想,閻煥確實也不是外人,于是道:“一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