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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老人便肯定的說他是被毒害的,便用了煮骨之法,驗出了尸骨的死因,少年跪地大哭,而他的叔父也因為事情敗露,而不得不承認罪行?!?/br>聽完蕭戎的故事,元胤心里忽然覺得原來這大千世界中竟然也有如此稀奇巧合的事,而且此事便是在告訴元胤,無論做了什么樣的事,掩藏了多久,終究有一天是會大白于天下,正所謂法網恢恢,疏而不漏,便是如此了。“所以蕭卿便記下了,也真是因為如此才斷定趙賀是被毒殺的?”元胤好奇的問道。“沒錯。”蕭戎點頭:“崇州知府也是為官多年,自然是知道一些驗尸的手法,故而才會急于焚尸,以免留下證據?!?/br>元胤眉頭輕擰,許久才吐出心中濁氣道:“朕原先以為這天下,是如朕所想的那般太平,如今想來,這天下還有這樣多的事,便是朕的不勤政,日后,朕要勤政,多多考察地方政績,百官所奏之言可聽,可朕這雙眼睛也要看到才作數?!?/br>“陛下有此心胸,便是百姓之福。”蕭戎隨即揖禮拜到。“不過蕭卿,若是朕想做個要美人不要江山的昏君,你會怎么樣???”元胤忽的話鋒一轉,湊到了蕭戎的面前說道。蕭戎凝視著元胤熠熠的目光,以及那副笑盈盈的模樣,略疑惑道:“美人?”“蕭卿便是那個美人?”元胤挑眉說著。“陛下是想說,臣是否可以認為,陛下是想讓臣做禍國誘拐君王的妖孽?”蕭戎微屈了食指請抬起元胤的下頜湊近說道。元胤瞧著近在咫尺的蕭戎,臉上的笑意更深了,湊近輕啄了蕭戎的嘴唇,隨后便坐回到自己的位置上,仿佛是吃了蜜糖一般甜絲絲的,略微有些得意的瞥了蕭戎一眼,隨后便躲開撩起車簾瞧著車外。蕭戎的指尖摩挲過自己的嘴唇,似有若無的一絲笑意在唇邊閃過,隨即便是恢復如常。夏日里的天氣多變,狂風暴雨來的也快去的也快,方才文德殿外還是風雨大作,不過這片刻過后,便是艷陽晴天,屋內陣陣炎熱,小路子推了窗,絲絲的清風帶著些許的雨后泥腥氣傳到殿中,格外的清神。元胤剛擱下手中的奏折,便有內侍進到殿中來報曹時求見。元胤神色微凜,連忙喚傳。不過片刻,一身玄衣勁裝的曹時便穩步進入到殿中,朝著主位上的元胤行禮跪拜道:“參見陛下,卑職前來復命?!?/br>曹時同展鋒一樣,隸屬于禁軍,此番也真是受了元胤的吩咐前去崇州暗中查探欽差趙賀的死因真相。“愛卿此番前去崇州查探,可有什么消息?”元胤抬眸睨著曹時,將御筆擱置一旁起身問道。“啟稟陛下,欽差大人并非死于瘟疫?!辈軙r抱拳頷首,言辭肯定的說道。聽到曹時的話,元胤眉頭輕擰,就連眼神都分外的凌厲起來:“你說什么?”“卑職前往崇州查探,也去過顧姑娘所提的村子,村子被屠是真,可瘟疫是假,而且在崇州城中并未流出瘟疫的事,而且卑職也去趙大人曾經住過的驛館,卑職探聽道趙大人死前見過一個女子,而那個女子似乎與三江口堤壩的監工走的近?!辈軙r行禮,逐字逐句的將所見所聞稟告給元胤聽。“三江口堤壩的監工?”元胤眉頭輕蹙,疑惑的問道。“是,這三江口堤壩的監工便是顧知秋,顧念夏姑娘口中所說的哥哥,然而卑職在崇州查探的時候,并未查到這顧知秋有什么meimei,反而是有一位情投意合的少女,時時前去探望?!辈軙r說懇切,絲毫不是在撒謊。元胤瞧著殿中垂眸稟告的曹時,仔細回想起他們初遇顧念夏的那一晚,她哭的梨花帶雨,說是官府以他們村子里以感染瘟疫為由殺了她的哥哥及村子里的人,她是她哥哥拼命救下來的。如今曹時前去查探回來卻說顧念夏的哥哥并非是她的哥哥,甚至可能是她的情郎,而她又在趙賀死前見過他,是否可以推測出,她與趙賀的死有關,那么如此說來的話,這個顧念夏還真是不簡單。“你還查到什么?”元胤語氣清冷,隨即又問道。“卑職還查到崇州知府似乎是在找什么東西,就算是屠掉了顧知秋所在的村子,依舊沒找道,卑職也發現,崇州知府意欲來京,就在這兩日便會到?!辈軙r說道。元胤邁步走到曹時的身旁,輕拍了他的肩膀后低聲說道:“此事辛苦你了,好生休息,過幾日恐怕還有大事要做?!?/br>“卑職遵命。”曹時恭恭敬敬的行禮后,便在元胤的應允下退出了文德殿。而元胤的腦子里卻是一團亂,始終都想不明白。這崇州知府要找的是什么東西呢?這件東西難道是在趙賀身上,所以他們再打算殺人滅口,再為了掩蓋罪證而焚尸滅跡?既是如此,為何又有牽連到他遠在京城的妻子,甚至還與齊王扯上了關系。“小路子,朕要出宮?!痹方K究是想不通透的,隨即拂袖吩咐道,昂首闊步的走出了文德殿,往著宮門口走去。四方茶社中,一樓廳中依舊坐著不少學子在一起談詩論畫,大膽的點評著名家之作,其中定安先生的筆墨被他們說的最多。有些學子是擁護定安先生的,便稱贊他的畫自帶豪氣,不是一般大家可比。可不喜歡他的學子則說他是沽名釣譽,裝作不問世事的樣子,只是因著看不上普通人,心高氣傲,不然也不會從不露臉了。因此,樓下廳中吵得不可開交,而元胤卻是聽的自在,半掩了窗,靠在窗臺上,飲著峨眉雪芽,聽著自己的好友在他們口中爭辯。雖說他也很想開口為定安先生爭辯兩句,可說到底礙于自己的身份,也只是聽聽作罷,并未真的去與他們爭辯,否則便顯得定安先生俗氣了。“陛下,蕭大人來了?!毙÷纷訙惤皆返纳磉呎f道。元胤連忙回首,正巧迎上進門的蕭戎身上,笑意盈盈的起身走去:“小路子,你去外面伺候著,蕭卿坐,這一壺峨眉雪芽,也不知蕭卿喜不喜歡?!?/br>“自是喜歡的?!笔捜中卸Y后便在元胤的面前坐下,瞧著元胤為自己斟茶,倒是有些受寵若驚,可元胤卻是若無其事笑道:“今日約表兄出來,就是為了喝茶。”“陛下是嫌宮中的貢茶不好?”蕭戎端了茶杯輕嗅,隨即問道。元胤聳聳肩,望著他笑道:“這是自然,宮中貢茶乃是朕一人所飲,就算偶爾賜茶,那也是偶爾,不如這茶社,來的人多,喝的也香,尤其還能與表兄這樣無拘無束的坐著,說些家里的話。”蕭戎瞧著眼前的元胤,與以往大有不同,明知他是心中有事愁眉不展,卻始終不肯松口說一句,那自己便也不提,隨著他打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