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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不敢欺瞞陛下。”蕭戎略微施禮說道,卻被元胤一把抓住了手攔下。“既是如此,朕便信你一回。”元胤握著蕭戎的手,也不放開,就握在自己的手中,輕撫了撫:“蕭卿的手不比女孩子的手細嫩,卻是別有一番滋味。”蕭戎凝視著元胤那佯裝著一本正經的模樣,也不回答他的話,只是斂眸思索著,等著馬車停下,蕭戎才道:“陛下喜歡臣的手,這手便是陛下的,如今到趙府了。”元胤聽著蕭戎的話,這才將他的手放開,目送著蕭戎先行下車后,自己這才下了車。趙府門前紗燈高掛,白綾高懸,凄凄慘慘,令人多少有些惋惜,門口趙府的家丁腰中纏著白綾,瞧著蕭戎來了,連忙朝他行禮,由管家迎著他們一行人走進府內。靈堂上,一口漆黑的棺槨擺放著,堂中的白幡揚了揚,火盆前,正是趙賀的一雙兒女端端正正的跪著,迎來送往前來拜祭的人。“夫人受了打擊一病不起,故而不能前來相迎蕭大人,還請見諒。”管家迎著蕭戎及元胤一行人上了靈堂,拜祭過趙賀以后,又同趙家的一雙兒女見了禮,這才將早已備好的禮品交到了管家的手掌。“在下自然是不會計較的,倒是府中遭遇如此劫難,伺候夫人若有難處,盡可言語一聲,與趙大人同朝為官一場,總是要盡些綿薄之力的。”蕭戎倒也沒多說什么,只是招來了趙賀的一雙兒女,俯視著他們。元胤站在蕭戎身側,仔細的打量著眼前的少年少女,少女雙眼通紅,許是哭的多了,腫如核桃,倒是少年的眼中絲毫不見悲戚,滿含剛毅。蕭戎伸手拍了拍少年的肩頭,囑咐道:“如今,你便是這府中的當家人了。”少年抱拳行禮道:“蕭大人,我知道,我一定會照顧好母親及meimei的,定不叫旁人欺負了去。”“好樣兒的,你好好讀書,將來也考個功名。”元胤連忙開口說道。少年朝著元胤再揖一禮:“草民謹記。”元胤也只是欣慰的笑了笑,隨后瞧著少女道:“你也莫要悲傷,照顧好母親,知不知道?”“知道了。”少女的聲音喑啞,帶著哭腔,格外的引人憐惜。拜祭過趙賀以后,少年與少女皆伏地送他們離去,可當元胤走到馬車邊時,卻發覺蕭戎落了后,似乎在與白術說些什么,顧念夏走在最后面,眼中含著熱淚,三步兩回頭的瞧著府中的情形。“表兄,你與白術商量什么呢。”元胤不由的開了口,蕭戎這才邁開了步子來到馬車前:“一些關于趙大人的事,陛下,還是先上車吧。”元胤盯了蕭戎半晌,隨即在蕭戎的攙扶下上了馬車,唯有顧念夏疾步道馬車前行禮道:“公子,奴婢瞧著趙家兄妹可憐,不知公子是否能夠恩準奴婢暫留在趙府,幫忙照顧夫人?”第68章蕭戎正打算蹬車,瞧著顧念夏跪在了車前,原本清冷的臉上此刻遍布淚痕。蕭戎略微凝視,隨即站到她的面前,道:“我知你從崇州來,對欽差之死感觸頗深,眼下趙府也是用人之際,你便留下吧,若有事可前來鎮國公府找我,明白么?”顧念夏聽著蕭戎的話,連忙伏地叩首道謝,隨后便起身走進了趙府。蕭戎凝視著顧念夏那急切的背影,眉頭微擰,似是思索片刻,直到元胤催促,這蕭戎才蹬上馬車。“怎么,舍不得那個小美人去伺候別人?”元胤瞧著蕭戎進來,不由笑著打趣道。有了先前的事,雖說元胤吃醋,到底此事事關欽差,多一個人在趙家伺候也是很有必要的。“陛下只關心那美人的去向,卻不管這欽差的死因了?”蕭戎斂袖落座,側首望著元胤笑盈盈的雙眸,瞧著這馬車內的茶水,便為他們二人各自斟上一杯。“蕭卿是查到了?”瞧著蕭戎那般了然于胸的模樣,元胤的心里便是咯噔一下,眼神也變得有些驚訝。“這趙大人骨色發黑,乃是中毒之兆,并非瘟疫。”蕭戎將茶杯端到元胤的面前,傾吐出口。元胤聽著他話里的意思,一時竟不知該如何回應,眼中甚是驚訝:“竟是……中毒?”“方才陛下與臣同趙家兒女說話時,白術便偷偷靠近棺槨查驗過骨頭,骨頭發黑,確系中毒而亡。”蕭戎神色認真,卻也仔細的瞧著元胤的眸子。“既是中毒,那我們又該如何查起?”元胤連忙往蕭戎身邊靠了靠,連忙問道。“此時正值夏季,若是平常這尸身保留不久便會腐化,可如今他尸身被焚毀,只留骨頭在,便可以留著,待得案子查清,為趙大人沉冤昭雪后,再為他風光下葬。”蕭戎眸色深沉,神情認真的說道。元胤聽完蕭戎的建議,卻不由的蹙了眉:“可這下葬之時卻是早就擬定好的,如何能更改啊。再者說了,趙家的那雙兒女應該都不會同意。”“陛下。”蕭戎輕喚,尾音微揚,帶著幾分無奈的味道,聽得元胤心頭一癢,隨即直勾勾的看著他:“蕭卿有主意?”“陛下可請欽天監問卜,而后,再以陛下的名義為趙大人做場法師,七七四十九日,想必這案子也該清了。”蕭戎認真的說道。元胤仔細的琢磨著蕭戎的話,也確實有幾分道理:“既是如此,那便這么辦吧。”元胤話音剛落,卻聽得這鬧市吵雜漸漸消弭,反而還多了幾絲的雀鳥的叫聲,元胤好奇的撩開車簾望去,卻只瞧著這馬車走在出城的道路,并不是回宮。“蕭卿,你帶朕去哪兒呢?”元胤連忙問道。“陛下還不曾用過午膳,想著這靈禪寺下水中的魚肥美了,故而,便打算帶陛下前去。”蕭戎聲音溫柔,語氣中似乎帶著些許的小別扭。元胤心中歡喜,想著能再嘗蕭戎的手藝,心中更是愉悅了。這蕭戎不僅長得好,烤魚的手藝也是一絕,得如此賢妻,他就算不要三宮六院,自守他一人也甘愿了。“蕭卿,那你有帶藏雪么?”元胤笑著問道。“不曾。”蕭戎回答的干脆,側首瞧著元胤那緩緩變下的臉色,又道:“陛下此前因著飲了藏雪,還病了幾日,難道陛下忘了?”“朕不曾忘,朕受風寒是因著落水受寒了,并非飲了藏雪。”聽著蕭戎提起過往,元胤的臉上也有些掛不住了,有些小小的不滿。“可到底陛下也因著喝了藏雪而醉了。”蕭戎的語氣絲毫不容反駁,難得瞧見元胤這副氣鼓鼓的模樣,蕭戎的心情便是更好了,只盼著能早些到落鳳坡才好。漸漸地馬車停下,水聲入耳,元胤便歡喜的下了車,瞧著眼前的秀麗山谷,嗅著那帶著悠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