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74
一派,也極具定安先生的風骨,元胤喜歡甚是喜歡定安先生的畫作,尤其是今天這一幅,春意盎然,預示著新的生機,著實讓他喜愛的緊。他瞧著手邊的一方松溪硯臺,眼角眉梢都帶著笑意,側首瞧著身邊的小路子道:“你將這方松溪硯臺給朕包好了,送去食來運轉交給肖掌柜,就說是朕送與定安先生的迎春圖賀禮,要他務必收下。”小路子隨即領命,小心翼翼的捧著松溪硯臺便離開了。待得小路子走后不久,元胤還在興致勃勃的欣賞著定安先生的畫作時,展鋒卻回來了,站在亭前朝著元胤行禮道:“參見陛下。”元胤斜了一眼展鋒,隨即小心翼翼的收起迎春圖,又將左右伺候的幾名內侍與宮娥摒退后,才起身站在亭中,居高臨下的看著展鋒問道:“怎么樣了?”“卑職前往荊州造訪查探過,荊州百姓對齊王在當地的作為甚是推崇,皆道他是為民做主的好王爺,在荊州聲望也極高,甚至有人道,只知齊王,不知陛下。”展鋒抱拳頷首小心翼翼的回答,生怕自己最后的兩句話惹得天子不快。元胤負手捻著手中的那一串翠玉珠子,努力的穩了穩呼吸,眸色略微深沉,他凝視著展鋒半晌,并未開口,周遭靜的連展鋒的呼吸都能聽見。許久后,元胤才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這荊州到底也是朕的地方,七皇叔治理的好,為民謀福祉,倒也是在為朕做事。”雖然元胤嘴上如此說,可這心里卻因著此前聽到皇祖母那些言論而倍感猜疑。若無當初先皇臨登基時的朝堂易儲一事發生,元啟在荊州為百姓做事自然是好的,可當初皇位之爭絕非只是齊王舅父所為,若齊王沒那個心思,就算晉國侯與他的生母再有想法,他也不能就范。莫不是真如皇祖母所言,這齊王對皇位不死心,故此才想從自己的手中再奪皇位?元胤心緒復雜,到底是自己的親叔叔,況且在上一世時,七皇叔對他還算不錯,處處為他寬心,送他藏雪酒,送他奇石,送他一切能討他歡心的東西。他始終都不覺得自己的皇叔會對自己下手,可心中那份疑慮,卻又不得不使他將所有的猜忌都指向自己的這位皇叔。到底是他多疑,是皇祖母多疑,這齊王斷無奪位的心思,還是這齊王藏的太深,自己從來沒有看清過他?“啟稟陛下,卑職在荊州時,覺得有一事甚是奇怪。”瞧著元胤眉頭緊蹙,展鋒終究還是沒能忍住,再次開了口。“講。”元胤冷冷開口道。“這荊州之地竟多女子,卑職在荊州時,荊州大街上鮮少有男子出現,即便是有,也不過是年逾不惑,或是黃口小兒,卑職打聽過,這青壯年皆出了荊州,前往江州勞作,賺錢養家糊口。”展鋒再次行禮說道。“荊楚之地本多女子,朕還記得……”元胤正打算說他的后宮中便有幾位荊楚選上來的后妃,可仔細一想,自己現在還未擇后納妃,哪里來的后宮。展鋒還在側耳聽著,元胤連忙改口道:“朕還記得先皇在時,便有幾位荊楚的嬪妃,各個細腰好舞,堪稱絕色。”“陛下……”展鋒一聲輕喚,元胤連忙輕咳兩聲,正色道:“這荊州多女子,卻少青壯年,實在讓人捉摸不透。”“不過,陛下,卑職在荊州還打聽到一事,這齊王病重,已兩月有余不曾見過荊州知府,只知道府中湯要不斷,大夫進進出出,卻從未聽說這齊王病情是否有好轉。”展鋒再次說道。元胤略微蹙了眉,抬眸直視著展鋒,許久才道:“你且先下去,這齊王之事朕要多加考慮,若有必要時,朕會讓你再探荊州。”“喏。”展鋒抱拳行禮,得了指示后便退出了御花園。元胤卻是陷入了久久的沉思中,荊楚之地多女子本不是什么奇事,齊王病重的消息也未傳回京中,若是病重,荊州知府都不曾前去探病,這其中似乎是在隱藏著什么。元胤再度坐回到石桌前,靜靜地瞧著被自己卷起來收好的那張迎春圖。或許可以問問定安先生?元胤如此想著,心中便再次燃起希冀,連忙喚來內侍前去攔住要出宮的小路子,順道讓他帶了封信在盒中,一并交給定安先生。正月十五,京城燈節,恰逢北夷使團臨朝。朝堂之上的元胤,原少年意氣的模樣漸漸褪去,此刻的風華正茂,君王之姿顯現,他端端坐著,目不斜視的瞧著北夷使團的人緩步進到紫宸殿正殿。元胤瞧著進殿內的三人,似乎與上一世大有不同,唯有隨使團一同入京的北夷公主阿史那阿丹未變,只是那時公主已是雙十年紀,而如今她也不過十八歲,正是花開正艷的的年紀。因著是上元燈節,元胤與定安先生約好在食來運轉相見,故此接見北夷使團一結束,元胤便匆匆的回了宮。“啟稟陛下,蕭大人求見。”更衣女官正為元胤換上便服,小路子便上前來稟告,元胤伸手由著女官為自己整理著衣領,一身牙白錦袍,外罩著銀絲織花的廣袖外袍,銀冠束著發髻,倒是稱的他格外英挺俊秀。女官為元胤整理好衣冠后才道:“請他進來吧。”小路子退出了寢殿外,而元胤則緩步出了寢殿,邁步進到偏殿中,瞧著今日一身棗紅色金絲繡紋的錦袍,倒是襯得他越發的衣冠楚楚,風流倜儻。“蕭卿來見朕,所為何事啊?”元胤瞧著蕭戎的模樣,雖從未見他笑過,可此刻他面容凝重,到讓元胤覺著發生了嚴重的事一般。蕭戎的視線追隨著元胤,等著他坐下以后,這才從袖中取出一折奏章,行禮遞到皇帝面前道:“此奏折乃是臣的祖父從邊境,以八百里加急送進宮的,因著知道北夷使臣進京,故此,便讓臣私下交給陛下。”元胤心中疑惑頓生,伸手接過奏折打開看著,可越看神色便越發的凝重起來:“這鎮國公是何時去幽州的?”“北夷使團向京城遞交出使書信后,這北境便不太平,偶有北夷人出沒,祖父擔憂這其中有詐,故此便未向陛下請旨,只身前往幽州,以穩北境之勢。”蕭戎依舊做揖禮之勢,認真的回答著。“這鎮國公年歲都那么大了,卻還這樣cao心邊境戰事,也實在難為他了。”元胤再次瞧著那奏折上鎮國公所奏,幽州燕州百里外疑有北夷軍隊出沒,安營扎寨。“這燕州與幽州竟有北夷人軍隊,蕭卿,鎮國公還有說什么?”元胤連忙抬首問著蕭戎。“祖父道,此番北夷出使,肯定心存他意,讓臣隨機應變,輔佐陛下,莫要中了北夷人的當。”蕭戎言辭誠摯道。元胤這才點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