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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依舊能感受這秋去冬來的寒冷,而圍場中,趙言寸步不離的跟著元胤的馬匹,生怕一不注意便傷了這位少年天子。元胤在圍場中策馬行過,馬踏碎落葉時的細碎聲音也很快被持續而過的馬蹄聲所淹沒。一身窄袖騎裝的少年天子手持長弓,摸出了腳邊箭囊中的羽箭搭上弓弦奮力拉開,瞄準了枯草后頭聳動著三瓣嘴的灰兔子,在它快要察覺時奮力射出,不過是一時的偏差,箭頭擦著灰兔的皮毛而過,釘在了地上,驚的兔子蹦跶著小短腿便消失在了元胤的眼前。趙言正要搭上弓箭去追擊那只兔子,卻被元胤伸手攔下:“罷了,朕雖技不如人,可到底是它今日該逃過一劫,對了趙統領,你與駙馬是同鄉?”趙言聽著皇帝的話,抱拳回答道:“是,卑職也是平都人士。”“那駙馬在平都可有心儀之人,趙統領直說無妨,朕也不是不通情達理之人,若是駙馬正在平都有心儀之人,朕便做主為他賜婚,如何?”元胤收了弓,側身瞧著身后的趙言問道。趙言仔細想了想才抱拳行禮道:“啟稟陛下,周兄他……不,駙馬爺他在平都并未有心儀之人,卑職知道陛下是因為公主之事才來詢問駙馬的事,可陛下,公主所做之事是真的傷了駙馬的心。”“公主做了傷駙馬心的事?”元胤疑惑的問著。“此事也是陛下問起,卑職才斗膽一言,駙馬他當年……”趙言話才剛開了頭,卻忽然聽見了那圍場的另一邊傳來女子驚呼的聲音。趙言立馬警覺的招手,命禁軍將元胤團團護著,拔劍戒備著。元胤聽著那女人的聲音,分明就是自家皇姐的聲音,他不過就是與慕春公主做場戲,周柏琛知道公主擅自跟著前來圍場,元胤便故技重施,讓慕春公主假裝遇險,周柏琛前去相救。這樣慕春公主便能借此機會與周柏琛相處,再回宮后撒撒嬌,將心中的誤會傾吐出來就好。故而元胤聽著那聲尖叫便也不甚在意,遂道:“趙卿不必驚慌,是慕春公主,有駙馬在,她不會有事的。”趙言聽著元胤的話,卻依舊戒備的將元胤護住,趙言功夫極高,耳力自然是不弱的,他僅僅是感覺那些耳邊撫過的風,便知道此處有危險。“陛下,此處危險,請先回行宮。”趙言警戒著說道,隨即吩咐禁軍護著元胤撤馬而回。豈料還未走出兩步,只聽著一聲拔劍的聲音,躲在暗處的黑衣人便舉劍躍下樹梢,朝著禁軍中間的元胤而去。“保護陛下!”趙言握緊手中長劍大喊一聲,禁軍便將元胤團團圍住,而趙言卻躍身而起,踩著馬背上的鞍環,朝著那些黑衣人而去,將迎面而來的黑衣人斬殺于前。元胤握緊了韁繩,凝視著眼前與黑衣人纏斗著的趙言,眼神也漸漸狠戾起來。雖然他不懂武功,可他也知道眼前的黑衣人是沖著自己而來,且對戰趙言時也是找找兇狠,不留余地,元胤不由喊道:“趙卿,留活口。”“是!”趙言收回原本之際人要害的長劍,只是用力的用劍將那黑衣人打暈。就在趙言無暇顧及元胤時,一柄長劍帶著劍氣從元胤身后襲來,禁軍還未回過神來,便被那黑衣刺客所殺,元胤大驚,眼見著那長劍快要刺進元胤胸口時,一支箭便從不遠處飛來,將那黑衣刺客的劍彈開。元胤連忙側首瞧著那跨馬而來的蕭戎,他再次搭上弓箭,對準了元胤眼前的刺客放了箭,箭頭狠狠地刺進了刺客的肩胛骨,重重的摔倒在地。而被趙言打暈的刺客,此時也被趙言堆在了一起。蕭戎一臉焦急的下馬朝著元胤單膝跪地道:“臣救駕來遲,還請陛下恕罪。”元胤神色凝重,眼中也漸漸升騰起狠戾之色,他瞧著身邊紛紛跪下的禁軍,又瞧著自己面前的蕭戎,以及那個被蕭戎射中,此刻被禁軍鉗制住的刺客,冷聲道:“圍場之中竟然混進來了刺客,趙卿,這便是安排好的?”“還請陛下恕罪,卑職所領禁軍只是護衛陛下安危,及圍場內陛下的安危,而此前圍場安危則是由虎賁軍負責。”趙言垂眸思索半晌,終是說出口了。“虎賁軍,是了,虎賁軍護衛京城及京城周邊地,這暮蘭行宮恰好在其護衛轄下,如今卻在圍場之中出現刺客,這虎賁軍將朕的京城護衛的可真好啊。”元胤冷聲說道,隨即撥轉了馬頭,回去暮蘭行宮。而蕭戎和趙言相視一眼,隨即押好刺客,帶上禁軍追隨著元胤而去,生怕他在途中再次遇到危險。暮蘭行宮的宮門迤邐大開,一身紅衣的慕春公主被周柏琛攔腰抱在懷中,正一步步走進宮門,卻不曾聽見那由遠及近的馬蹄聲,周柏琛連忙在宮門停下,瞧著那在最前列的元胤,一臉怒意,遂將慕春公主放下,朝著元胤行禮:“參見陛下。”元胤并為理會宮門前朝著自己行禮的二人,目不斜視的朝著行宮內走去。原是一臉嬌羞的慕春公主瞧著元胤的模樣,心中甚是驚訝,也顧不得身邊的周柏琛,快步跟了上去:“陛下。”元胤在大殿外停下腳步,拂袖回身瞧著隨即跟來的公主與眾臣子,眼中含著怒色,道:“把刺客帶上來。”他一聲令下,趙言便攜禁軍將所抓捕到的刺客提了上來,四五個黑衣人跪伏在大殿前,紛紛被趙言摘下了面罩,包括那位被蕭戎射傷的刺客也被摘下面罩。輪廓分明,眼窩深邃,帶著幾分異域之感,尤其是嘴角那抹血色,更是給紅唇增添了幾分魅惑。許政瞧著那被射傷的人,雖說心下一驚,可到底是掩藏的極好,沒有絲毫的暴露,只是隱隱的朝他投去視線,心中雖是恨他,卻也明白他所做的事。“說,到底是誰人派你來刺殺朕的。”元胤冷眸以對,凝視著朔月那張臉。朔月并未答話,卻只是將視線投向了蕭戎,不過是一瞬,隨即開口道:“我不過是不喜你這小皇帝罷了,無人指使。”元胤將方才朔月的一舉一動收在眼中,他的視線自然也是落在了蕭戎身上,而蕭戎卻是神色平靜,目不斜視,似這刺客的視線被他沒瞧見一般。他頷首沉吟片刻,似在思索著什么,朔月唇邊勾勒起一抹得意的微笑,又道:“小皇帝,不如現在就殺了我,不然,你這皇位只怕是坐不久的。”瞧著朔月那般膽大妄為的做派,氣的趙言是真的險些拔刀殺了他,奈何皇帝未開口,他也不能有所動作。元胤唇邊帶起冷笑,站直了身軀立在大殿的門口道:“朕的皇位能夠坐多久,是這天下百姓說了算,而非你一個刺客,趙卿,這刺客就交給你了,管他的鐵齒銅牙,朕要你撬開他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