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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著慕春公主離開時的背影,元胤這才松了一口氣,從蕭戎的身后站出來的時候,雙腿已然發軟,有些站不住了。“蕭卿蕭卿,扶著些朕,朕站不住了。”元胤死死地抱著蕭戎的手臂,可憐巴巴的說道。蕭戎探手到元胤的腰后將他摟住,剛走兩步蕭戎便停下了,瞧著元胤的模樣,遂彎腰將元胤攬腰抱起,邁開大步朝著崇文殿走了去。因著是慕春公主回宮,故此太后傳膳長樂宮,元胤與蕭戎一道前去,雖然元胤心中害怕,可到底是母后傳來的旨意,便也不得不去,不過瞧著蕭戎跟在自己身邊,倒也安穩不少,也不怕了。長壽殿中,元胤端端正正坐著,也不敢動,只是時不時朝著蕭戎投去目光,瞧著他還在,便也安心不少。“你與駙馬回去平都祭祖,怎么不見駙馬進宮啊。”太后瞧著殿中席地坐著的慕春公主,關切的問道。慕春公主原本笑著的面容此刻忽的一凜,不由斂了神情頷首道:“駙馬他公務繁忙,一回京便回巡防營述職去了,特地讓兒臣給母后請罪。”太后瞧著慕春的模樣,眉頭輕蹙,就連語氣也不免嚴厲了些:“本宮聽聞你在府中的種種事,你自幼頑劣,任意妄為,本宮實有溺愛之處,如今你已嫁為人婦,就該收斂一些才是,駙馬與你面和心不合,此番前去平都回來后連本宮都不來見,慕春,本宮問你,是否正如傳言那般,駙馬喜愛府中丫頭,你因為善妒而害得人一尸兩命?”面對著太后的質問,慕春公主竟不顧皇帝還在場便委屈的哭了起來:“母后,兒臣自幼頑劣雖然屬實,可駙馬到底是救過兒臣的命,兒臣真心實意對待駙馬,可他自婚后調任巡防營時,便對兒臣卻是不冷不熱,日漸疏離,雖然兒臣任性,可從未做過害人性命的事啊母后。”聽著慕春公主那委屈的哭聲,太后身側坐著的元胤不由側首瞧了瞧太后,雖然幼年的確被慕春公主嚇的留有陰影,卻也將慕春公主嚇的不輕,被先皇罰跪之后,也誠心誠意的向元胤致歉,表明了自己的無心之失,從以后元胤雖然害怕,而此刻聽著jiejie被冤枉,也不免心疼:“母后,兒臣也覺得jiejie并不是能害人性命的,朕幼時雖然被jiejie……可到底祖父和父皇已經罰過jiejie,jiejie也知錯了,自此以后jiejie也改變了不少,故此jiejie能害人性命,還是一尸兩命,也是做不出來的。”太后直視著慕春,又側首瞧了元胤一眼,終究是沒將心里的話說出口來。“啟奏太后,臣倒覺得公主與駙馬之間應是有誤會,從而生出許多嫌隙,遭人利用。”一直沉默不語的蕭戎忽然起身行禮后,才慎重的說道。太后瞧著殿中站著的蕭戎,那修長身姿襯得他風流倜儻,也是許久不見了,此刻仔細看來,到覺得他又俊俏了幾分,太后不由道:“那蕭卿可有什么解決的法子?”蕭戎抬首瞧了瞧殿上坐著的幾位,隨即頷首道:“過兩日陛下便要前往暮蘭行宮進行秋獵,陛下可召駙馬與禁軍同行,公主便可隨行其中,只要陛下從中調解,就不怕駙馬與公主的誤會不解開。”元胤仔細的想了想蕭戎的話,這秋獵一事的確是秋試前便定下來的,起先只決定由禁軍隨行,再挑選幾位朝中大臣隨行。秋獵不過求的是形式,慶祝一年的豐收,主要是因著暮蘭行宮中有一處溫泉,實在令人向往,又因著行宮后山有處獵場,稱之為暮蘭圍場,故此才定有每年秋末初冬時節前去涉獵,順便泡泡溫泉,洗去一年的疲乏與塵埃后,便進入冬臘月,迎接新一年。元胤想著蕭戎的話,也著實在理,若是在京城內,坊間傳聞亂人心智,兩個人未必能安心坐下來解除誤會。在駙馬府中更是人多嘴雜,稍有風吹草動,便不知被哪個長舌婦便傳入坊間,傳十傳百后,那流言便不知道成了什么樣子。而在秋獵時最妥,一來隨行的仆人少,挑選的都是心腹,自然是不會傳什么閑話的,二來秋獵時,二人有更多的時間相處,低頭不見抬頭見,總能找著機會說話,故此,秋獵是最好的。元胤隨即起身朝著太后行禮道:“母后,蕭卿說的在理,秋獵時人少,行宮不大,低頭不見抬頭見,皇姐與駙馬總有機會說話的。”慕春公主抬首凝望著元胤,隨即起身道殿中朝著元胤叩拜道:“多謝陛下成全。”元胤側首瞧著慕春公主,原想著上前相扶,可到底是心里陰影大過了理智,也只是說了一句平身,便再無他話了。十月十九,宜遠足。皇帝秋獵的依仗浩浩蕩蕩的出了京城,直奔西南方的暮蘭行宮而去。隨行之人出了護衛皇帝安全的禁軍以外,便有駙馬周柏琛,御史大夫蕭戎,以及太尉許政。車攆中的元胤此刻正閉目養神,小路子守在元胤的身邊,小心翼翼的伺候著,瞧著那煮著茶水炭火略微熄滅,便又加了一塊碳進去。閉目養神夠了,元胤這才睜開了眼,撩開車簾瞧著外頭跨馬行走的蕭戎,與禁軍統領趙言并肩而行,時不時與他將上幾句話,逗得他哈哈大笑,只是趙言身側的周柏琛卻是一言不發。趙言用手肘拐了拐周柏琛道:“周兄,離了那位兇悍的公主,怎么愈發的不開心了?莫不是想她了?”周柏琛側眸瞧了趙言一眼,又瞧了瞧蕭戎,垂眸不語,跨馬到了最前列,并不與他們同行。“蕭大人,這卑職有說錯什么么?”趙言有些疑惑的問道。蕭戎瞧著他,也不開口,只是回首瞧了皇帝出行的依仗最后的地方,一抹艷色著實讓人眼前一亮。“這公主竟然跟來了,難怪這周兄會不開心啊。”趙言兀自說道,蕭戎并不答話。不過傍晚時分,皇帝出行的儀仗便到達了暮蘭行宮,巍峨宮殿,沉重的宮門發出低沉的悶響后,緩緩打開,一直在行宮守著的宮娥內侍們紛紛在道路兩旁跪迎皇帝到來。小路子伺候著元胤下了車攆,他停在宮門前瞧著那匾額上所書的暮蘭行宮幾個字,竟然有些感慨。“啟稟陛下,行宮內一切都準備妥當,還請陛下入宮。”暮蘭行宮的掌事太監遂起身朝著元胤稟道。元胤只是輕應了一聲,隨后便邁步進入了行宮之中,踏過前殿,行至花園之中,奇花異草馥郁芬芳,亭臺樓閣鉤心斗角無不精美絕倫,石橋下潺潺流動的池水更是令人心情愉悅。而皇帝所住的宮室更是熏好了熏香,味道甘美。元胤似想到什么一般,隨即回身瞧著一直跟隨在身后的臣子,笑著道:“圍獵其間眾位愛卿便同朕在這行宮中住著,也不必拘禮,可好?”“謝陛下。”眾人皆行禮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