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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再次朝著太后揖禮一拜,言辭懇切認真,倒是讓太后在無話可說。雖然皇帝私自出宮是有違宮規,可太后卻也不是那般不通情達理的人,聽得皇帝如此勤政好學,想著用不了幾年便可親政,到那時,她才是真正的安心。于是對于皇帝此次的私自出宮,太后并未多加斥責,只是從禁軍中挑選了幾位功夫最好的士兵作為皇帝的貼身侍衛,且寸步不離。第15章甘露殿內,內侍宮娥們皆是小心翼翼的在殿內伺候,絲毫沒有聲音。元胤盤腿坐在軟榻上,瞧著帷帳外頭那些垂首靜候的內侍,又瞧了瞧不遠處燈架上灼灼燃燒的蠟燭,殿內陷入了長久的沉默,只聽得見外頭的風吹過的聲響。“陛下,亥時一刻了,您該安寢了。”李霖緩步上前來,躬身說道。元胤抬首直勾勾的瞧著李霖,片刻才道:“嗯,朕這便去歇息了。”“陛下今日可要人侍寢?”李霖隨后又小聲的問道。元胤聽得李霖如此問,忽的又想起當日那不恥的事來,又加上今日蕭戎那jian賊竟然輕薄于他,實在是令他沒什么心思:“不必,對了李霖,明日你去宣召蕭御史進宮,朕要見他。”元胤吩咐道,想著今日說的那番話,他親口讓皇帝明日懲罰于他,他又如何能夠錯過這個機會呢?元胤不僅要罰,還要重重的罰,讓他知道身為臣子什么該做,什么不該做,到時候再數嘴并罰,給他攆出去,永絕后患就最好了。他美美的想著,隨后便起身朝著龍床走了去,由著女官為他寬了衣裳后,便鉆進了被子里。元胤躺在寬大的龍床上,左右有些空落落的,待得這副身子成年了,就該擇后納妃,到那時這床上也就不至于那么冷清了,至少還有個知心的人陪著說說話,倒也是件美事。翌日一早,煙雨蒙蒙籠著屋宇,皇宮內的屋脊上都籠著一層薄薄的霧氣,細雨只將石板打濕便沒再落下了,只是這天氣倒是冷了幾分。元胤起床時只覺得周身都帶著寒氣,冷的不行,穿著棉衣還不抗寒,裹了大氅,抱著暖爐這才好了些,只是一踏出這甘露殿,便又使得他退了回來。“今兒這天,怎的這樣冷,又下著雨,實在掃興。”元胤嘟囔了幾句,卻還是出了宮,前去給太皇太后請安。只是令元胤想不到的是,他剛到慈安殿外,便瞧見了鎮國公府里伺候著蕭戎的那位小廝,他見著元胤前來,連忙跪地叩首行禮,元胤站在白術的面前,略微蹙了蹙眉,心里左右有些不大安穩,問道:“你家公子進宮了?”“回稟陛下,是的,這會兒正和太皇太后說話呢。”白術伏地,顫巍巍的回答著。這個jian賊,一大早便進宮來做什么,親自前來領罰,那般自覺?元胤更是蹙緊了眉頭,等著小安子通稟了太皇太后以后,元胤這才邁步進到殿中,朝著太皇太后行禮。今日的蕭戎穿著一件牙白的私服,值得一體的便是他衣裳上繡著的黛色翠竹,與他發髻上那竹節似的玉冠極襯,他朝著元胤揖禮一拜,隨后便退到了一旁。太皇太后朝著元胤招了招手,拉過他坐到自己的身側后才道:“你也別怪你的母后昨日對你的疾言厲色,你是這大魏的國君,若是在宮外有任何閃失可如何得了。”“皇祖母,孫兒知錯了。”元胤瞧著太皇太后疼惜的神色,心里倒是生出幾分暖意。“這蕭戎哀家也囑咐過他了,日后只要是皇帝你學業上的疑難,皆可宣召他進宮來,皇帝便不用顧忌什么師生之理,曉得不?”太皇太后試探的看著元胤。元胤想著昨日的事,心里不由浮起一抹冷笑,他自然是求之不得,只要太皇太后不心疼就好。可心里如此想著,元胤去依舊起身朝著太皇太后行禮道:“多謝皇祖母體恤孫兒,孫兒自有分寸,不過,孫兒昨夜溫習時,到真有一事不明,還請皇祖母準許,讓蕭卿隨孫兒前去。”“去吧去吧,守著我這個老太婆做什么。”太皇太后瞧著元胤那好學的樣子,倒也甚是欣慰,便也同意了。元胤瞧著蕭戎那副波瀾不驚的眸子,垂眸頷首,倒是乖巧的很,元胤心里呸了一聲,可面兒上依舊笑著道:“那先生請吧。”蕭戎隨后行禮,與元胤一同離開了慈安殿,回去了大明宮。許是知道皇帝怕冷,此刻文德殿內因燒了幾個爐火,使得殿內的溫度倒也是升高了幾分。元胤走進文德殿內,解了大氅由內侍拿了出去,又將手中的暖爐交給了身后伺候的小太監,等著蕭戎走進殿中,正打算行禮時,卻被他出言打斷,一臉jian笑的瞧著身后的蕭戎:“好你個蕭戎,昨日那般輕薄于朕,朕今日要重重的罰你,來人!”元胤氣勢十足,直剌剌的瞧著眼前這個處變不驚的jian賊,更是氣不打一出來,等著小太監聞聲而入,行禮問道:“陛下有何吩咐?”“蕭御史大逆不道,冒犯龍顏還不知罪,給朕拖出去打。”聽到皇帝如此命令,聽候的小太監倒是一臉的詫異,有些不解的看著元胤。元胤瞧著他,心里倒是來氣了:“你這蠢奴才,沒聽見朕的話么?”“陛下。”蕭戎瞧著皇帝那氣急敗壞的模樣,倒也不惱,退后一步揖禮道:“陛下同太后講,陛下出宮是找臣學習為政之道,臣也是如此回答,敢問陛下,臣何時冒犯天顏了?”“你!”元胤聽著那jian賊的狡辯之詞,立時氣的上前一步,指著他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是了,他如此大張旗鼓的收拾了蕭戎這jian賊,他心里倒是痛快了,可若是傳到太后耳朵里又該作何解釋?可若是不懲治一下這jian賊,他心中怒火難平,實在的難受。蕭戎瞧著皇帝那稚嫩臉上的模樣,身子略微前傾,湊到了元胤耳畔,壓低了嗓音低語道:“臣今日進宮,是向陛下稟明刑部侍郎董方被害一案的進展。”元胤聽著耳畔那低沉帶著磁性的聲音,似乎是掐著他的呼吸,將那一字一句說給自己聽的,心跳與他說話的節奏格外一致,也不知道是怎的,元胤的心似乎是被羽毛似的東西撓了一下,略微癢癢的。元胤連忙收回手退后一步,將那前來的太監打發了出去,順便讓他將殿門關上。此刻的文德殿內便也只留下了蕭戎與元胤二人,元胤走到桌案后頭坐下,又示意蕭戎在前面坐下,隨后道:“如何?”蕭戎直挺挺的坐下,側身朝著元胤行禮道:“臣昨日去了趟刑部大牢,初八下午董侍郎的確去過刑部大牢,不過只待了一刻鐘便離開了,隨后臣又去了京兆衙門,得知董侍郎是在離開刑部大牢后,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