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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斗獸都回歸了,佩羅讓受傷的那一人留下,其余的人全部出擊。他堅決不會放走薩加,哪怕他當場自殺,佩羅也要拿到他的人頭。二十六名斗獸對付四個女斗獸,說實話,不用想都知道結果如何。當薩加的車被五輛車直接圍堵后,不僅僅是他絕望,其余的四人也十分絕望。勇士是不分男女的,所以即便知道毫無勝算,那些女斗獸仍然奮斗到了最后一刻。她們的人手太少了,能開車的算一個,能架機槍的算一個,被迫出來吸引火力的算一個,而還有一個,她摁住了薩加的身體。如果這車被打穿,那她也會死在薩加之前。她是瑞秋,是跟了薩加三年的女斗獸。她是詩人見過并交手過的斗獸,也是活到了最后的斗獸。最先死去的是司機,在車輛還沒有來得及調轉方向盤時,早就架好布設的狙擊槍便把子彈送進了司機的眉心。它穿透了玻璃,穿透了頭顱,甚至穿透了車的靠墊,它讓第一塊鮮血沾在瑞秋的臉上,讓她立刻明白,終于到了這一步了。第二個被干掉的是出來吸引火力的一個,瑞秋讓薩加俯身后,馬上靈活地鉆過去掌控方向盤。她將同伴的尸體推下去,讓另一人用尸體做掩護。可惜第二人剛出來沒多久,就被斗獸軍團強勢的火力達成了篩子。她只來得及放了兩槍,而后槍身血紅,落在了冰冷的水泥地上。第三個被殺的是打開天窗架起機槍的一個。她歇斯底里地扣動著扳機,雙臂狠狠地把控著機槍的方向。長長的子彈帶一寸一寸縮短,另一邊便彈出淋漓的彈殼。她就像站在山頂上的首領一樣,她怒吼著,眼睛噴射著火焰。她的手臂青筋暴起,紋身似也活了起來,為她不停地注入力量與勇氣。當她的胸口中了槍,她還能繼續(xù)。當她的肩膀中了槍,她還在繼續(xù)。后坐力讓她的鮮血和煙塵混在一起,此刻她便是末路的英雄。而當她的腦袋中槍時,她再也不能繼續(xù)了。她趴在自己的機槍上,即便瑞秋已經(jīng)把車開動起來,她也沒有縮回車里,沒人知道支撐她站著的到底是信仰還是慣性。瑞秋則留到了最后。當車子被打壞,輪胎被打爆,車門被打出無數(shù)的單孔,歪歪斜斜地撞上側旁的護欄時,車子終于停下。斗獸停止了開火,他們需要抓住活著的薩加。于是所有人屏息靜候,直到瑞秋主動推開了車門。也就在這時,斗獸對她進行了射擊。確實要抓活著的薩加,但對于這個女斗獸——留不留活口,佩羅表示隨他們喜歡。但情圣決定不留。瑞秋的神色沒有一絲的慌亂,扣下扳機的動作也沒有一絲的猶豫。她的槍法極其精準,接連幾槍便讓主要的火力暫時削減。但她只有一個人啊,她再怎么努力,也躲不過二十多人的襲擊。她是不會被活捉的,沒有一頭斗獸應該被活捉。情圣是從她背后開槍的,情圣不喜歡用槍,但他覺得,應該用她對待詩人的方式結束。瑞秋的身子晃了一下,而后轉過身來。她看到了情圣,再次舉起了槍管。情圣再補一槍,打中她左邊的胸口。鮮血染紅了她的衣服,如一朵艷麗的胸花。于是她又晃了一下,向前趔趄了幾步。她還是沒有松開手中的武器,而是晃晃悠悠,第二次朝情圣瞄準。情圣開了第三槍,第四槍,第五槍。瑞秋的槍終于丟下了,她的膝蓋一軟,只跪了一邊。她用槍支撐著自己的身體,最終向后躺去。現(xiàn)在,她來到道路的盡頭了。她的眼睛看著湛藍的天空,躺在路與天相接的地方。情圣走過去時,薩加正抱著頭縮在車里。這個小男人蜷起身子,還真是藏得毫發(fā)無損。情圣讓其他人把他綁好,轉而去看瑞秋。瑞秋的眼睛仍然睜著,情圣俯身,幫她合上。她完成了自己的使命,救贖了自己的靈魂。情圣永遠也不會知道她到底背負著怎樣不堪回首的經(jīng)歷和不茍的過去,但此刻的她無比潔凈。第三十五章我只說三點(上)這是陽光明媚的一天,埔塞灣正式進入了秋季。葉子不會變紅變黃,溫度卻下降得十分舒爽。佩羅將所有人都運到埔塞灣和漁山交界的一處空地,在這里可以看到埔塞灣漂亮的水域。海天的藍連在了一起,站在邊上,便能從此岸的埔塞灣,看到彼岸的漁山。小小的漁山只露出臨著水域的山頭,它仿佛一座綠色的島嶼漂浮在水面上。昆卡是在兩天前能下地活動的,而詩人則已經(jīng)可以為他端茶倒水,甚至偶爾出去走一走。佩羅說肯定要在今日之前起床,今天是多么重要的日子,怎么可以缺席。他把薩加關在有大屏幕的小屋里整整一夜,小房間里什么都沒有,只有電子屏不停地輪播著他搜集的影片。佩羅希望那些畫面能讓薩加記牢了,讓它能在他臨終前牢牢霸占著靈魂的一角。七名俘虜也從不同的地方運送到了此處,斗獸們借著空地上的木架子,將他們好好地吊在上面。其中六人已經(jīng)放棄了掙扎,虛弱和絕望讓他們精疲力竭,只有他的妻子還在不停地流眼淚,時不時扭動一下`身子。昆卡拄著拐杖,從車上下來。詩人纏著紗布扶著他,將他送到佩羅的旁邊。“她以前肯定很少流眼淚,”佩羅對昆卡說,“否則她怎么還有那么多庫存?!?/br>昆卡扭頭去看那七個纏得像繭一樣的俘虜,又環(huán)視了一圈周圍的布設。二十七名斗獸此刻已全副武裝,將整個會場團團圍住。他們抽著煙,閑聊著,把玩剩下來的幾只小動物,為它們纏好引爆的雷管。等到儀式開啟之后,漁山的殘余肯定會收到消息。所以埔塞灣仍然要做好最后的布防,以免那些已經(jīng)退無可退的漁山黨羽和他們搏命。除了斗獸之外,密密麻麻的安保則穿插其間。當下他們正搬著幾個油桶,還拉來了一堆的小凳子。佩羅為敵人準備了東西,也為客人準備了座位。他倒是想知道在目睹這一切之后,那些殘余究竟是愿意做他們敵人的多,還是做客人的多。“真的要這樣嗎?”昆卡嘆了一口氣,哆哆嗦嗦地摸出煙。他的手臂仍然使不上力氣,點煙都顯得費勁。好不容易把煙弄著了,才長長地噴出煙霧,“殺人全家啊,你對伏康時可沒有這樣的狠心。”“所以那時候我不成熟,”佩羅揚眉,頓了頓,無奈地搖搖頭,“早殺晚殺,能有什么區(qū)別。做多一點做少一點,不都還是在做。”“這次做得那么突然又那么絕,我擔心其他人對你又恨又怕,那你收了漁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