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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不會這樣了。佩羅也沒反駁,他知道這是馬里奧的錯,但追根溯源也是自己的錯。他點燃一根煙,示意情圣和詩人出去。房間一下子沉默下來,氣氛讓人有些難受。“我們需要他的幫助,”佩羅說,語氣盡可能放得平和,“埔塞灣到底是伏康的,而我們想要繼承它,就需要多結盟,少樹敵。”“那也要看盟友到底靠不靠譜。”昆卡輕笑,“你有沒有想過,如果他亡羊補牢遲了一步會怎么樣?有沒有想過如果伏康的人再多一點,會怎么樣?或者你壓根就不聽我的,根本沒有買斗獸,又會怎么樣?你覺得自己很聰明,所以從來聽不進別人的聲音。”昆卡的語氣有點不好,這讓佩羅也稍稍提高了聲調。佩羅解釋——“我沒有辦法回答你的假設,因為事情已經走到現在這樣了。你認為我應該怎么做?我應該掏槍殺了他,還是再來一場泰容和埔塞灣的火拼?”“如果你不和他合作,他就沒有制造麻煩的機會,也——”佩羅抬手打斷他,“昆卡,我承認你也是為了埔塞灣好,但不是一有不合就要喊打喊殺的,不是身邊每一個可用的人都是靠譜的,何況你也一樣,你不也去見了薩加嗎?難道我就該與你為敵嗎?”這話一出,佩羅就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昆卡的臉色瞬間僵住了,而后眉心越來越緊地皺起。昆卡不經常和佩羅發生爭執,畢竟佩羅比他謹慎多了,一般也只有佩羅指責他,而他沒什么指責佩羅的機會。但今天不一樣。或許佩羅自己不在乎這命是什么丟的,昆卡卻很在乎。昆卡從來沒有想過佩羅會死在他前面,可只消回憶一下他接到那通電話時的心情,他真覺得就算給他連續打兩百發子彈也沒法定下神。然而佩羅回報他的是什么,是懷疑嗎,昆卡不愿意承認這話里有這層含義。“你想說什么。”昆卡冷下聲調,問道。佩羅的喉結上下滾動了一下,目光率先錯開,“對不起。”“我問你,你想說什么,”昆卡咬了咬牙關,不依不饒——“你認為我會背叛你,你認為我已經和漁山談好了是嗎?你覺得我和馬里奧一樣,現在也背著你在做什么交易嗎?”“我沒有。”佩羅說。他真的不是這個意思,他絕對相信昆卡,這也是他拒絕情圣監視昆卡的理由。他只是腦子有點亂,無論關于幾個小時前的襲擊,還是即將到來的風浪。他很抱歉,所以他又重復了一次對不起。昆卡沒再質問。他的手心都是汗,擦打火機擦了好一會才把煙點燃。他拉開窗簾看著已經亮起的天空,深深地吸了兩口氣。本來兩個人都好好地團聚是再好不過的事情,可彼此都沒想到一見面就把氣氛鬧僵了。他們再一次陷入了沉默,直到佩羅第三次說——“對不起,這次是我疏忽了,我沒有想過他會在這個時候掉鏈子。”昆卡沒說話。佩羅頓了頓,又道,之后就剩你和我了,很多事情我都要和你商量,我會慢慢改掉自己的固執,我也希望你能包容一下。昆卡呼出一口煙霧,把枝頭的葉片弄得模糊。佩羅也跟著嘆了一口氣,等到昆卡轉身過來滅煙時,他才把自己真正想問的事情問出口。“所以你愿意回來住嗎?”佩羅望著昆卡,“我之前問你的事,你沒給我個明確的答復。”昆卡點點頭,在佩羅對面坐下。他說,“回是肯定回的,我不敢當即回答你,是怕你覺得我覬覦伏康的地盤,迫不及待罷了。但你知道,佩羅,那不是我。”每一次昆卡和佩羅這樣面對面坐下,昆卡都覺得彼此的距離很遠。遠得就像談判的雙方,像正常的同事,像點頭之交的朋友或萍水相逢的陌生人。佩羅的表情永遠是公事公辦的模樣,他抽煙,滅煙,皺眉頭,再思考,嘆氣。昆卡從他的眼睛里發現不了任何一絲個人的感情,以至于現在讓他回憶起自己第一次聽到佩羅的建議時自己的興奮模樣,都覺得有點可笑。佩羅沒有把那天晚上的事情放在心上。他正如寬容了馬里奧犯下的錯誤一般,也寬容了昆卡的窘迫和過界。這也是讓昆卡有些慍怒的理由。尤其是佩羅抬眼定定望著昆卡一會,不僅沒有更多拉近彼此關系的話,反而還多加了一句生疏的“謝謝”時,昆卡不禁笑起來。“笑什么?”佩羅也跟著笑了一下,“你不應該回答一個‘不客氣’嗎?”昆卡搖搖頭,繼而深吸一口氣,站了起來。“這兩天要好好辦一下晚宴才行,不然他們以為我們都躲起來了,”昆卡說,他低頭看佩羅,既然佩羅喜歡公事公辦,那就公事公辦到底好了——“今晚去伏康山上的那個宅子吧,也正好讓他們知道這宅子不可能空出來。幫我多叫幾個漂亮妞,我要徹底地洗洗塵。”佩羅稍稍愣了一下,不過這細微的表情變化,昆卡大概發現不了。第二十章他也想嘗嘗這個雞腿菌(上)佩羅不喜歡昆卡身邊的人,這不是最近才有的想法。其實很早之前,他就對其身邊的鶯鶯燕燕略感煩躁。但即便如此,這也是宴會必備的材料,就像必須準備酒和白粉一樣,每一年大大小小的聚會也一定到處都是這樣的佳麗。這些男孩和女孩都是統一篩選過的上等好貨,根據客人口味的不同,有的是干凈青澀的雛兒,有的是經驗豐富的熟婦或壯漢,還有的是正當紅的頭牌,他們被送到各個豪華的場所,勤勤懇懇一夜或幾夜,再滿載而歸。昆卡十分熱衷于這類享受。先前說過,他在哪里停留超過三天,哪里的著名場所他就混了個臉熟。偶爾他也會從中遇到一兩個包月的,帶回隨便某個居所,放屋里當金絲雀養一段時間,直到膩味再打發掉。佩羅每次聞到那些香味,他都會盡快結束談話,走到看不到的地方,自己找自己的樂趣。曾經他覺得這是工作不認真的表現,畢竟那些男孩女孩雖然都有最基本的職業cao守,知道為什么人服務就要遵守什么規則,但保不準有一兩個不規矩的說漏了嘴,或者一不留神被人抓了拷打逼問。那萬一他們真吐露了什么不得了的信息——這一炮豈不是無比昂貴。不過佩羅也知道自己沒資格說別人,他也一樣也有過幾個寵。墜入愛河的感覺他品嘗過,他甚至比昆卡更加神志不清。只是這樣的道理能對付身邊所有的人,唯獨對昆卡不適用。佩羅承認自己雙標,可即便如此,當他和昆卡發表完講話并等到音樂響起之后,他還是對著馬上貼到昆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