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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7章 斷定回家后更加會噩夢纏身,司徒雨放棄了在睡前吃安眠藥。但她竟一夜無夢,早上醒來時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 心情大好,她將此都歸功于那塊酥糖。 換衣服的時候,司徒雨想起了顧行云的話。最后她挑了件白色的呢子大衣,又化了個突顯氣色的妝。 一切收拾妥當,家中阿姨來敲門,說老爺子找她。 去書房時經過司徒霖的房間,司徒嵐正在給司徒霖扎領帶,兩人都是精心裝扮,站在鏡子前無比登對。 司徒雨悄然走過,收斂了高跟鞋踏在木地板上的聲音。 老爺子在練書法,見司徒雨進來,沖她招招手:“過來幫我研墨。” 司徒雨走過去,看見老爺子在用自己作為生日禮物送的鎮紙,不禁揚了揚嘴角。她又看一眼紙上的字,笑意收回,心中隱隱發顫。 筆鋒綿軟,老爺子手上已無氣力。 老爺子瞧她一眼,欣慰地說:“只有你知道我真正喜歡的是什么,為你送的鎮紙,我也要再練一回字。” 司徒雨勉強擠出笑容:“您也很懂我,我們是知己。” “姍姍啊,我的這些后輩中,只有你最像我,所以咱們倆最有默契。待會兒你陪著我下樓,好不好?” 司徒雨點頭:“我一直陪著您。” 老爺子收起毛筆,拍了拍司徒雨的手:“真好。” 老人的手掌太過冰涼,司徒雨回握住這雙蒼老的手,又抬頭去看他的眼睛,那里頭竟帶著幾分不舍。 鼻子里像淋了檸檬水,司徒雨哽咽著叫了老爺子一聲:“爺爺……” * 一個小時后,賓客陸續進門,司徒霖和司徒嵐站在門口迎客,滿面春風。 司徒雨補了眼妝,又幫老爺子梳了頭。爺孫倆準備好后,司徒霖上樓來請。 目光落在司徒雨身上,司徒霖明顯怔了怔。司徒雨見狀,問他:“小叔,我今天好看嗎?” 司徒雨白衣加身,襯得肌膚勝雪,淡妝不搶眉眼風采,腳上一雙高跟鞋顯得身形高挑。毫不費力就突顯自身氣質。 司徒霖笑得拘謹,“好看。” 司徒雨也笑了一下,隨即攙著老爺子出書房門。 “把我書桌抽屜里的東西帶上,下去交給叔伯們。”經過司徒霖的時候,老爺子叮囑他一句。 司徒雨偏過頭看了司徒霖一眼,司徒霖避開她的眼神,徑直走向書桌去拿東西。 司徒霖動作很快,拿了東西后立馬跟上來。 兩人一左一右扶著老爺子下樓梯,司徒雨的目光再次回到司徒霖的身上,不自知地,她多看了眼司徒霖手上的那份文件。 * 老壽星一出場,自然成為全場焦點。 一波又一波的客人前來問候,老爺子不厭其煩,一一向他們介紹自己的獨孫女。 司徒雨知道老爺子用心良苦,始終耐心配合。要緊的人物,她都留下聯絡方式,第一次對司徒家這些生意場上的人脈上起心來。 生日宴原本應在晚上舉行,但老爺子說正午日頭好、陽氣足,吉利,所以改在了中午。果真,今天一大早,連日陰雨的蘇南放了晴。 老爺子與幾個親信去偏廳商議事情,司徒雨得了空,獨自去后面院子里曬太陽。 坐在搖椅上,司徒雨透過窗子打量屋里的那些人—— 司徒霖周旋在賓客之間,談吐瀟灑,風度翩翩;司徒家的親戚們個個容光煥發,精神抖擻,有的幫忙陪客,還有的聚在一起說笑;其他的客人大部分都在借此機會認識新朋友,他們送出名片又接收對方名片,樂此不疲。 老爺子八十大壽,真心祝壽的人卻屈指可數。 看得沒意思,司徒雨躺在椅背上閉上眼。 她剛趟穩,搖椅被人晃了一下。 司徒雨驚得睜開眼,只見一張倒放著的男人臉離她僅有一公分。 她的視線迎上這人上揚的唇角,一股熟悉的薄荷口香糖的味道鋪面而來,她立刻將這人辨認——顧行云。 “你怎么來了?”司徒雨錯開與顧行云相對的臉,從躺椅上站起身來。 顧行云直起身體,雙手插進褲兜里,“看把你激動的。” 司徒雨掃他一眼,休閑西裝配白球鞋,穿出了一股渾然天成的灑脫,發型特意拾掇過,比昨天見到時要更利落。加上這張棱角分明的臉,將他拎到屋里男人堆里,算得上最出挑的一個了。 可偏偏一幅輕狂樣子,又愛故弄玄虛,教人難以親近。 司徒雨抱起手臂,問他:“來拿藥?” “喲,查我老底了?”顧行云翹著二郎腿坐在了躺椅上,“快兩個月了,您總算對我感冒了。” 司徒雨聳一下肩:“司徒家一直在開拓生物科技領域,咱們也算半個同行。” 顧行云雙手撐到身后,避重就輕道:“你今個兒打扮的不錯。” 司徒雨不理會他的調侃,繼續盤問:“把藥放我這,拿我家當擋箭牌,又提醒我爭家產,今天還親自來湊熱鬧,顧小爺,你安的什么心啊。” 兩人一站一坐,司徒雨有股居高臨下的氣勢。見她身后來人,顧行云眉峰微動,沖她勾勾手:“你過來,我告訴你。” “什么?”司徒雨不耐煩地蹙眉。 緊接著,顧行云拉著司徒雨的手將她帶進了懷里。 司徒雨穩穩地坐在了顧行云堅實的大腿上,顧行云的手還不松不緊地摟上她的腰。 猝不及防,司徒雨一頓掙扎。 “別動。”顧行云沒看她,強制將她的頭按在自己頸窩處。 司徒雨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幾米開外的草地上立著一個筆直的人影,是司徒霖。 繃直的身體松了松,司徒雨勾住顧行云的脖子靠近他耳邊低聲笑了起來,“幼稚。” 帶著唇膏香氣的呼吸溫熱曖昧,女人太會演。 顧行云頓時覺著沒了意思,嫌棄地推開司徒雨的頭,“小爺又替你出了口氣,說吧,怎么謝我?” 遠處的人走遠,司徒雨的手卻沒松開,她仍舊笑著,玩味地注視著顧行云的臉,“混進來的吧?不跟我演演戲,我家里人一定會把你趕出去,你怎么謝我?” 這女人長進了。 顧行云神色正經起來,做了個“請”的手勢,“您先起開,壓得我腿都麻了。” 司徒雨哼笑一聲,重重地撐著搖椅的扶手站起身來。她松開手,搖椅動也沒動,顧行云雖翹著二郎腿,但下盤極穩。 “你爺爺身體到底怎么樣了?看今天這場面,恐怕是有大事要宣布啊。” 顧行云坐著,司徒雨站著,這架勢像是上級領導在聽下級工作匯報。 司徒雨抬手遮了遮紫外線,視線找不到定點,“會宣布遺囑。” 顧行云努努嘴,問:“沒事先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