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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句,平常絕對不會出現(xiàn),發(fā)泄情緒的用辭。但他顧不得維持什么形象了,嚴澹簡直要被陶清風氣背過去,聲音都有些抖:“不會做什么?你簡直是……等會兒?!?/br>嚴澹閃身進了衛(wèi)生間,重重地摔門關上,先解決那個源頭的麻煩。陶清風也意識到,嚴澹這回氣得有點語無倫次。陶清風似乎模模糊糊抓到一點線頭,嚴澹為什么那么生氣,是因為這種放任,其實也是一種冒犯?對于現(xiàn)代人來說,大概這種并不互相情愿的事情,吃虧的是雙方吧,自己的不作為,其實是一種對不起嚴老師的表現(xiàn)?他并不知道嚴澹真正生氣的是陶清風那句“你不會做什么”的不設防心態(tài)。嚴澹在衛(wèi)生間里解決的時候真是一陣又一陣的后怕。那個夢再做下去,他就要把廣川正法了……在這種事情上,男人喝醉了是沒有理智可講的,陶清風是不懂嗎?等過了一會兒,嚴澹從衛(wèi)生間里出來,臉也不紅了,身體也自然了,但神情還是在生氣,既是在生自己的氣,也是在生陶清風的氣。陶清風看到他出來,趕緊誠懇道歉:“嚴老師對不起。”嚴澹不怒反笑:“你在對不起什么?你知道我在氣什么?”陶清風想當然說:“是,是不是,嚴老師其實不愿意,所以應該阻止……”“當然要阻止!”嚴澹聽到他的這種理解,更是氣得臉都白了,說話聲音都有些抖,提高聲音,“但不是我愿不愿意,是你!你不能!讓我這樣隨便做什么!是我!該說對不起!”陶清風一愣,他有些迷惑地看著嚴澹,他想說其實沒關系。恩義為重,嚴澹就算拿他半條命去,他也沒怨言,親幾下又怎么了?還是說,這又是現(xiàn)代人約定俗成的不能觸碰的禁忌?陶清風不敢貿(mào)然說話,害怕露出太多破綻??伤且环廊汇露谋砬槁湓趪厘Q劾铮寚厘?nèi)心更是陰影面積增大了。嚴澹有點想當然地理解陶清風所謂的“不懂事”了,雖然他腦補了一個錯誤的方向,他黯然想:說不定謝國珉就是這樣子才把小陶給……嚴澹從來不抽煙,但是此刻他忽然很想嘗一口煙味,似乎這樣才能把胸懷中的那股堵得難受的東西籍著煙圈吐出去。他定定看著陶清風,心里不知不覺嘆了很多口氣,說了句:“可惜你那時候遇到的不是我?!?/br>他意料之中看著陶清風聽不懂,而對方也的確更迷茫地在咀嚼這句話的樣子。嚴澹心中升起一股痛意。他對不知道該說什么的陶清風招招手,自己坐在了床邊。陶清風走到嚴澹面前,嚴澹說:“低頭?!?/br>陶清風依言低下頭,和嚴澹大概有一尺遠,嚴澹面無表情:“再過來一點?!?/br>陶清風如他所言,再低了些,都能聞到嚴澹呼吸間的酒氣了。他卻依然不明白嚴澹要對他說什么。嚴澹睜著的那雙眼睛,盯著近在咫尺的陶清風,看得到清澈瞳孔里的倒影,自己還是冷靜克制的樣子,他頓了頓,道:“記住這個距離?!?/br>嚴澹一邊摸索著,從床頭柜順手抄起臺燈,教陶清風道:“有人喝醉時,越過了這個距離,要做壞事,就對著后腦勺砸。砸完了報警?!?/br>陶清風愣了愣才明白,嚴澹這是在教他該如何受迫時掙扎?陶清風不可思議,卻抓住了重點:“所以嚴老師認為,我剛才應該用臺燈砸你?”嚴澹言簡意賅:“你如果真那樣。我只會生自己的氣,不會生你的氣。”陶清風更不可思議,一時間覺得非?;奶疲M管心想這可能是現(xiàn)代某種約定俗成的禁忌,可是已經(jīng)超過了他的價值底線:“嚴老師,我不認為你喝醉了不小心親我?guī)紫戮褪菈氖隆N矣X得為了這個而傷害到你,才是我不能接受的。所以我不能聽你的話?!?/br>嚴?;淼卣酒?,他的身軀散發(fā)出某種高大的壓迫感,深深吸一口,爆發(fā)了:“你是不是非得讓我把話說得這么難聽——你是不是非得要我說明白什么壞事,說明白了男的喝醉了摟摟抱抱要干什么——親幾下,謝國珉只是親幾下?你教訓沒受夠?!”嚴澹口不擇言,說完才臉色慘白,他不小心戳到了小陶大概內(nèi)心很痛的傷口。嚴澹露出了懊悔又內(nèi)疚的表情,他剛想開口道歉,卻看到陶清風本來一直安靜在聽,仿佛如一株秀氣的青松,不發(fā)一言,此刻說話的語氣卻十分平靜:“嚴老師,請你不要把自己和謝國珉那種人相比?!碧涨屣L除了眼中閃過一絲黯然之后,就沒有那種受到創(chuàng)傷的臉色了。這畢竟是身體原主人的事,他唯有感慨。陶清風換了個方向去思考現(xiàn)代人的價值和喜好。他當然聽得懂嚴澹剛才的話,嚴澹的意思是,超過了某個距離,男人喝醉了容易控制不住自己,會做出不該做的事。可是:子曰:食色性也。大儒也說過:明心見性。陶清風并不覺得,嚴澹這個反應有多么出格。陶清風雖然并沒有什么經(jīng)驗,但依照他淺薄的理解,哪怕羞于展現(xiàn),但起碼不應該為此而痛苦。畢竟只是不小心親到一下子,其他什么都沒發(fā)生。“我知道嚴老師的好意,也知道嚴老師的警告?!碧涨屣L一字一頓道:“謝國珉那種人,碰一下我都惡心。剛才的事……老實說,因為是嚴老師,我才不動彈的。其他人不會這樣。我報答不了嚴老師,當然這也不是報答。但嚴老師真的不必自責或擔心。剛才……”陶清風面色有些羞赧,但他覺得大家都是男人,說一下沒關系,“……剛才,沒什么大不了。而且我覺得……”陶清風聲音越來越小,“接下來你不會……你大概就睡著了吧……很容易睡著的……”嚴澹內(nèi)心五味雜陳,那股原始的,焦慮陶清風不會保護自己的怒火終于消下去,卻升起一股有恃無恐、仗著陶清風什么都愿意給他、對自己毫無保留的這種態(tài)度的,更奇怪的怒火。他其實也分不清這到底是怒火、是焦躁、還是一種不該有的……優(yōu)越感?——陶清風對他,真的是這種,賣了還給他數(shù)錢的心思。嚴澹一想到萬一剛才自己真沒醒,仗著酒后生理沖動,說不定把陶清風給辦了,陶清風還忐忑算不算報答的模樣,就覺得空氣太悶熱,衣服勒得太緊了。他攥緊了拳頭,指甲深深嵌入手心中,半響深深吐出一口氣,以無比復雜的音調,對陶清風說:“萬一沒睡著呢……唉,還好,我醒了?!?/br>嚴澹邊說著,邊在腦海里回顧著夢中經(jīng)歷的事。一邊狐疑地想:自己做了一個很逼真的,似乎喜歡陶清風的夢。夢快結束的時候,他主動去親吻陶清風,身體也跟著反應了。雖然這大概只是酒后容易被催化的反應,只是生理沖動。但嚴澹深深覺得,作為一個生理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