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吧。真是好學呢,不知背了多少呢?”陶清風沒聽出現代人在這種語境下的諷刺,只當做鐘玉皎真的在夸他好學,一時間還有些不太好意思,保留道:“不敢。只是全背下來而已。還沒琢磨完。”這個全背下來,陶清風指的不僅是他廣積王子的劇情,還包括那沓二十來萬字A4紙,所有角色的臺詞。因為其中大部分都是從史料里化用出來的,陶清風看了一遍,幾乎不用怎么背,那些東西本來就在他腦海里的。加之他過去為了遍覽群經,練就了快看快記的能力,雖然不能說過目不忘,但劇本的內容,過了三四遍后,那些白話語言又非常簡單流暢,他幾乎能背得八九不離十,和史料相同的地方,更是一個字都不會背錯。頂多在孟小丹加的一些現代人用語習慣,或者為了電影豐富添加的動作,會有出入。鐘玉皎更是內心隱隱升起一股不可思議的好氣又好笑,“全背下來?你指的是你的角色臺詞吧。”廣積王子的臺詞并不多,全背下來難度倒也不算大。但是鐘玉皎總覺得,陶清風潛臺詞里是在說:他把劇本上所有角色的臺詞都背下來了。這怎么可能呢?陶清風還老實地承認:“不,我說的是劇本全背下來。”他以為這在現代是很稀松平常的事情,這些演員個個都能做到。畢竟如果不背別人的臺詞,怎么知道別人演的角色是怎樣的,怎么在有對手戲時理解人家的感情呢?再說,那一沓A4紙比過去的經卷薄多了。鐘玉皎連倒退跑步都忘記了,轉過身并行在陶清風身側,不化妝的素顏臉上,瞪得大大的眼睛盯著陶清風側顏,難以置信:“你的意思是,比如我的臺詞,你也能背?”陶清風雖然和鐘玉皎只有叛軍前初見大嫂的一幕對手戲,但這部片子叫,陶清風一開始覺得,最該背下來的,就是鐘玉皎的臺詞了。于是他繼續老老實實地點頭:“能的。”鐘玉皎心中大震的同時,也升起了較真的心態,心底一個聲音說:不要因為陶清風是小鮮rou就放過他。她干脆停下腳步,臉上帶著和煦的笑意,內心懷疑的同時,也有不可思議的期待,以不容拒絕的語氣,說道:“那你現在,就背來我聽聽?”第41章最牛逼的背景板鐘玉皎示意陶清風和她走到綠化帶草坪中間的休息亭上,說:“你就背一下今天要拍的‘御前訴冤’這段臺詞吧?”陶清風一開始沒說話,鐘玉皎見狀,剛要講一通在聽到陶清風說能背劇本時就醞釀的話:年輕人要對自己說過的話負責,這次上了一課,下次不許這樣毫無根據地托大,別人會覺得你自以為是,就聽見陶清風問:“是要從進殿開始背?還是下跪開始背?”鐘玉皎一呆,沒想到陶清風還真的要接受這個挑戰?她心不在焉:“你隨意。”但是腦中已經升起一絲進入戰斗狀態的興奮感——如果陶清風真能背,自己也必須全神貫注調動出記憶,才能印證他背得對不對。陶清風見狀,把臺詞、動作和每人說的話,按照順序,從進殿背:“高常侍曰:東水夫人香氏在殿外。“天勝皇帝曰:宣覲見。“香昌跪御前,三叩頭,曰:臣婦乞見天顏。素聞陛下議論通明。“天勝皇帝冠冕的垂毓晃蕩,曰:香夫人平身,請抬頭白。“香昌跪曰:臣婦千里上京,一為請命,二為訴冤。臣心惶恐,恐有礙天聽,不敢起身。“天勝皇帝站,手撫龍椅,曰:香夫人,請抬頭白。“香昌抬頭,雙膝仍跪,曰:臣婦陋顏,恐驚圣駕。“天勝皇帝后跌龍椅中,伸手曰:香……“香昌曰:陛下貞心通明,為黎民計,臣婦雖鄙薄之言,望乞一聞。“天勝皇帝曰:香……香夫人請講,朕洗耳恭聽。”陶清風還沒背到最激烈的地方,鐘玉皎已經目瞪口呆地打斷了他:“你,你,真的……連他們的動作描寫都背了?”鐘玉皎整個人都驚呆了,陶清風背得和原臺詞稿差不多,只有個別字句不一樣,比如說劇本里簡化的是“懇請一聽”,陶清風背的是“望乞一聞”。好像還更文言化。鐘玉皎剛才心中的成見和刺意已經消失得一干二凈了,她明白了陶清風不是在撒謊端著,而是在誠懇地說實話,他真的是個閑暇時間研究劇本,而且能全部背下來的,珍惜如大熊貓般的年輕演員。想到這一層,鐘玉皎看陶清風整個人的臉色都變了,從隱約不屑的敵意,變得異常慈祥,雖然表情還是很冷靜,但是眼神里抑制不住熠熠發光,好像在看真的國寶大熊貓。鐘玉皎回去的路上異常地熱情活絡,還很好心地請陶清風吃了個包子。咀嚼著包子的陶清風,絲毫不知道剛才影后的心態發生過怎樣的波瀾,他以為那只是尋常的交流,和普通的展示。開機時間到了,大家各就各位。陶清風的臺詞戲份在下午拍,早上要在朝堂上站著當背景板,拍香昌跪在丹墀下訴冤。這段劇情很重要,所以連編劇孟小丹也來了。嚴澹還沒有對她說陶清風的事情,所以孟小丹既不知道那天在書吧的劉敢辜語錄體是陶清風默寫出來的,也不知道嚴澹和陶清風已經熟識了。陶清風他們早上站著當背景板,這種戲份,很多劇組是用文替來拍的。演員只需要站著拍幾個近景,后期再摳圖處理一下,遠景和背影都可以交給替身。這樣能節省很多時間,尤其是那種三月電視劇拍攝組,有可能好幾個導演同時開拍,演員無法分身對戲,只能依靠替身錯位。但在劇組,熊子安的手下,是不會出現這種狀況的。他是業內很注重現場的導演,能不用替身就不用替身,用他的話來說——和替身對戲,算什么演戲——所以早晨的通告,陶清風、沙洲、劉琦回,都要老老實實站在人群里當背景板。看鐘玉皎如何在龍椅下哭訴,傅音又如何揣摩圣心地又嘆又勸,張風豪如何仰臥起坐般地站起來又跌回去,不時還吐個血、砸個硯臺,摔個御筆……戲劇效果非常突出。劉琦回瞅著機器移位了,以為沒有在拍他們站姿,就漫不經心地玩著頭發。她轉頭看,陶清風還是站得那么筆直,一絲不茍的樣子,簡直讓人以為他真的在上朝似的。她剛想去玩一下陶清風戴的長長假發,忽然間熊子安一道嚴厲的視線掃了過來,喝道:“琦琦,你干嘛呢。上頭還有機器拍著的。”嚇得劉琦回趕緊原地立定,重新僵硬地站好。但是熊子安那聲斷喝,本來要講下一句臺詞的鐘玉皎被打斷了。她當然不會在這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