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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物起碼的尊重。看來劇組還是有誠意,希望成片不要毀。”而陶清微博下面,已經簇擁了許多小陶瓷們暖心又可愛的評論。往常遇到這種高興事,陶清會親自翻牌回復幾個。所以蘇尋照例問他,轉過頭才發現陶清好像不太對勁。陶清風坐在房間寬躺椅上,閉著雙眼,顯得很疲憊的模樣。蘇尋連忙關切道:“陶哥?你怎么了?”陶清風聲音虛弱,道:“有點累。”所以蘇尋說的什么微博,他沒有聽清,只聽到一點“粉絲”,但也沒有精力去回應。說這話的時候他雙目放空,望向天花板,好像腦中正在承載什么過載了。但是哪怕這種時刻,他對蘇尋講話時,還是有條不紊,溫柔又沉穩的聲線——“蘇……蘇兄弟,我想休息一下。請你讓沈大娘做好飯后,再叫我吧。”對蘇尋的稱呼從蘇先生變成了蘇兄弟,雖然有些意外,但蘇尋聽著愈發順耳了。總比以前強。陶哥提前適應角色,變成了個多有禮貌的家伙。蘇尋想:不知道制作方宣發是誰和陶清個人接洽,效果非常好。能讓陶哥這種人乖乖背那些文論和詩作,改天一定要帶著禮物,去劇組慰問。蘇尋連忙點頭:“好的陶哥,你累了先休息。”貼心地關上房門。并不知道當他關門的瞬間,房間里陷入黑暗。臺燈自動感光亮起,陶清風失神般凝視著那團暖黃色光暈,眼瞳被光線一激,露出了茫然。陶清風獨自在房中繼續思考,那最讓他頭痛的,合同問題。陶清風記憶里合同條款,還有很多看不懂的東西。粉絲,指數,上浮率……剛才蘇尋剛才拿著手機,樂滋滋告訴自己漲粉了,好歹讓陶清風對“粉絲”有了一點感性認識。是喜愛著這個身體原主的那些人嗎?雖然從記憶里來看,這個原主,實在……反正,陶清風自己,喜歡不起來。怎能那樣對別人呢……哪怕他的模樣,和自己前世,頗為相似。只是這個時代的男性都剪短了頭發,平頭寸臉的。陶清風看著鏡中,短發俊朗的男子,不禁一絲恍惚,僅僅是頭發,就能改變那么多氣質嗎?說到底,世上什么人都有,憑借這臉,收獲一批粉絲好像也無可厚非——“從前大楚朝廷里被稱為“玉面郎君”的自己,登第游街時,就感受到自己這張臉對婦孺的殺傷力,用“擲果盈車”來形容,已經是最輕的了。不過,雖然臉龐相似,氣質卻很不同。他剛醒來的時候,感受到身體里還殘留著的暴戾、憤怒和不甘,也從鏡中看到眼神中的狠厲。現在平靜下來,自己逐漸接管了這些意識后,這副皮囊的氣質,又漸漸往他的前世的謙謙君子靠攏去了。如果這個時代的人,知道他來自古舊的時空,自己會不會有麻煩?上一世在險惡政治生態中游走的經歷告訴他:想要活下去,必須小心。要是能多看些記憶就好了。起碼知道這具身體的主人從何處來,家庭關系如何……然而,記憶碎片里,統統沒有。陶清風掃開紛亂的思緒,先靜下心來,想想山中舊宅,荷鋤月歸,一床的書,和月色中的桂香。回想著白天被記者問到,對廣積王子有什么理解。他當時渾渾噩噩,只按照自己知道的說了出來,而完全沒有去考慮,適合這個身體原主人性格的回應。他彼時頭痛欲裂,也沒力氣偽裝了。靜下心來仔細琢磨身體原主的記憶碎片,陶清風深深嘆了口氣,那種粗魯且張揚的性格,他偽裝不好。從今天蘇尋和沈大娘驚訝的反應來看就了然。但自己難道還能像身體原主一樣對他們發火爆脾氣嗎?做不到,他也不愿。還好他們看上去暫時接受了‘為了角色’的說法,焉知日后會不會起疑心。必須盡快在被人發現之前,努力適應這個身體,了解這個時代,鞏固性格變化的理由。說到這個身體,底子倒是意外好,身體很柔韌,結實,還有腹肌。他以前伏案的一些書生毛病,也不見了。只是——優伶需要扮演角色,他連原主都沒法演得像,怎么演得好其他角色呢?可是如果演技不好,賺不到多少錢,湊不夠一億。提前解約遙遙無期,就離他的隱士夢想更遠了。這是陶清風一直頭疼的緣故。他需要,緩釋精神的東西——陶清風走到窗邊,玻璃瓶里,一叢桂枝。綠意中一點點浮動的黃蕊,傳來沁人心脾的幽香,飄在窗臺上。他忽然就安心了。陶清風把桌屜拉開,里面一篇墨跡未干的短賦,只開了個頭。他摸出桌屜深處的毛筆和硯臺,續出行行墨跡……——揚子居,一床書。南山桂花,襲人裾袂。廣川居士,竹網蜘蛛……憶昔荷鋤修藥圃,垂髫散秩曝農書。余惟憨書生,孤身無所赍。※想念大楚。第6章適應當現代人墨跡半干,陶清風的心情調整過來。他一邊聽著廚房那邊沈阿姨和蘇尋的竊竊私語,雖然聽不真切,也大概能猜到他們在議論什么——身體原主有限的記憶里,蘇尋、沈阿姨的關系比較簡單,他能看得懂,也覺得理應去彌補一下。白天的幾句謝謝和對不起,還不夠。雖然這并不是他造的孽,而是身體原主太混賬。動不動心情不好就打罵。但既然碰上,這些事就不能放之任之。從記憶里可以理解到經紀人這種職業,算是演員的副手,安排了很多重要或瑣屑的工作。蘇尋做得很好,甚至承擔了許多并不應該的磨難和壓力,是個好孩子,不該那樣對他。原主記憶里,許多似懂非懂的畫面……還需要一個熟悉的人,旁敲側擊問問,或許能有答案。陶清風覺得,有必要和經紀人好好聊聊,頭疼也暫時緩解了。他推門走進了客廳。陶清風在找酒。這個時代的酒,居然有這么多種。他在客廳玻璃櫥柜前,看了一會兒。拿出一瓶葡萄酒。他又拿起酒瓶邊一個螺絲栓子,記憶里這是打開酒瓶的工具,擱在上面,卻半天戳不進去。陶清風便轉頭遞給對從廚房里走出來的蘇尋:“小蘇,麻煩一下。”蘇尋又是一抖,從蘇先生,到蘇兄弟,再到小蘇,鬼知道他今天一天經歷了怎樣的心路,反正,陶哥一時心血來潮也罷,只要他保持這種禮貌的作風,不再隨便動手就好。蘇尋趕忙接過來,旋開軟木塞,倒進大肚玻璃杯。“再倒兩杯。”陶清風道:“葡萄美酒夜光杯。你和沈大娘,陪在下一飲。”蘇尋倒紅酒的手一抖,差點灑出來。終于控制住驚駭,倒好了酒,擺好了菜,每人面前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