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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華姝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424

分卷閱讀424

    頭,沒有回答,卻反倒警惕道:“你是誰?”

    “你無需問我是誰,你只管回我,是還是不是。”

    問詢再起,更多了幾分不耐地冷意,可那年輕人似是分外倔強,閉口不答,儼然未聽到般。

    周圍的人見剛剛關進來的那人氣勢有幾分殺意,因著擔心那年輕人,便不由有一人出來打圓場道:“這里,還有那邊,關的全都是我們吳江縣的百姓?!?/br>
    聽到此話,那人緩緩走向那幾人,通過牢房之上的一個小小的鐵柵欄口,外面的光亮微微落了點進來,恰好照在那人的臉上,這才讓他們看到那人臉上的冷凜。

    “那你們如何會被關在這兒?!?/br>
    許是被震懾住了,其中一個二十多歲的人不由動了動嘴,語中滿是小心道:“河堤塌了,河水淹了我們的房子,沒了活路,官府又沒人管我們死活,實在是沒有了辦法,我們這些沿堤的百姓才來了杭州府,想要討個生活,誰知就在一個多月前,臬司衙門的兵就莫名地把我們抓進來,直到現在?!?/br>
    話音落下,周圍的寂靜了,而那問話之人冷淡的眸中也漸漸劃過一絲了然。

    下一刻,隨著他嘴唇微動,低沉而逼真的鳥鳴聲響起,就在眾人詫異時,鐵柵欄處陡然“撲棱——”一聲,隨著影子微動,一只兩個拳頭大的鳥飛了進來,顏色灰黑,看起來并不起眼,可那一雙眸子卻是炯炯逼人,如鷹一般,讓人不敢直視。

    當它停落在男子的手臂上,男子右手探進袖中,抽出一根紅線,默然而迅疾地纏繞在那鳥的腿上。

    下一刻,男子手臂猛然一抬,隨著翅膀拍打的聲音響起,那鳥便直直地飛了出去,漸行漸遠,只留下一塊灰撲撲的羽毛在空中打了個旋兒,落到地上。

    第三百八十六章

    “陳三爺,您走好——”

    此刻,夜幕已然落下,一輪皎潔的明月安靜地懸在空中,暈出溫柔的光芒。

    詩一般風雅的杭州府,一入夜,處處燈影漿聲,更添了幾分別致的嫵媚。

    而在這最為纏綿的杏花巷內,紅色的燈籠高懸,將那光暈落在地上,打出了一個微亮的光圈。隱隱一陣風過,燈下的流蘇隨之而飄,更為迷離。

    與風一同而來的,還有女子的嬌笑之聲,與絲竹裹挾在一起,便是再硬的心,也能為之酥麻。

    在滿眼的輕紗薄暮下,一中年男子被人小心扶著,腳下搖搖晃晃地從流蘇坊內走出來,只從那修飾精致的門外,便能看到那流蘇坊里面是如何的紙醉金迷。

    眼見著剛步下臺階,那男子腳下陡的虛軟,眼看著要摔下去,卻被旁邊那個伙計模樣的人一把扶住。

    “喲,陳三爺,要不今夜還是留在咱們流蘇坊罷。”

    話音一落,只見那被喚為陳三爺的人抬起耷拉的頭來,正是那臬司衙門大牢的頭兒。

    此刻他醉意朦朧,目光中飄忽而迷離,渾身的酒香撲面而來,夾雜著那濃郁的脂粉香,更顯得綿軟而靡靡。

    眼看著那陳三恍惚間擺手搖了搖頭,那伙計也不由生出幾分戲謔,唇角一勾,眸中滿是笑然道:“看來陳夫人果然是家教甚嚴吶。”

    一聽著此話,繞是醉的連路都走不動的陳三也跟那被踩了尾巴的貓一般頓時炸起來,抬腳就給了那伙計一記窩心腳,踹的那伙計哎喲連天直叫喚。

    “狗東西,還敢編排起我來了,找死——”

    眼看著又一腳要下去,那門口迎接客人的伙計們連忙上前來將兩人拉開,下一刻,便見一四十來歲,身形富態,續著胡須的男子走了出來,眸中滿是息事寧人的笑意道:“陳三爺這是怎么著,莫要為了這起下人傷了身?!?/br>
    那男子說著話挑了挑眼角,見那陳三是出了名的壞脾氣,此刻更是一副不依不饒的模樣,便也將微微躬下的腰直了起來,不緊不慢地在陳三耳邊頗為留面子的低聲補了一句。

    “這樣的下人,踹了也就踹了,可陳三爺不能踹了咱們流蘇坊的招牌不是,畢竟,不看咱們容九娘的面子,也得看臬臺大人的面子。您說,是不是這么個理?”

    一聽到“臬臺大人”四個字,那陳三如同被兜頭潑了一瓢冷水般,就連那酒也醒了大半,酡紅的臉上僵硬而難看。

    幾杯酒下去,他竟是差點忘了,這流蘇坊是有臬臺大人撐腰的。

    看出來眼前人的變化,那富態男子唇角不易察覺地勾起幾分不屑,隨即佯裝陪笑道:“陳三爺,您看這夜深路黑,要不我讓人送您回府?咱們也好放心不是?”

    聽得此話,那陳三嘴中動了動,臉色變得說不出的異樣,只能擺了擺手,顧自搖搖晃晃地超前行了幾步道:“不用,爺我還走的動。”

    “那陳三爺,您走好——”

    默然的陰影之下,那富態男子站在流蘇坊門前,微微傾身,微笑著目送眼前那步履虛晃的人漸行漸遠。

    直至人影漸漸沒入重重陰影之中,消失不見,那男子嘴角的笑意才漸漸斂去,隨即滿是嫌惡地朝地上啐了一口,說出的話冷而不屑。

    “灌點黃湯就不知道天高地厚的狗東西,還想鬧我們的事,也不看看這是在什么地方?也是他敢得罪的?!?/br>
    話一說完,那人轉而側身欲回流蘇坊,當看到那勉強被拉起來,站在那兒捂著受傷之處的伙計,火就不打一處來,抬腳便又賞了一腳,指著怒罵道:“你也是個不安分的,誰讓你去招惹他了?”

    可憐那伙計又一次被踹翻在地,這一次卻是連吭都不敢吭一聲,反倒顫抖著將頭伏地,恭敬地等著那人走進了流蘇坊。

    ……

    直至行到了一條幽僻的小巷中,微弱的燈影落下一片淡淡的光影,印在兩邊的墻上,鋪在有幾分泥濘的路上,明明溫暖卻又有幾分孤獨。

    “他娘的,一群狗雜種,等哪天你們從上面掉了下來,老子踩不死你們——”

    陳三一人醉醺醺地行在小巷中,一邊朝前走著,一邊揚手謾罵,那罵罵咧咧的聲音幾乎響徹整個小巷。

    許是罵的太過盡興,行走間沒注意到腳下孤零零躺著的那塊石頭,陳三不小心被一絆,頓時一個趔趄坐下去,只覺得屁股上頓時濕咧咧的,隱隱作痛,當即氣的他將那石頭踹了個老遠。

    “真是人霉了,喝涼水都塞牙縫,連你都敢為難老子!”

    就在他破口大罵,勉強撐著濕淋淋的地想要爬起來時,一個冷沉沉的人影陡然從后落在他身前,遮住了他眼下的光,驚得他微微一愣。

    當他出于本能地一轉頭,只見幽靜無人的巷子中,一個身穿黑衣的男子站在他身后,因著遮住了臉,又是背光,更是看不清長相。

    可那周身的氣勢,卻是讓他不由心下一沉,只覺得頭皮發麻。

    就在他察覺出什么,警惕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