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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吧。” 顧硯齡見此微微一愣,隨即故意將頭窩到蕭譯頸項處,語氣微弱而低迷道:“你這當真是要效仿坐懷不亂的柳下惠?” 感受到溫熱的氣息鋪撒在自己的頸項,蕭譯早已看穿懷中人的意圖,因而雙手環住了那個不安分的人兒,語中帶著七分動容三分無奈道:“我知道你是擔心這幾個月我一人獨守空房,但如今你懷著身子,我不能讓你冒這個險。” 聽到此話,顧硯齡頓時呆楞了下來,臉上隨即泛起深紅,不由將頭朝蕭譯的懷中縮。 感覺到懷中人的不好意思,蕭譯隨即低笑出聲道:“方才那般火熱,這會倒知道害羞了?” “不許說了。” 懷中的人語中聽起來似乎是嗔怪,可落在蕭譯耳中更是可愛至極,因此笑的更為明顯了些。 就在顧硯齡佯裝要生氣時,頭頂卻傳來了一個溫柔而認真的聲音:“齡兒,這都是我甘愿的,所以你不必因此而憂心,不過是短短的十月,當年為了娶你,三年我尚且等了,這十月又何妨。” 聽到這里,顧硯齡微微一頓,春寒料峭的夜里,她的心中卻漸漸升起暖意,此刻的她沒有再說任何話,只是雙手反環住蕭譯,靜靜地靠在他的胸前。 無論是那個擔心她受委屈而馬不停蹄趕回她身邊的蕭譯,還是身邊這個知道她的心思,卻為了她甘愿放棄三妻四妾,忍著一切沖動的蕭譯。 她抱有的,是感動,是幸福卻從沒有負擔和自責。 或許,這就是他們之間的默契與信任。 此生能尋到這樣的夫君,又如何能不道一聲,歲月靜好。 第一百三十二章 惹禍上身 翌日正午,正是春日明媚之時,溫暖的光芒落在金色琉璃瓦上,更是顯得奪目。 此刻的乾和宮分外寧靜,馮維走進來時,殿內宮人皆垂眉斂目地立在那兒,龍涎香的味道讓人不走精神松緩了幾分。 當他一轉進東暖閣內,便看到龍案上又是堆積如山的票擬,建恒帝神色顯得有幾分疲倦,用手按了按太陽xue,眉頭不由緊皺。 馮維小心翼翼地走了過去,將托盤內的熱茶端起輕輕擱在建恒帝手邊,這才將那盞將涼的茶端回了托盤。 眼看著皇帝頗為不適,馮維不由彎腰低聲道:“陛下可是又頭疼了?” 建恒帝聞聲并沒有抬頭,只是心煩意亂的以手撐額,淡淡的點了點頭。 馮維見此忙以眼神示意小內侍將托盤接過,隨即轉而恭敬道:“奴婢替您按一按罷。” 建恒帝未說話,便算是默許了,馮維小心走到建恒帝的身后,手法越發熟稔地按了起來。一旁的靈寶看了,早已悄悄退了下去。 “馮維啊——” 聽到建恒帝低沉的聲音,馮維忙低首道:“奴婢在。” “你的手藝,越發的好了。” 馮維微微側眸,見建恒帝眉間雖還蹙著,但已舒緩了幾分,可見是起了幾分作用,這才更為謙恭道:“不瞞陛下,奴婢這是在私下里向何院使學了點兒皮毛,未想到能得陛下贊賞,看來一會奴婢這個徒弟該帶些禮向何院使道謝才是。” 建恒帝聞言睜開了眼睛,挑眉看了一眼眉目恭順的馮維,這才笑著道:“你一堂堂司禮監掌印,竟還親自紆尊去太醫院拜師學藝,也是難為你一片心了。” 話一說完,建恒帝又懶懶朝后靠下去,舒服地闔上了眼睛,馮維聞言手下不停,雖明知建恒帝看不到,卻還是恭敬地躬了躬腰,唇角勾起謙卑的笑道:“陛下這是折煞奴婢了,奴婢這印是替陛下保管而已,奴婢馮維也始終是陛下您的奴婢,陛下只要覺得舒心,才是奴婢盡了職。” 建恒帝聽了,闔著的眼睛微微勾起幾分弧度,看到建恒帝眼角重疊起的皺紋,馮維這才垂下眸,手中的力道越發有了講究。 就在殿內一片寂靜時,一個細微的腳步聲響起,下一刻便瞧著靈寶謙恭地捧著托盤走進來。 “陛下,可以服藥了。” 建恒帝微微睜開眼,隨即招了招手,當靈寶上前時,便見皇帝滿意地偏首對馮維夸贊道:“靈寶這機靈勁兒越來越隨你了。” 馮維聞言謙恭地頷首,隨即抬頭看向靈寶道:“陛下夸你,還不謝恩。” 靈寶見此連忙跪地道:“奴婢謝陛下隆恩。” 說到這兒,靈寶又更為謙卑的補道:“奴婢能得陛下夸贊,都是托師父教的好。” 建恒帝聞言笑著看向馮維道:“到底是師徒一心。” 馮維頷首一笑,便見靈寶靈性地伺候建恒帝服了藥,這才退到了一邊。 …… 待到頭疾好了些,眼看著建恒帝繼續伏案批改票擬,馮維示意靈寶從旁伺候,隨即悄聲走了下去。 當他來到殿外,聽到宮人們的行禮聲,只淡淡“嗯”了一聲,正欲離開,便看到長孫殿下蕭譯正走了進來。 馮維默然停下了步子,當蕭譯來到殿前,連忙迎了上去。 “陛下。” 蕭譯微微頷首,隨即看向敞開的殿門道:“陛下可是在處理政務?” 馮維聞言頷首道:“正是。” 說著馮維又抬頭道:“陛下說了,殿下若是來了,無需通報,殿下,請。” 馮維微一點頭,便率先走了進去。 “殿下。” 蕭譯陡然聽到似有若無的聲音,微微偏頭,只見馮維依然低著頭,仿佛只是極盡恭敬地在引路,當即明白什么,淡淡收回了目光,繼續超前走著。 下一刻,他便聽得身邊再一次響起幾不可聞的聲音。 “陛下的頭疾越發厲害了,身子也遠有些大不如前了。” 話音方落,抬頭便能看到東暖閣的軟簾,馮維頓時緘默不語,仿佛剛才只是幻覺般。 宮人彎腰掀開軟簾,蕭譯提步走了進去,看到坐于案后的建恒帝,腳下又加快了幾分。 “陛下。” 建恒帝一抬頭,看到眼前的孫兒,眉眼中頓時浮起滿意的笑意。 “賜座。” 當蕭譯撩袍坐下,便見建恒帝放下手中的筆問道:“此次巡查京防營如何?” 溫暖的東暖閣內,寂靜的只能聽到祖孫二人對話的聲音,建恒帝看著眼前越發穩重得力的孫子,心中越發欣慰,不由感慨了幾分。 “時間過的是越發快了,從前朕還抱你坐在腿上,教你寫字,如今你也是做父親的人了。” 蕭譯聞言眸中一緩,唇角微微揚起道:“孫兒還記得,小時候您還常帶孫兒登上城樓,俯瞰整個京陵,那時候孫兒還央求您帶孫兒出城放紙鳶。” 建恒帝聞言仿佛觸動了從前的過往,漸漸陷入回憶中。 “是啊,這一晃,已是許久了。” 立在一旁默然不語的馮維不動聲色地抬了抬眸,隨即笑著問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