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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譯知道的。 可世事似乎總不在人的把握之間,也總是會那么戲劇般的事與愿違。 下一刻,殿內(nèi)響起蕭譯冷然的輕笑,讓管彤不由僵住了身子。 “自己做的,這么快便忘了?” 話音落下時,面前的蕭譯平靜而淡漠地蹲身下來,當(dāng)感受到蕭譯的平視,管彤只能佯裝最后一份鎮(zhèn)定。 “你殿中的熏香里擱了什么,不記得了?” 管彤臉色微微一變,下一刻便激動而委屈的泣道:“臣妾殿中的熏香只是普通的熏香罷了,求殿下明鑒。” 話一說完,眼前的少女便直直地叩拜下去,一切顯得那般大義凜然。 “好,我成全你。” 蕭譯淡漠地站起身來,隨即微微側(cè)首道:“請吳院判進(jìn)來。” 聽到此話,管彤仍舊叩首伏地,可眸中卻是浮過一絲慌亂。 她不知道蕭譯是否將一切都了解了,若是如此,她如今的死撐只是一個笑話。可她卻更不敢輕易妥協(xié),因為她無法保證這是否只是逼她就范的一個計策罷了。 無論如何,她不能松下這個口,否則,一切都完了。 思索間,一個急促的腳步聲漸漸靠近,下一刻,吳院判便恭敬地走了進(jìn)來,仿若未看到殿中的怪異一般,直直地朝蕭譯行下禮去。 “殿下。” 蕭譯點了點頭,隨即出聲道:“去看一看這殿中的熏香,可有異常。” 吳院判聞聲當(dāng)即接命,這才轉(zhuǎn)而小心翼翼地走向那香爐臺。 只見他輕輕揭開那香爐蓋子,拿一個小銀勺挑了點還未燒盡的香餅出來,一番細(xì)細(xì)的檢查后,又將燒盡的香灰好生查看了一遍。 整個殿中,此刻只能聽到那小銀勺碰撞香爐的聲音,每一聲都如催命鐘一般敲在管彤的心上,讓她不由覺得頭皮發(fā)麻,幾乎連身子都冰涼了。 可即便如此,她也要撐到最后。 當(dāng)聽到吳院判走過來的聲音,管彤的一顆心幾乎一點一點提到了嗓子眼,隨時都會跳出來,或是墜下去。 “如何。” 聽到蕭譯的問話,吳院判恭敬地頷首道:“回殿下,臣檢查中,發(fā)現(xiàn)殿中的熏香并無異樣,那香餅中也無異。” 說到此,管彤幾乎是不易察覺地身子一松,恍然間卻發(fā)現(xiàn),額角的汗已是浸濕了發(fā)絲。 幾乎是迅速整理了方才不安的心緒,管彤眸中頓時又滿盛著柔弱與委屈,語氣哽咽中也更為凄惻。 “求殿下相信臣妾,臣妾是清白的——” 話音落下,蕭譯并未說話,可唇角卻是冷冷地勾起,吳院判將這些收到眼里時,這才又轉(zhuǎn)而瞥了眼案上的溫酒平靜道:“殿下,那香的確無異樣,可那香餅中所摻雜的一種花香,若是與這剛好溫?zé)崃说木茡诫s在一起,熱酒下腹,與那花香就會催生出另外一種作用來。” 幾乎是一瞬間,仿佛一個晴天霹靂下來,管彤的臉色白的極為難看,手中頓時僵住了,連嘴唇的都變得麻麻的,微動間卻再說不出話來。 “什么用。” 蕭譯微微側(cè)首間,看向少女的眼神幾乎冷漠到可怕。 吳院判微微抬了抬頭,余光中看到了側(cè)妃管氏僵硬的身子,隨即又恍若未見般低下頭道:“回殿下,有——床帷催情的作用。” “殿下,沒有,臣妾沒有,臣妾真的沒有——” 腳下的少女突然激動而委屈的哭泣著上前拉住蕭譯的衣尾,吳院判不再多說什么,默然地低下頭去。 蕭譯的眸中劃過一絲冷淡,隨即拿起案上已經(jīng)溫的極熱的酒壺,微微傾身間,將酒壺遞到管彤的面前,不緊不慢道:“既然沒有,那便將這壺酒飲下去,來證明你的清白。” “殿下——” 管彤看到蕭譯冷冽的眸子,雙手緊緊一攥,一雙眸子緊緊盯著蕭譯手中那壺酒,當(dāng)她顫巍巍地將手探出去,猶豫與徘徊間,指尖不小心碰觸到酒壺上溫?zé)岬挠|感,當(dāng)即又反射性地收回手去。 在蕭譯越來越深得可怕的目光中,管彤顫抖的將指甲摳進(jìn)掌心中,強撐著解釋道:“臣妾,臣妾不勝酒力,求殿下恕罪。” 一聲冷笑響起,下一刻便能聽到蕭譯淡漠的聲音。 “是不勝酒力,還是做賊心虛。” 話音一落,蕭譯將酒壺冷冷擱在案上,凜然直起身道:“將人帶進(jìn)來。” 幾乎是同時,一個人被押著進(jìn)來,當(dāng)管彤看到顫抖而畏懼的玉合時,幾乎瞳孔一縮,當(dāng)即希望眼前的人就這樣消失。 “說吧。” 蕭譯話音一落,玉合身子猛地一抖,未曾敢看管彤,便害怕的哭泣道:“是姑娘,是姑娘讓奴婢去外面買的香料,奴婢錯了,奴婢再也不敢了。” 少女顫抖的說完這些話,當(dāng)即又抬起頭來,明明自己已是害怕到不受控制,看著眼前的姑娘,眸中又是愧疚又是悔恨。 “姑娘,奴婢錯了,奴婢真的錯了,奴婢真的害怕——” 說到這兒,玉合乞求地跪在那,不住地向蕭譯磕頭道:“殿下,姑娘是太怕失去您了,求殿下原諒姑娘這一次吧,求殿下——” 玉合性子膽怯又單純,此刻這一幕落在管彤眼中,她沒有感動,只有悔恨和厭惡。 “玉合!” 怒斥的聲音響起間,管彤幾乎是毫不猶豫地上前給了玉合一個耳光,隨即大義凜然的跪地抬頭道:“臣妾從沒有做過這樣的事,臣妾真的不知道,一定是玉合——” 說到這兒,管彤恍然大悟般道:“玉合從小侍奉臣妾身邊,害怕臣妾失寵,才會做出這般糊涂事,是臣妾未能察覺,是臣妾的錯,求殿下治臣妾失察之罪,也饒了玉合這一遭吧——” 玉合聞聲腦中轟然,幾乎不敢相信,可許是因為太過害怕,她竟發(fā)現(xiàn)自己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玉合,妄我視你如meimei般,你怎能如此糊涂!” 管彤幾乎是恨死不爭地看著玉合,下一刻又頹然而無奈道:“我知道你性子膽怯,可你又怎能為了脫罪,將這些落在我的身上?” 說到這里,管彤好像經(jīng)受了極大的背叛與痛苦一般,淚水不住地滑落,身子因為悲痛與激動而不受控制地顫抖,看起來分外可憐。 “難道我管家如此善待你,換來的竟是被你如此污蔑,家風(fēng)盡毀嗎?” 第二百九十三章 搜查 話音落盡的那一刻,跪在那兒的玉合已經(jīng)怔在了那兒,連顫抖都忘了,只能不敢相信的看著眼前的姑娘。 因為太太早逝,因此姑娘一直由她的娘照顧,正因為這份情義,她作為姑娘乳母的女兒,從小便成了姑娘的陪伴,姑娘待她也總是與旁人不同,她們的關(guān)系雖說是主仆,可私下里卻如姊妹一般。 可她沒有想到,從前把她當(dāng)做meimei一般信任和相處的姑娘卻是在這個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