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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姑娘,沒人能勸得住王爺。 聽到窸窣的衣料摩擦聲,蕭康不豫地看過去,當看到女子嬌媚的身影,神情微微一松,終究未說什么,可那怒氣仍舊未消下去。 杞月看了眼滿地的狼藉,卻是毫不在意地抬起頭,溫柔的向蕭康行了一禮,轉而看向淮王妃韓氏時,只不過喚了一聲“王妃”便擦身而過。 未等韓氏點頭,杞月便掃了周圍一眾啞巴般的仆人道:“侍奉這么多年,手腳還這般不小心,砸壞了這些好東西也就罷了,若是傷著了王爺,耽誤了出征,連圣上都饒不過你們。” 聽到這一切罪責落到自己頭上,沒人敢說半句不是,連忙跪地道:“奴婢有罪。” “還不快清理了。” 話音一落,眾人再沒躊躇,看了眼蕭康,見臉色并未有異,連忙爬也的起來收拾。 孰不知,這一幕落到韓氏眼中,刺目而尷尬。 杞月見此,這才笑著看向蕭康道:“下人們手上毛毛躁躁的,王爺別為他們氣壞了身子。” 說著杞月從身后丫頭手中提過食盒嫵媚道:“妾身為王爺做了點羹湯,王爺可要嘗嘗。” 見佳人如此懂事,蕭康勉強點了點頭,壓下了火氣。 當杞月將羹湯布置好,眾人也將屋內打掃干凈退了出去,杞月滿意地看了一眼,隨即看向蕭康身旁的培榮沒有一絲感情道:“今夜守著正屋的人,該清理的,只怕也要清理了。” 看到培榮會意地點頭,韓氏不由身子一震,眸中顯出幾分驚恐,竟是脫口制止:“等等——” 杞月轉而嫵媚的看向韓氏,不緊不慢地勸慰道:“人多眼雜,王妃該不會要陷王爺于不孝不義吧,還望王妃三思。” 韓氏臉色頓時更白了幾分,當收到蕭康警告而陰沉的目光,當即捏了捏手,垂下頭未再說什么。 杞月一個眼神下,培榮當即點頭下去,而就是這短短的幾句話,卻是決定了今日許多人的性命。 可眼前的杞月卻是連眼睛都不眨一下,讓一旁的韓氏不由覺得膽寒,可怖。 “你下去吧。” 蕭康的聲音將韓氏的思緒打斷,轉頭間便只看到丈夫冰冷的眼神,而下一刻,蕭康便轉而信任而寵愛的看向杞月道:“隨我進來。” 話音落盡,眼前的二人看也未曾看自己一眼便并肩走了,獨留韓氏在那兒,只覺得陣陣涼意浸到了骨子里。 看起來,自始至終只有她,更像是個局外人。 第二百六十七章 殺意 當屋內只剩杞月與蕭康二人,杞月笑意溫柔地端起案上的一盞羹湯送到蕭康的面前,蕭康勉強接過飲了一口,便又將其放在身前的案上,杞月看了眼那碗湯,眼波嫵媚地流轉,體貼地坐到蕭康的懷中,雪腕勾住眼前的人道:“王爺莫為了身外事,傷了自個兒的身子。” 蕭康聞聲便是火氣,卻并沒有朝著懷中的佳人發,只是目光一沉,攬住懷中的人盡量壓住了怒氣道:“你可知,眼看著還有兩三個月便要奔赴遼東,原以為父皇召我前去是有所叮囑,未想到——” 蕭康幾乎是越想越來氣,一雙眸子迸發出無法控制的火焰道:“我一去,父皇竟是與我說遷往封地一事!” 杞月聞聲對此并不意外,只是眸中微浮笑意,等著蕭康的后話。 “雖為皇子,可自十四歲起,我便隨軍出征,當年更是隨父皇親征,無論是父子,還是君臣,父皇與我的情意也當比旁人深厚,如今放眼朝堂,我的威望已是極高,論起來,我又比東宮差了什么?” 蕭康越說越趨于怒吼,杞月卻是并不害怕,只是緩緩伸出纖細的食指食指點在蕭康的唇上,若有所指的瞥了瞥門外,蕭康順著看了眼緊閉的房門,無聲地皺眉,終究伸手捏住杞月的手放下,將聲音壓低了幾分。 “東宮究竟有什么能與我比?不過比我早生三年,投生了元皇后的肚子,除了這些,他還有什么?堂堂太子,身體羸弱不堪,一眼便知是個短命的相,我實在不明白,父皇到底看重他什么?寵愛他什么?父皇一生雄才大略,老了老了,竟是要把這偌大的江山送到這樣一個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病秧子手上,難道不是要斷送我們大興的江山?” “王爺——” 眼看著蕭康又要控制不住,杞月連忙出聲制止,蕭康看到女子抿著嘴搖了搖頭,雙拳憤怒的緊攥著,眸中的恨意已經漸漸迸發出火星來。 “可笑我東征西討,臨了居然還要被父皇趕去封地,那我這么多年的努力豈不是要付諸東流——” 按理而言,皇子娶妻成年之時,便要去往封地做藩王,其中蕭康的封地便在河北天津,若說起來,這樣的封賞也極具意義,因為當年成祖清君側,奪皇位便是由天津的運河南下,因而奪位成功便命此地為天津,名天子經過的渡口之意。 更何況,天津離京陵近,算起來,的確是一個令人艷羨的封賞,可正因如此,蕭康想要的便更多,他無法為一個小小的天津而滿足,他要的是坐鎮京陵,成就成祖那般的不朽之功。 因而從一開始蕭康便為去往封地一事上拖延,一來因著那時皇帝身邊只有兩個兒子,太子多病,皇帝與淮王蕭康的生母儷妃都舍不得蕭康離開京城,因而也就拖延了下去,后來又因著蕭康有征戰之才,便過上了疆場的日子,這前往封地的事也就一拖再拖了。 眼看著如今他在京陵頗有人氣,有了奪位的資格,父皇卻是要讓他回到封地,叫他如何甘心? “王爺答應了?” 聽到杞月的聲音,蕭康唇角不由勾起冷笑,狠狠吐出一句話來。 “我憑何答應?” 有事鐘無艷,無事夏迎春,可他卻絕非呼之則來揮之則去的鐘無艷。更何況,如今戰事未平,他也并非無用之人。 “我以遼東戰事為由將此稍稍推延了,父皇雖默許了,但此次一旦戰事穩定,回朝必是要去往天津。” 杞月聞言微微一笑,不緊不慢道:“遼東戰事不定,圣上便缺不了王爺您,既然如此,王爺拖延就好,這一場仗拖得越久越好。” 原本怒然的蕭康眉角漸漸松緩,若有所思的想了想,隨即遲疑地看向懷中的嬌人道:“可遼東還有個郭慎宗,我愿拖,他為了立功,只怕是不愿拖。” “這個心王爺可不用擔——” 懷中的美人笑著慵懶坐起,輕輕柔柔地湊到蕭康耳邊輕聲低語道:“只怕郭大將軍比王爺更愿意拖延——” 說到這兒,杞月眉角微微挑起嫵媚,微微向后移了移身子繼續道:“畢竟,如今郭家在您父皇眼中已是眼中釘,如今也就只因為遼東的戰局所需,才維持著表面的榮光,若一旦這仗結束了,郭家的好日子,只怕也是到頭了,這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