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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臣再寫上幾張方子。” “你們都下去。” 在少年的吩咐下,原本在屋內侍立的眾人都順從地退了出去,屋內一片寧靜,在吳院判詫異之時,蕭譯緩緩上前道:“今日還望吳院判為之轉圜。” 吳院判問詢的看向身旁的蕭譯道:“殿下的意思?” 蕭譯微微一頓,看了眼周圍,這才微微壓低了聲音道:“今日慈寧宮的一個宮女試毒而死,只怕一會兒要勞吳院判一會親自去看,無論情況如何,顧姑娘與那宮女體內的毒,都該是一樣的。” 原本覺得事情蹊蹺的吳院判此刻眸中微微一皺,更是察覺出異樣的氣息,因而他沉吟了片刻,不由出聲道:“可院使大人那兒——” 看到吳院判微微躊躇的眸子,蕭譯沉聲安慰道:“你放心,此事我會處理。” 見蕭譯如此說,吳院判約莫明白了,因而也不再多說什么,而此時殿外漸漸傳來聲音,下一刻,原本在玄穹寶殿替元皇后和太子祈福的寧貴妃已然趕了來,一看到榻上躺著的少女,當即升起了警惕,誰知她還未來得及問,蕭譯便請求道:“阿九中了毒,雖于性命無礙,還是要請寧娘娘在此照料,譯此時需去乾清宮面圣。” 寧貴妃驚然之下明白其中有隱情,不再多說便點了點頭,蕭譯回首看了榻上一眼,這才轉而帶領吳院判一同前去,絲毫不耽擱。 第二百四十七章 當屋內寂靜下來,寧貴妃走至榻前,命人搬來了錦杌坐下,看著榻上的少女,眸中滿是擔憂,卻是默然不語。 原本侍奉在殿內的馮唯看到門口有個小內侍微微探頭,微微側首看了眼正與內閣商議國政的建恒帝,馮唯微微頷首,小心翼翼地退了出去,當看到殿外等候的蕭譯,馮唯當即上前拱手。 “殿下。” 蕭譯看了殿內一眼,隨即問詢道:“此時可能面圣?” 馮唯微微躊躇了一下,這才恭謹道:“回殿下,陛下此刻在與幾位閣老商議朝政,只怕要請您稍候幾分。” 蕭譯微微皺眉,略沉吟了下便壓低聲音道:“你悄聲向陛下稟報,就說我有要事需要面圣。” 馮唯微微一愣,看眼前的蕭譯分外認真,也不敢多耽擱,連忙應聲進去了。 看到進殿的馮唯,建恒帝并未多問什么,仍舊與朝臣說著淮河秋汛的事情,眼看著馮唯近身微微湊近在一旁耳語了幾聲,建恒帝微微詫異,下面的朝臣當即緘口不語,等著上座皇帝的回應。 “此事你們寫上奏疏呈上來,選出一個合適的人前往淮河治水,退吧。” 嚴惟章一行聞言忙起身拱手,這才應聲退了出去。 出門間遇到了疾步進來的蕭譯,嚴惟章一行拱手行禮,蕭譯也回之以禮,當看到顧正德時,微微猶豫了一下,還是未當著眾人說出什么,擦身而入。 “陛下。” 建恒帝看到進來的孫子,眉目間頓時慈和了幾分,笑著道:“起吧,聽馮唯說,你有急事要告訴朕?” 蕭譯聞聲忙上前拱手,毫不遮掩道:“臣特來請罪。” 話音一落,下面的少年二話不說,撩袍便跪了下去。 建恒帝聞言微微一愣,漸漸察覺出事情的異樣來,隨即走了下去,親自托起少年道:“究竟何事?” 蕭譯順著建恒帝站起來,將聲音壓低了幾分道:“會陛下,今日太后召顧閣老的長孫女進宮,并命其身邊的丫鬟做了幾道小點,誰知試吃的婢子毒發身亡——” 話還未說完,建恒帝眸中微微一怔,眉目間更緊了幾分,蕭譯卻是迅疾道:“其后顧閣老的長孫女也中了毒,但此毒毒性不強,于性命無憂。” 聽到顧硯齡無事時,建恒帝不由松下一口氣來,而少年后面的話也讓他漸漸明白其中的先后來。 “臣斗膽命人拖住徐太醫,讓吳院判不論去慈寧宮診出了何種毒,都要告知眾人,那試吃的宮女與顧閣老孫女所中之毒為同一種。” 建恒帝眸中微微沉吟,隨即漸漸緩和開來,唇角也不由勾起一絲諷刺來。他的這位母后當真是坐不住了,的確,眼看著自己族人的地位越發不穩,哪里安心的下來。 如今元皇后犯了舊疾,東宮太子的病又重了幾分,趁著寧貴妃去祈福,阿譯出宮代他郊外巡營的時候,想先發制人,處置了未來的長孫妃? 這法子倒是簡單又能殺人的刀,若非顧閣老這個孫女果敢決絕,當機立斷,以身犯險,只怕今日慈寧宮便是一場百害而無一利的死局。 看來,一向精于算計的郭太后是小看了這個晚輩了。 不過,他倒是替阿譯娶了一個機靈的孩子。 “馮唯!” 原本守在門外的馮唯聽到建恒帝的聲音,連忙走了進來,還未等他站穩,建恒帝便已然吩咐道:“去將何院使召來。” …… 慈寧宮內一片死寂,看著那具漸漸冰冷而僵硬的尸體,周圍侍奉的人都有些瘆人,連眼睛都不敢朝那方挪,不是他們膽小,實在是那死狀太過可怖,即便不看,一股子浸骨的冷意也將他們死死的包裹著。 上座的郭太后此刻也是既冷沉又不耐道:“為何徐太醫還未召來?” “太后息怒。” 看著一群只會下跪的廢物,郭太后便是一陣無名火。 恰在此時,外面卻響起了內侍高揚而起的聲音。 “陛下到——” 郭太后眉頭微微一皺,身子動也未動,冷冷的坐在那,左手撐著扶手,微微倚著上半身,側首看了眼一旁的榆嬤嬤。榆嬤嬤當即會意地蹲身,親自給郭太后順著氣。 建恒帝一行進來,看到的便是躺在那兒,憤而無力的郭太后,當建恒帝的目光掃向地上那具尸體,并未多問,只上前拱手道:“兒臣請母后安。” “孫兒請太后安。” 看到面前的建恒帝與蕭譯,郭太后幾乎是從鼻腔中冷“哼”了一聲,隨即出聲道:“請哀家的安?哀家看,在這偌大的宮里,也沒有哀家的安身立命之地了吧。” 話音一落,下面的蕭譯便撩袍跪地道:“今日事急從權,孫兒言行失態,請太后降罪。” 看到皇帝身邊跪地叩頭,分外誠懇的少年,郭太后只覺得是虛偽的惺惺作態,因而嗤然道:“不必了,今日哀家有性命之虞時,在皇長孫的眼里卻還不如一個十幾歲的小丫頭,看來哀家也不必在這慈寧宮坐著了,哀家已然讓他們收拾好了東西,今日連夜,哀家還是趕去先帝的皇陵,陪著先帝好了。” 建恒帝聞言眉頭微微一皺,這才掃到已然打包好的幾箱行禮被安然放在大殿一邊,郭太后,這是打算用孝道來壓他? “陛下——” 馮唯略有幾分焦灼的聲音突然想起,看到走進來的馮唯,建恒帝有些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