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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隨即小聲道:“小的也未聽明白,但應該是要事。” 馮唯看了眼眼前的帳幔,默然低下頭去。 不是他太小心,而是處處為耳目。雖然里面侍奉圣駕的是從長公主出來的趙貴人,但小心到底駛得萬年船,畢竟那長公主,也不是個省油的。 這事在陛下處理決斷之前,越少人知道,魏安才越難活命。 “更衣。” 里面傳出建恒帝的吩咐,馮唯當即利落地從帳外的楠木施下取來衣衫,低頭躬腰等待著建恒帝出來。 當建恒帝從春宵暖帳中走出來,馮唯忙小心翼翼地替其更衣配冠,舉手恭謹而小心,動作卻極為利落。短短數月,能夠將御前伺候的事做的如此得心應手,的確是個人才。 穿戴好,馮唯伺候著建恒帝欲走,卻見身后的帳幔陡然被掀開一條縫,身姿嫵媚的趙貴人走了出來,分外不舍道:“陛下還回來嗎。” 馮唯一愣,只見建恒帝一向嚴肅的眸中漸起笑意,撫慰般地走上前撫了撫少女云一般的發鬢道:“快四更了,待見了韓振,朕便該去上早朝了,你好生歇息吧。” 話語一落,少女眸中盈盈閃動,嘴角微微抿著不發一語,建恒帝見此笑著替少女攏了攏鬢發道:“朕今日處理好政務,便來儲秀宮可好。” 少女聞言當即含笑,眸中頓時浮過生氣般欠身道:“嬪妾恭送陛下。” 建恒帝朗聲笑著走了出去,當上了輦轎,緩緩走入甬道,馮唯便聽得耳畔傳來建恒帝的聲音。 “韓振為何而來?” 聽到建恒帝沉然的聲音,馮唯當即躬腰道:“陛下圣明,小的就知道瞞不過陛下的慧眼。” 建恒帝聽了唇角微微一咧,隨即道:“說吧。” 話音一落,馮唯小心翼翼道:“小的只聽人來報,韓大人將魏廠公與毓慶宮的幸嬤嬤抓起來了。” 建恒帝聞言,眸中微微一沉,約莫也明白了什么,一雙眸子漆黑而不見底。 待到了東暖閣,建恒帝見外面無人,馮唯忙道:“小的斗膽,讓人將韓大人請至殿內等候。” 建恒帝聞言微微側首,隨即出聲贊賞道:“甚好。” 建恒帝撩袍進了殿內,原本坐在那兒的韓振看到建恒帝連忙起身拱手,建恒帝上前扶起道:“愛卿請起。” 托起韓振,轉而走至龍案后坐下,隨即示意韓振落座。 “愛卿這時前來,所為何事?” 韓振看了眼馮唯,未說話,馮唯當即會意地上前欲拱手告退,誰知建恒帝卻是抬手道:“無妨。” 馮唯感激之下,又立回建恒帝身后,舉止越發謙恭,幾乎沒有了存在感。 韓振見此明白了建恒帝之意,也就不再多言,當即起身,恭敬地抱拳道:“回陛下,今日臣巡防京畿,遇到一別莊前有人尋釁滋事,臣帶人前去盤查,卻是看到,魏安魏公公與毓慶宮幸嬤嬤在屋內廝混,且臣在屋內搜到此物,且臣還查出那別莊正是魏安的產業,里面的規制,便是親王也難以相比。” 馮唯連忙小心走下去,接過韓振手中之物,遞到建恒帝面前,建恒帝略看了一眼道:“這是何物?” 韓振聞言臉上更為嚴肅認真道:“此乃男女閨房所用,據說藥性極烈,臣進屋時,竟也險些難以自制。” “嘭——” 建恒帝聞言臉色當即一黑,眸中難掩帝王的惱怒,堂堂司禮監掌印太監兼管東廠,竟敢在他的眼皮底下與未來皇長孫的乳母茍合,將他大興的國威置于何地,將他天家的威信置于何地? 更何況,一個小小的閹人竟也敢將手伸到東宮去,其心可誅! “混賬!” 建恒帝幾乎是將這兩個字咬了出來,隨即難掩雷霆之怒道:“將二人下至大理寺,其中之隱晦不可傳出。” “臣明白。” 在建恒帝的準允下,韓振拱手走了出去。 “嘩啦——” 建恒帝陡然拂案,龍案上的一切都落了一地,馮唯連忙跪地道:“陛下息怒,保重龍體。” “其心可誅,其心可誅!” 馮唯見此忙上前勸慰建恒帝坐下,隨即喚了人前來,親自上前一起收拾地上的狼藉。 第二百一十二章 被逼的忠義 “馮公公,您來了。” 馮唯方走上石磯,守在東暖閣外的內侍登時笑臉盈盈的走上前來問安。 馮唯微微點頜,隨即看了眼殿內,這才轉而側首道:“陛下那里如何了?” 那內侍一聽,不由苦著一張臉,小心翼翼道:“朝堂里的大人們消息真靈通,今兒一早呈上來的揭發奏章,都快堆滿陛下的龍案了,陛下臉色不好,咱們伺候的人都是戰戰兢兢的。” “知道了。” 馮唯溫和出了聲,隨即道:“平日里該如何伺候還怎么伺候。” 見那些內侍點了點頭,馮唯這才轉而跨過門檻走了進去,到了里屋,只見建恒帝果然正襟危坐在龍案后,此刻龍案上擺滿了奏章,建恒帝手中捏著一本奏章,眸中氤氳的沉云越發陰暗。 “陛下。” 聽到馮唯的聲音,建恒帝抬了抬頭。 “你來了。” 馮唯恭敬地頷首,便聽得上座的建恒帝道:“來。” 當馮唯從善如流的走了上去,建恒帝手中捏著那本奏章,朝著龍案上滿當當的彈劾點了點道:“你看看,魏安方進大理寺,朝堂上的揭發彈劾都快把朕的書案給壓垮了。” 馮唯沒有作聲,反倒是建恒帝淡淡將手中的奏章撂到案上,隨即轉而道:“干爹出了事,作為干兒子,你倒是不揭發,不求情,平靜的很。” 建恒帝的話讓人聽不出一絲語氣,驚得馮唯當即一身冷汗,直直地跪下去,努力抑制自己顫抖的身子。 “小的得幸侍奉御前不過數月,魏公公的近身事小的并不清楚,小的不敢胡編亂造,以惑圣聽,雖如此,但魏公公昨夜之事已是有罪,小的更不敢違反國法去求情,求圣上明鑒。” 話音一落,屋內一片寂靜,似乎連額邊的冷汗,都能聽到它滑落的聲音,馮唯緊緊攥著拳,咬緊了牙,讓自己盡量看起來更為大義凜然。 就在馮唯身上緊緊繃著一根弦時,上面陡然響起建恒帝輕笑之聲,隨即便聽得建恒帝如長談般道:“你與魏安的關系并非如父子那般好,朕都知道。” 馮唯聞言微微一怔,隨即小心抬了點頭,只見建恒帝摩挲著手上的扳指道:“若非朕保你,只怕魏安也留不得你這么久,更莫說與你做這一對名義上的父子了。” 話語一落,馮唯當即明白,連忙顫抖的伏地,語中滿是感激道:“小的謝陛下救命之恩。” 就在這時,一個內侍小心翼翼走進來,建恒帝隨之看過去,只見那內侍低頭道:“陛下,閣老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