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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郡一別,我們又見面了。” 蕭譯的聲音再一次響起,仿佛一別的老友一般,謝昀聞言笑然拱手:“殿下,別來無恙。” “久站勞累,世子夫人先請。” 蕭譯禮貌而關心的看向謝氏,看到謝氏笑著點頭,這才轉而看向顧子涵與謝昀道:“那便勞二位陪夫人前往水榭,檀墨對路尚熟,不如叫他為你們引路。” 顧子涵與謝昀聞言微微拱手,蕭譯也謙然的回之以禮,在謝氏一行女眷的福身下,蕭譯轉而對一旁的薛原道:“圣上常贊譽奉國公府的世子才情極佳,此番薛世子不如與我一道,也可暢談如今的時論。” 薛原聞言微頓,眼前的蕭譯雖是沒有絲毫天家的架子,看似禮賢下士,親和賢能,可他卻能夠感受到一種隱隱的壓力,讓他無從拒絕。 “殿下過譽了,能與殿下一道,是在下之福。” 第二百零四章 出手相助 待到了水榭,便能看到許多女眷已然在此談笑等候,昌平大公主府的桃花宴是京城里的盛事,能得此請帖的皆是有身份,重禮儀的人家,從前這桃花宴還撮合了幾段良緣。 因而今年的桃花宴上,男女大防也并未太過嚴苛,男眷與女眷不過是一道荷池相隔,兩邊以拱橋相連,只憑欄便能看到對面的人,隱隱約約間,更添了幾分矜持的意境來。 所以當看到陪送謝氏的顧子涵與謝昀時,眾人并不意外,卻獨獨驚訝于謝昀舉止間非凡的氣度。 莫說一些女兒家羞赧的紅了臉偏下頭,卻還偷偷看了幾眼,便是一些帶著女兒前來相看的夫人,看到眼前的謝昀也不由眼前一亮,心里已是琢磨著,若是能尋到這樣的女婿,那才是家門有光了。 不過以謝家和姻親顧家如今的身份地位,也只能是想想罷了,倒是謝昀身邊的謝家長子,雖然是庶出,又經歷了二房那樣的事,如今看起來與大房卻也相處甚好。有品有貌,今年會試若是高中,將來也必會奔得一個好前程。論起來,也是個不錯的人選。 自打在遠處時,謝昀與顧子涵便聽到謝氏低聲與他們道出一些女兒家的身份門第,甚至是賢惠禮德。無需想,他們也知謝氏這是何故。 “顧meimei。” 正在顧子涵與謝昀看著謝氏安坐下,禁不住周圍打量的眼神和謝氏的好意時,顧子涵輕咳一聲,看了謝昀一眼,打算與謝氏告退。誰知一個少女的聲音陡然響起,隨即便見一位低調而貴氣的夫人攜著一位端莊文雅的女兒笑著走了過來。 “徐夫人。” 謝氏由顧硯齡扶著起身,徐言的發妻魏氏便已經攜著徐成君近前來:“許久未見,齡姐兒高了些,也更漂亮了。” 面對魏氏看似熟絡的話語,顧硯齡進退得禮的微微欠身:“夫人,徐姑娘。” “如今成君還想著去年的同窗之情,只是如今顧meimei與嚴jiejie皆不在了,成君便是想著也難得一見了。” 因著顧硯齡與嚴如英先后定了親,自然該在府中待嫁,不好再入宮侍讀了,對此顧硯齡只微微抿唇,示以一笑。 徐夫人只當少女這是羞赧不好開口,因而看向身旁的顧子涵與謝昀道:“這便是貴府公子,和謝家公子了吧。” 聽到說起自己,顧子涵這才與謝昀拱手施禮,徐夫人看了笑著頷首,隨即側首道:“這是小女成君。” 徐成君聞言溫婉的上前行禮,隨即看著眼前的謝昀分外得體的抿笑福了一禮:“謝昀公子的詩與文章,成君有幸拜讀,風格清俊,與當世的文風頗不一般,是難得的好文,讓成君心下折服。” 謝昀聞言謙遜頷首道:“姑娘謬贊了。” 兩相靜默間,謝昀與顧子涵向謝氏告請,隨即轉而走向一橋之隔的男眷處,徐夫人帶著徐成君與謝氏一行笑談了幾句,這才轉而走向自己的位置。 當服侍徐夫人落座,徐成君順而撫裙坐下,不由側首看向一水之隔的那方,微微沉吟下,垂下眼眸,拂去一抹笑意。 而這一幕,恰好落在了遠處顧硯齡的眼中。 女眷一方喜好談論的是水粉衣裙,男眷那邊談論的多是詩詞文章,在一陣激烈而又不失才情的談論后,謝昀便低調的離去。 沿著卵石小徑多走了幾步,便看到了石頭林,形狀各異的圍在一起,倒像是迷宮一般。謝昀默然停在一棵柳樹下,微風輕拂,剛抽了新芽的嫩綠枝條隨著飄揚,粘在葉子上的粉色桃花瓣也輕輕離去,悠悠打著轉,落在了腳下的一汪清池中,引得錦鯉爭先浮上來。 幾乎是不自主地,謝昀將手覆至腰間懸著的精巧福包上,微微低頭看去,腦海中浮現的那個身影讓他手中一緊,隨即抬起頭來,靜靜地看著眼前如一塊青玉般的平靜池面,下一刻,握著福包的手陡然落下,緩緩地負在身后,背影已然那般卓然寧靜,仿佛方才的一切都只是幻覺罷了。 不知過了多久,久的好像連嬉笑的魚兒都沉下了水底看不到蹤影,感覺到周圍的人聲漸少,謝昀收回了目光,隨即轉身欲回去。誰知在他經過石林外緣時,卻聽到了一個明明輕柔卻又不容侵犯的聲音響起。 “出來的久了,母親必也要尋了,知晚先行一步,請表哥見諒。” 話音落盡,便知應是一對相知的有情人罷了,謝家一向守君子之禮,謝昀沒有絲毫多聽的意思,提步便要走。 “阿晚,為何我方來你便要走?我只看著你離席,便想來與你說說話,難道你不是特意在此等我?” 一個少年的聲音剛落,便聽得少女似乎是受到什么不豫的事一般,聲音雖一貫的柔和,卻分明能聽出其下強自壓制的怒意。 “想必表哥是有所誤會,知晚原本只是讓綠鬟陪著出來走走,不慎勾破了衣服,才在此等著綠鬟為我送衣服來,表哥是讀圣賢書的君子,應該也知非禮勿行的道理,你我雖是表親,卻也應守著男女大防,請表哥慎行。” 此話一出,原本走了幾步的謝昀不由頓下腳步,略微沉吟下,到底還是轉而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走去。 雖說君子不當管無關之事,但視若無睹也非君子之道。 當謝昀方走了進步,便看到一個穿戴翩然的官宦公子正緊緊拽住一個粉裙少女的手,因著勁大,少女掙脫不下,面上雖維持著溫婉,眸中已是有了幾分怒意。 謝昀眉宇微微一皺,誰知那公子卻是轉而雙手扶上少女的肩膀,在少女驚滯之時,竟不由出聲道:“阿晚,我喜歡你,難道你看不出嗎?難道你對我一絲感情也沒有?” 謝昀眸中一沉,眼看著那少年舉止越發輕佻放肆,便要上前阻止。 “啪——” 陡然響亮的一聲叫謝昀一頓,只見原本溫婉的少女竟是利落地給了少年一記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