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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華姝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207

分卷閱讀207

    恒帝看到這一幕并未說什么,只示意顧硯齡打開。

    揭開那一刻,盒中原是兩個鴛鴦隔間,隔間中分別置放著兩個棋盒,顧硯齡小心打開棋盒蓋子,瞬時被里面的黑白棋子吸引住了目光。

    只見里面的白子瑩潤細膩如羊脂,絲毫不摻雜一點多余的雜色,在殿內(nèi)的八寶鏤刻琉璃宮燈的照耀下,泛著暖人般的光芒,一看便知是上品。而黑子紋理細致,漆黑如墨,光潔典雅,好似即便一滴水珠不小心落上去,也會順然滑下,留不住一絲水跡。

    “這是以和闐的白玉與墨玉打磨所制,朕聽聞你與阿譯好對弈,將來做我蕭家的新婦,自然該如太后所言,學會寧心靜氣,才能擔的住一宮的事務(wù)——”

    建恒帝說著贊同般轉(zhuǎn)而看向身邊的郭太后,隨即又笑而看向下面的一雙璧人道:“不過既然是新婦,也無需太過沉靜,也該為咱們后宮另添一分春色。”

    顧硯齡聞言正要謝恩,誰知建恒帝卻是似追憶般又喃喃道了一句:“這鴛鴦棋是先帝賜予孝端太后的——”

    此話一出,顧硯齡微微一頓,眾人皆是怔然,隨即不由自主地看向上座的郭太后。

    果然,相比于建恒帝的追思之意,郭太后的臉色雖是在極力控制下,還是忍不住眸中變冷。

    眾人知道,皇帝這是在有意無意地挑起郭太后的剜心舊事。

    孝端太后不是旁人,正是當今建恒帝與昭懋長公主的生母,與當年廣陵王的生母李淑妃占去了后宮所有的春色與雨露。

    只不過李淑妃是個命薄的,身份卑微,最后和兒子都沒有好下場,可孝端太后卻是名門出身的貴妃,生生將她這個皇后壓了一頭。

    最后更在子嗣上將她徹底打敗,正是因為孝端太后,所以如今她只能看著她的兒子坐上皇位,讓她無時無刻不感到威脅,可她,得盡先帝的寵愛,享盡眼前建恒帝的孝敬,最后安安穩(wěn)穩(wěn)的躺在陵寢里陪著先帝。

    這讓她如何能放下那個賤人!

    “從前先帝常以此棋與孝端太后對弈,如今朕送與你們,也是望你們?nèi)蘸竽軌蚯偕椭C。”

    聽到建恒帝耐人尋味的一番話,郭太后緊緊攥住身下的錦墊,強自平靜。

    感受到身旁郭太后顯然的不平靜,建恒帝面色無異,可深沉的眸底卻難掩嘲諷。

    這么多年來了,母后依然還是她的軟肋。

    如鯁在喉卻眼睜睜看著它拔不出,的確是難耐。

    “臣女謝圣上恩賜。”

    聽到少女坦然的謝恩聲,建恒帝笑眸瞥向少女身旁的蕭譯,語中難掩長輩的溫和道:“何時,這稱呼也該改了才是。”

    第一百八十六章 溫暖

    墨藍的天空將云的邊緣染得如墨般泛著深藍,雪白的飛絮悠悠轉(zhuǎn)轉(zhuǎn)地飄落,落在琉璃金瓦上,凝成了白霜。

    “吱悠吱悠——”的聲音細微地響起,一輛宮車轉(zhuǎn)而從狹長的甬道盡頭駛來,石磚地上的雪雖被宮人清理堆在朱紅的墻根下,冒著絲絲的冷氣,可飄飄落落的雪還是在地上覆蓋了薄薄的一層,宮車輕輕碾過,壓出了兩道明顯的車痕。

    “過了元宵,你表哥就要到京城了。”

    聽到謝氏輕然的話語,顧硯齡唇角抿著柔和的笑意道:“表哥的住處可是著人收拾干凈了。”

    謝氏聞言笑著點了點頜,隨即輕而出聲道:“原本你表哥覺得多有不便,準備到京城置辦一處宅院獨居,你祖父知道了便命人辟了最幽靜的河清苑出來,說離涵哥兒也近,他們二人開春都要參加春闈,正好互相探討,許會更有進益。”

    顧硯齡聞言唇角微微一揚,把玩著手中的絲帕道:“一家人,本該如此。”

    不說謝昀是謝家嫡長孫,祖父對于有才之人也一向是愛惜的,這一點,顧硯齡心底極為清楚。

    恰在此時,原本緩緩行駛的馬車陡然停了下來,坐在車內(nèi)的謝氏與顧硯齡剛一對視,車簾便被小心翼翼掀開一個小角,墨蘭立在車前低聲道:“太太,姑娘,長孫殿下——在前面。”

    謝氏眸中微微一動,順著墨蘭的目光落在身旁的少女身上。

    顧硯齡聞聲微微一愣,對上謝氏與墨蘭似有若無的目光,唇角微微抿下,并未說什么。

    謝氏眸中拂過一絲溫柔的笑意,隨即覆下眼眸,再轉(zhuǎn)眸時已然恢復(fù)平靜。

    “長孫殿下既是來了,前去請安才是禮儀,我今日酒飲的多了些,身子有些憊懶,你替我向長孫殿下致聲歉。”

    說著謝氏似乎真的累了,不由將身子朝后疲憊的靠了靠,右手扶額,輕輕以拇指按壓著太陽xue。

    顧硯齡訝異地看向身側(cè)的謝氏,瞧著謝氏并未看自己,反倒微微闔了眼,這才漸漸覆下眼眸,從善如流道:“是。”

    話音落盡,謝氏微微點了點頜,身旁的少女輕然起身,將手搭在墨蘭腕上,掀簾小心地走下去。

    走出一室暖香的車內(nèi),雪花輕飄飄的浮落下來,一陣風微微吹過,叫顧硯齡不由伸手攏了攏身上的斗篷。

    甬道的宮燈溫暖而昏黃,隱隱約約在朱紅的墻上落下水紋般的影子,鵝毛般的雪絮間立著一個絕然的身影,一如那一日在斷崖上,遺世獨立。

    顧硯齡手中輕輕一捏,隨即大方的走過去。

    車內(nèi)的謝氏微微坐起身子,右手輕輕挑起車簾一角,透過縫兒看到燈下的二人距離漸近,唇角陡然浮起欣慰的弧度,隨即手一收,車簾落下,謝氏松松地靠坐回去,淡淡道:“將車行到甬道盡頭等著吧,這里的光太強,晃的頭疼。”

    聽到車內(nèi)的聲音,墨蘭先是一愣,當眼神觸及到眼前的一對兒,似乎明白了什么,當即含笑低首,小聲囑咐道:“走吧。”

    馬車陡然悠悠行駛,聽到身后的聲音,顧硯齡微微側(cè)首,當看到前進的馬車時微微一愣,不由頓下了腳步,而在她未反應(yīng)過來時,馬車已然停到了甬道盡頭,將她甩到了身后。

    陡然——

    飛雪似乎停了般,感受到那一抹熟悉而溫暖的氣息,顧硯齡悄然轉(zhuǎn)身,只見蕭譯手執(zhí)一把青竹綢傘,靜靜地立在身側(cè),替她默然擋著風雪,少年逆光而立,身后的光芒落在肩上,讓人覺得溫暖而體貼。顧硯齡微微低首,看到二人的影子貼在一起,臉上微微一熱。

    蕭譯唇角浮起,側(cè)首看了眼停在盡頭的馬車,心下自然是欣喜。對于未來岳母對他的這份格外體貼,他自然是感激不盡。

    “下了席我便快馬加鞭的等在這里,看見我,你就沒有一點想說的?”

    聽到對面少年正經(jīng)的聲音,顧硯齡微微一愣,抬起頭來,卻見少年的笑容難得的溫暖,隨即眸中拂過一絲促狹,眉頭輕輕一挑道:“果然沒有?”

    顧硯齡猶豫了下,正欲開口,卻見少年陡然將執(zhí)傘的手抬起,顧硯齡順著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