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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們自己處的好,她們也不過送個順水的人情。 許氏聞言贊同的點頜,不由也暗自上了心,的確,恩情雖重要,可也比不得孩子的一片真心。 不過,以她的觀察,如今自己的兒子還是一挑子熱,人家姑娘還沒那般的心思,他卻是在她這個母親面前都不加掩飾了。 也難怪,這樣好的一個姑娘,連她看了也喜歡,看來,得叫阿譯抓些緊了。 第一百三十一章 你很緊張? 此刻的慈慶宮相比于平日里的寧靜多了幾分活潑,朝陽溫暖的金芒輕輕的灑下來,讓人覺得分外舒服。 綺陽看著身旁端莊卻不刻板的少女,心下也是頗為喜歡,因而比對旁的人更熱情了幾分,拉著顧硯齡穿過了一座座懸山卷棚頂倒座式的垂花門,入目皆是林立的石峰,或像欲躍的臥兔,或像咆哮的獅子,瞧著倒是逼真的緊。 腳下的卵石小路鋪的平整,沿著泥土的邊沿兒生出一層層軟軟的碧色青苔,偶有一兩棵拇指高的小嫩草冒出頭來,給這秋日平生出了幾分生動來。 兩個身量一般大的少女親熱的說著話,沿著卵石路走到一座堆砌的假山前,極目而去,遠處的映湖猶如少女的水玻璃鏡子,平靜的不起一絲波瀾,只一兩葉小舟泛著,偶爾劃出粼粼的波光。 “走了這么久也累了,咱們去那邊亭子坐坐吧。” 身旁的綺陽陡然出聲,顧硯齡收回目光,偏首看到少女正熱情的挽著她朝另一方向走去。 顧硯齡微微含笑抿首,便隨著綺陽朝不遠處一座八角小亭走去,小亭分外清幽,透過每一扇扇形的鏤空石窗,便能瞧到亭后不同的景。或斑駁的竹林,或簇枝的月桂,好似每一扇窗都是一副畫框,布置的極為精妙。 顧硯齡正顧自欣賞著,卻未發現身旁的少女唇角已是含著計得的笑意。 捻裙剛走上一步臺階,陡然身后的裙尾微微有些異樣,隨之,顧硯齡感受到腳下似是有什么碰到了自己,不由回首移下眸光,卻是瞬間化開欣然和暖意。 原來,一只通身雪白的獅子狗正用毛茸茸的腦袋蹭著她的裙邊,四只小爪子不停地在她身邊打著轉兒,身后的小尾巴搖個不停,寶珠一樣的眸子正期冀地看著自己,那模樣實在可愛極了。 “雪團?” 綺陽眸中劃過一絲欣然,隨即微微彎腰指著地上的小家伙笑道:“又是背著母親偷偷跑出來的吧,回去小心又將你關上一日。” 小家伙似是能聽懂話般,登時乖巧的坐在地上,前面兩只小爪撐著,落在身后的小尾巴時不時拍著地面,仰著頭閃著眸子,逗得在場的人都笑了起來。 綺陽蹲身將小家伙抱了起來,這才笑著對身旁的顧硯齡道:“它叫雪團,是母親那里的,你可別小看它,它聽話識眼色的功夫,都趕得上人了。” 顧硯齡聞言瞥頭去看,卻見那小家伙也正趴在綺陽的懷里看著自己,模樣討喜極了,唇角的笑意也更深了幾分。 綺陽見顧硯齡喜歡,便將懷里的小家伙遞給顧硯齡笑道:“我看雪團也喜歡你,你也抱抱它,不過小家伙每日里管不住嘴,吃的胖,可是沉的緊。” 懷中的雪團聽了這話,不由將兩只小爪搭在一起,看起來委屈極了,顧硯齡被逗得“噗嗤”笑出聲,將那小身子接了過來。 誰知那小家伙也不認生,趴在它懷里便軟軟的,看起來舒服極了,顧硯齡輕輕拿手去撫它軟軟松松的毛,小家伙便趴的更舒服了,倒似是在享受。 顧硯齡看著懷中的小東西,不由會心一笑,隨即唇角的笑意微微一頓,偏而看向綺陽道:“瞧著它,我總覺得有些眼熟,可我們府里卻是沒養過這些小東西,看來我與它倒是有眼緣。” 綺陽聞言含笑道:“原來你還未認出,你記不得它,它可是記得你。” 顧硯齡聞言微微一愣,綺陽見此便笑著道:“看來你是真記不住了,我便替你想想。” 說著綺陽唇角劃過一絲奇怪的笑意道:“你可還記得三年前祖母家辦花宴,那時我與哥哥都隨母親去了元府,我那時小,便自己逗雪團玩,誰知那雪團卻是呲溜跑了,我擔心丟了雪團挨母親的說,便求著哥哥替我去找,后來我與哥哥去了,卻是瞧見雪團正和一個小姑娘親熱極了,你可知那小姑娘是誰?” 綺陽話音落在這兒,賣了個關子,眸中閃著熠熠的笑意看著自己,顧硯齡微一思索,便語氣輕緩的試探道:“莫非,是我?” 綺陽聞言笑著撫掌道:“對了,不僅如此,哥哥還作了一副——” “綺陽。” 一個熟悉的聲音陡然打斷了綺陽的話,顧硯齡偏過頭,卻是見蕭譯正走了過來,看似平靜,可顧硯齡似乎覺得他方才的聲音里帶著幾分急促,好似——在堵綺陽后面的話? 顧硯齡看了眼漸行漸近的蕭譯,再無意地看了眼身旁的綺陽,卻是見綺陽眸中劃過一絲故意的嬌笑。 “太孫殿下。” 顧硯齡剛屈膝,便聽到蕭譯已然道:“請起。” 當她從善如流的站起身,一旁的綺陽已然挽著自己笑著道:“哥哥怎么來了?” 蕭譯自然收到綺陽眸中耐人尋味的笑意,再看身旁熟悉的少女,想著打自己從母親那知道她要來后,每日再努力平靜,也抑制不住心底的欣喜時,竟覺得有些不自在,因而微微偏首,佯裝握拳輕咳了一聲,這才恢復平靜的神色道:“方才下了早課,我便來給母親請安的。” “哦——” 綺陽拖著尾音,一副“不用你說,我懂”的模樣,唇角勾著淺淺的促狹,隨即道:“雪團又偷偷跑出來了,一會子母親又得著急了,我將它送回去,正好,哥哥你陪著阿九說說話,我一會兒便回來。” 顧硯齡聞言微楞,剛要開口,一旁的綺陽卻是已然轉過頭來,笑容燦爛道:“讓旁人送,我怕這小東西又跑不見了,也就我能管得住它,你在這兒等等我。” 話一說完,綺陽揚起可愛的笑,隨即輕巧的給蕭譯使了個眼色,便接過歡欣搖尾巴,儼然還不想這么早被拘回去的雪團,帶著身邊的人沿著原路走了。 四周陡然寂靜下來,蕭譯看著眼前低頭默然的少女,唇角溫柔的勾起淺淺的笑意。 然而此刻的顧硯齡卻是陡然覺得自己的心似乎跳的快了許多,連耳后似乎都莫名燙了些。 從前,或許她只將眼前的人當做棋逢對手的好友罷了。 可如今,她已然知道自己的選擇,再面對眼前的少年時,便沒那么坦然了。 顧硯齡不動聲色的攥著衣裙的系帶,低頭看到少年的影子落在自己的面前,一時不知道該說什么。 此時的她不由有些惱火,她實在不知,從前與蕭衍做了幾十年的夫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