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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現如今的成北王蕭岳算起來還是當今圣上的長輩。 褚怡寧的母親便是蕭岳的第五女衛陽郡主,褚怡寧的父親雖然被妻家顯貴的身份所掩蓋,世人只喚一聲“衛陽儀賓”,但褚怡寧的大姑母卻是替當今圣上生了二皇子的儷妃,而二皇子因早年隨御駕親征有功,更封了淮王。 因而談及薛褚兩家的婚事,薛家也還算是高攀了幾分。但蕭褚兩家無奈的是這褚怡寧對薛原是從小就一眼定情,性格驕矜的她這一生偏偏就認定了這薛家世子。 只可惜,盛大的婚禮后,薛原在大婚半年內便又娶了兩房側妃,后來更是納了姬妾無數,甚至還整夜流連煙花教坊之地,醉倒美人的溫柔鄉,不知家門朝向哪一方了。 蕭褚兩家雖看之氣憤,卻是無可奈何,只能看著曾經寵慣京城的褚怡寧從最初的吵鬧,到后面的憤怒,直至最終心灰意冷的死去。 因為不孝有三,無后為大。 褚怡寧自始至終未能替薛家生出嫡孫,蕭褚兩家自始至終也未能占著那個理,去指著薛原怒罵。 眼前的公子生的再是俊美無雙,也改變不了他風流成性,敗絮其中的本質。 浪子回頭,從來都是戲本上寫來安撫世人,給出一個圓滿的結局罷了。 第四十章 祈福(今日雙更) 幾日后,顧硯齡靜靜坐在窗下,摩挲著手中那精致的燙金帖子,隨即淡然的端起手邊的一盞茶,遞到嘴邊輕輕啜飲了一口。 一旁的絳朱見此,到底忍不住笑著問道:“成北王府的世子夫人這次下帖子,邀請了京城的貴女和貴公子們去赴暮春宴,姑娘可想好了要穿什么,不不,要不咱們還是重新做一身?” 看著一臉興奮的絳朱,顧硯齡淡淡笑了笑,卻是只吐出了一句話。 “還有幾日,急什么。” 絳朱一聽上前壓了壓聲音道:“奴婢聽外面都在說,這一次成北王府的世子夫人是打算給世孫挑選世孫妃,奴婢以為,姑娘稍作打扮,絕對能把旁的小姐比下去。” “絳朱,你話又多了。” 一旁的醅碧抬眸看了眼絳朱,提醒的說了一句,絳朱頓時知道自己越了規矩,吐了吐舌頭,忙把話掩住了,再不敢言。 顧硯齡倒并不覺得有什么,只是笑了笑,她只覺得,世人只怕都猜錯了。 世子夫人若當真是給世孫挑世孫妃,只請京城女眷便好了,還邀請那么多適齡未娶的貴族公子做什么?若說是錦上添花做春宴的陪襯,這陪襯的花只怕點綴的太多,有些喧賓奪主了。 世子夫人cao持慣了這些宴會,不會不明白這一點。 更何況世孫妃如今虛歲十二,實歲才十一,若是定親,娶妻,只怕還是有些早了,說到底還是孩子,成北王府倒不至于這般急切。 反倒是成北王府的嫡外孫女褚怡寧,如今已有十三歲,要說定親卻是正當合適。 前世一直聽聞褚怡寧雖為成北王的外孫女,但卻極受成北王夫婦的喜愛,因為褚怡寧的母親衛陽郡主未出嫁時便是成北王夫婦的貼心小棉襖,只可惜,出了嫁不過幾年的光景,衛陽郡主卻是早早的過世了,只留下衛陽儀賓獨自撫養留下的褚怡寧,成北王夫婦白發人送黑發人,難免更為悲痛,如此便將對衛陽郡主的疼愛都傾在了褚怡寧這個外孫女身上。幾乎是傾注整個成北王府之力去寵愛。 成北王此次若當真是為褚怡寧選夫婿,就確實有心了。雖然褚怡寧父家有一位生了皇子的宮妃姨母,但這與成北王府這樣的基底和身份比起來還是遜色了許多。 因而在成北王府由成北王世子夫人親自為褚怡寧cao持選夫婿的暮春宴,便是表明了褚怡寧雖為外孫女,成北王府仍然是褚怡寧的靠山。 有這樣雄厚的外祖門第支撐,如何不能挑到門當戶對,而又適齡的貴公子? 只怕日后成北王府的門檻兒都要被踏穿,人人搶著去做外孫女婿了。 “無需再做新衣了,就只挑一件能出門赴宴的衣服就好。” 絳朱聽了微微一愣,聽聞其他收到帖子的小姐們都在做新衣,打頭面,準備赴宴的裝扮了,尤其是三房,也已經私下準備四姑娘的行頭,怎么自家姑娘倒是不以為意? 難道,自家姑娘不喜歡成北王世孫? 可自家姑娘不還未見過成北王世孫嗎? 還是說,自家姑娘已經有喜歡的人了? 然而她卻不知,自家姑娘此番去只是給成北王的外孫女做陪襯,真正要選親的不是世孫,而是褚怡寧。 越是這樣的場面,就越是低調些越好,否則反倒是喧賓奪主,讓人覺得不會審度眼色。 一陣細碎的腳步聲打斷了絳朱的遐想,只見同是琉璃院的二等丫頭蕓苓悄悄打簾進來,輕聲走進來,小心欠身道:“姑娘,宋偃求見。” 美人榻上的少女美眸一抬,將手中的帖子遞給醅碧,醅碧忙上前接過,便聽得少女簡單囑咐了一句:“收起來。” 再轉頭已是調整了坐姿對蕓苓道:“請進來。” 絳朱也會意地隨著蕓苓走了出去,守在了門口,宋偃隨即走了進來,恭謹地給顧硯齡作了一揖。 “坐吧。” 宋偃不再如上一次般拘謹,此時已從善如流的坐了下來,隨即聲音較為低沉道:“姑娘說的人,已經找到了。” 唇瓣微微上揚,顧硯齡贊許地看向宋偃道:“我便知道交給你必不會失望。” 宋偃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繼而斂去了笑意,重又正色道:“那位姑娘已被我安置在京城的一處院子里,姑娘打算?” “我要見她一見。” 宋偃微微一愣,便見眼前的少女語氣一如既往的輕而緩慢,卻是不容置疑。 “過幾日我便去城外悟真觀燒香祈福,你將她安置在觀中僻靜點的廂房等著我。” 宋偃未再多問,隨即應聲道:“是。” 待到了夜間,靜華院內燈火明朗,伺候的人立在屋外,寂靜不出一絲聲音,只有清風徐徐拂過。 屋內溫度正好,謝氏歪在榻上,挑眸看了看眼前端坐著的少女,語中帶著幾分漫不經心的問道:“你要去悟真觀燒香?” 少女恭謹地頷首,卻只簡單的吐出了一個字:“是。” 謝氏微微蹙了蹙眉,收起那幾分漫不經心的味道,移眸打量著顧硯齡,她并不天真的覺得,自己的這個長女此番只是去燒香祈福的。 顧硯齡感覺到謝氏對自己細細的打量與琢磨,卻是不為所動,反倒是悠悠然抬起頭來,一雙與謝氏有幾分相似的美眸劃過少女的嬌俏,唇瓣微微勾起道:“來母親這里之前,阿九也與祖母說了,祖母聽了也覺得極好,還加了些供奉,讓阿九一同帶去,在真人前祈求闔家平安。” 謝氏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