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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笑笑,也不解釋。但這注定是個不眠夜,韓金茹在病床上翻滾了半夜,幾次想要開口說句話,可又閉了嘴,她充滿了自責和害怕、擔憂,她后悔那么魯莽,又害怕賀陽討厭她,又擔憂賀陽的品性和朱驁得知真相后的結果,折騰到后半夜才睡著。而朱成功則一直躺在那里,夜靜的時候最容易胡思亂想,他想起了朱驁長大的那些瞬間,又想起了賀陽那張慘白的小臉,然后慢慢步入了睡眠,最終,卻被一個噩夢驚醒。夢里,他的生意伙伴譏諷他說,“原來以為你們家墳頭冒青煙,原來是抱錯了孩子。”這樣的夢讓朱成功出了一身的冷汗。他清楚的明白,這是名利帶給他的束縛,他因朱驁得到的太多,也因朱驁炫耀的太多,所以騎虎難下。但他也知道,這對賀陽是不公平的,他怎么能這樣去比較一個受苦受難的孩子呢。他望著天空中的月牙,也不知道那孩子怎么樣了。所以,愧疚的他偷偷的從韓金茹的病房中跑了出來,在賀陽病房的大門處站了許久,然后,又默默地離開了。這兩天注定是煩躁而漫長的。韓丁一個人待在醫院里,朱成功也沒心思去見他,就讓杜成照顧著他,這讓韓丁原本因為抓著朱驁把柄而產生的信心,越來越小。而韓金茹將對賀陽品質的擔憂絮絮叨叨的告訴了朱成功,言語間充滿了對賀陽的不信任感。朱成功在清楚她心臟沒問題的情況下,就把韓丁的錄音給她聽了。韓金茹哪里想到,自己養了二十多年,居然養了個會騙她的白眼狼,一想著因為韓丁的撒謊,自己差點將親兒子的腿砸斷,韓金茹就又后怕又生氣,就要找韓丁去對質,還是被朱成功壓了下來。朱成功認為,目前最重要的是親子鑒定這事兒,其他的都可以靠后處理,韓金茹只能作罷,只是轉頭又忐忑,如何面對賀陽,又如何舍得朱驁的事兒。而在賀陽這邊,倒是一切都好。只是讓他奇怪的是,他都住院兩天了,他爸還沒來看過他一次,雖然說他爸不太方便吧,可他畢竟也是個孩子,也需要關心,心里難免就有些難受。好在朱驁抽空就看瞧他,吳文才也下了學來找他,他一高興就忘了。到了第三天一大早,朱成功沒帶任何外人,開車帶著韓金茹和賀大海一家去拿的結果,當然,這只是一次心知肚明的驗證而已。只是,當抱著確定的證據,坐在一家咖啡館的包廂里時,兩家人則沉默了,兩個孩子,環境天上地下,如何分呢?一時間,每個人心中,都各有打算。第29章翻臉這是個異常尷尬的時刻,明明是陌生人,甚至是完全兩個層次的人,因為這些事情而坐到了一起。甚至,當咖啡館的服務員來讓他們點單的時候,趙麗珍和賀大海都是手足無措的——他們的人生中,不曾出現過這樣的場景,即便是電視上,為生活奔波的趙麗珍,天天看新聞的賀大海也不曾見過。還是朱成功發現了他們的窘迫,替他們將單點了。趙麗珍尷尬的笑了笑,說了聲謝謝,可這句話說完,房間里又靜了下來。即便當年,他們曾經因為生育而躺在同一個病房中,可這些年來境遇的不同——或許就如韓金茹所說的,他們的努力不同,已經將他們分成了兩類人,沒有任何共同語言。難道讓韓金茹說說闊太太們是如何打牌化妝打發時間?還是讓朱成功說說他的昌茂如今規模已經有多大,一年會產生幾個億的效益?或者是讓賀大海說說他在安靜又窄小的房間里,如何不工作靠著一臺電視度過了8年時光?亦或是讓趙麗珍講一講,在每天十二個小時的站立中,她的小腿是如何的浮腫,她的手指甲為何永遠黑黑的洗不干凈?他們之間,原本就已經是不一樣的人。也正是因為這個,讓賀陽和朱驁的抱錯,顯得是那么的可悲。這件事已經發生兩天了,或許對于賀家人來說,時間更長一些,他們怎么會想不到這些?身為富二代卻吃盡了苦頭的賀陽該如何面對曾經過往的歲月,明明是窮人家的孩子卻被富養長大的朱驁又如何去看待他貧困的親生父母?還是服務員敲門的聲音,打破了屋內的沉靜。韓金茹揚著比平時更大的聲音,叫了聲“請進。”看起來底氣十足,可只有她知道,只不過是虛張聲勢罷了。沒有一個父母愿意面對這樣的時刻,尤其是在她做錯事的情況下。這兩天來,她沒有一天晚上是睡好的,她偷偷聽著朱成功的動靜,然后偷偷在醫院窄小的病床上翻轉,她一一回憶起了見到賀陽的所有情況,從第一次見面的威脅,還有第二次見面后毫不留情的讓王瑞拖著他進屋。沒有一次是以正面的形象出現的。她后悔,她憤恨,她甚至遷怒——如果不是韓丁,她怎么會犯下這樣的錯事。如果不是韓丁騙她,她又如何會如此魯莽?她從來都將韓丁當做自己的兒子,對他如對朱驁一般,那是因為,韓丁沒有父母,她格外的疼惜他。可如今呢,韓丁卻騙了她,更讓她將更苦的親生兒子推遠了。昨天,她起了念頭去看看賀陽,只是走到賀陽病房的門口,恰好碰到賀陽從里面走出來,應該是輸完了水去上廁所吧,那孩子一臉蒼白的笑著對著趙麗珍說,“不用了,我這么大了哪里還要你看著我去上廁所。我自己去啊。”只是轉過頭來,兩人恰好打了個照面,她張口欲言,賀陽的臉色卻陡然變了,整個人變得冷冰冰的,瞥了她一眼,就像是瞥見了個垃圾一樣,轉頭離開。她就愣了一樣的站在那里,然后瞧見賀陽又從走廊那邊走過來了,怕他再看見自己更厭惡,就偷偷的走掉了,灰溜溜的,就像是土老鼠一樣。縱然她將朱驁當做命根子,縱然她即便知道朱驁不是她親生的,也對他舍不得放不下,可畢竟,她是賀陽的親媽啊。自己十月懷胎生下的兒子,卻對自己如仇人一般,她如何能甘心?服務員很快退出了房間,韓金茹臉上的不甘一閃而過,隨后就掩飾似得端起了咖啡杯,一點點的攪動著杯子里褐色的液體,只是一丁點喝得想法都沒有。還是善于把握全局的朱成功開了口,他拿著咖啡抿了一口,沖著趙麗珍兩個說,“忙活了一上午了,喝點東西吧。這個結果出來,咱們以后就不是陌生人了,要常來常往才好,你們是怎么想的,不妨說說?”趙麗珍哪里喝過這東西,她瞧著韓金茹的動作,東施效顰似得學了學,結果勺子碰著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