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圈。”

梁月陽投過來一個奇怪的眼神。

“你做夢的吧。”云茂一臉篤定，“我敢保證你昨天完全沒有起來。”

云茂說的時候一臉嚴肅，喬金也忍不住懷疑起來，那個記憶太清晰了，他抱住頭：“也可能是做夢，但是很真實，是……何子月還是人的時候？”

是人的時候？云茂忍不住迷糊的眨眨眼睛。

“是記憶！”喬金猛的大吼一聲，“是這個村莊的記憶，何子月是他們的圣女。”

云茂遲疑的把目光投向梁月陽，輕聲說：“記憶碎片？哪來的？”

“我們是不是一起傻了？”喬金苦笑一聲，望著兩人的目光充滿無語，“村莊里的人呢？”

梁月陽眸光霎時清明，他一掌拍在額頭，真是一起傻了。

“死光了呀。”云茂思維仍舊短路。

“為什么死光了？”喬金問出口，卻被自己的問題惹笑了。

云茂不滿的回答：“笑什么，哪個人能活三百年？”

“那……他們的子孫呢？”喬金扯著無奈的笑意，“人是繁衍下來的，當初可能死的只剩男人或者女人嗎？還有孩子會長大呢。”

擦……云茂訕笑一聲，這腦子里可能塞了一整頭豬。

梁月陽走過來指指喬金的肩膀：“這個東西，可能是記憶碎片。”

那個黑塊塊。喬金抬眼盯了一眼梁月陽，撥開衣領，黑色印記已然消失不見。

“不然今天再去撞一撞，看能不能做夢？”喬金玩笑似兒的說一句。

天已經大亮，但是時間還早的很。他們聽喬金草草說了夢里的場景，兵分三路尋找水井。

村子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喬金晃蕩的時候，竟然還會撞上何子月。

“呀，你這么早？”何子月歪著頭，嘴角揚起，青春的仿佛還是個學生。

喬金勾勾嘴角，不確定的反問：“不太早了吧？”他的手機昨天就給玩關機了。

“早呢，”何子月飄過去，“那邊都是一個多時辰后才熱鬧。”

“那邊？”喬金遠眺過去，大早上進景區的人爬到終點也要一兩個小時呢，“你以前常去景區玩嗎？”

“嗯。”何子月擺著裙子，一臉回味，“還想去，過不去了。”

她到底是什么樣的呢？喬金定定的望著何子月，她看起來單純而孤獨，美好又親切。

“為什么村子里的人會死光呢？”喬金緩緩問出口，“他們為什么沒有留下后代？而你，又是怎么出現的？”

“他們身體不好。”何子月蹙眉仰起頭，毫不躲閃的對著喬金的眼睛，“我？他們祈愿村子安康，念力產生了我。”

“你……”

何子月直接打斷喬金的下一句詢問，說的委屈巴巴：“然后我把村子藏起來了，他們就接二連三的死去。”

“這么簡單？”喬金忍不住舔下嘴唇，眉心糾結。

“就這么簡單呀！”何子月加重語氣，繃著臉頰甩袖子，狠狠瞪著喬金。

梁月陽來了一會兒，就見兩人都瞪著眼睛互看個不停，他撇開眼睛，無奈又走近一些。

“功德板你來了？”何子月眉梢一喜，沖過來就抱住了梁月陽的手臂。

這動作自然的讓喬金眉毛挑的大高，趕緊湊上前去。

“讓我看看唄。”何子月掰著梁月陽的手指頭，“在哪里在哪里？”

梁月陽看到何子月不穩的靈體和凝固其中的能量，心中了然大半。喬金氣勢洶洶的扒開她的手臂：“別亂摸。”

“你見過自己的尸體嗎？”梁月陽輕聲詢問，仿佛害怕驚碎一塊泥娃娃。

何子月賭氣的撇開頭：“你們怎么這么奇怪？我都說了我是靈！用功德板來證明啊？”

“我找到井了。”梁月陽緊緊盯著何子月，“你敢不敢跟我一起去看看。”

“井？”何子月眸光一散。她想起自己剛剛把村子藏起來，有個溫和的男子深情的望著她，眸子如同漩渦：“不要去水井邊哦，忘掉它在哪里。”

喬金駭然發現何子月身體仿佛出現了重影。

“靈和鬼不能融合。”梁月陽低喃一聲，猛然抓住她的手腕，“何子月，你和她不是同一個，你醒醒。”

“那個圣女的鬼魂在她體內？”喬金看出她單薄的幾乎透明的軀體中，有一股深色的東西在蠢蠢欲動，這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何子月眸子略清明了些，她摸摸臉頰，訕訕道：“我又恍惚了？”

兩人齊松口氣。何子月卻突然發難，她揪住梁月陽的衣衫，苦大仇深的面色一軟，哀求道：“我都快消失了，你讓我用用功德板啊？”

“它會傷到你。”梁月陽硬著面頰拒絕，眼看眼前的人兒已經淡的不行，他深吸口氣，“你身體內藏著一只鬼魂。”

何子月怔了一下，撲哧笑了：“開什么玩笑？”

“我帶你去一個地方。”喬金對她說罷，抬眼看著梁月陽，“我們去證實一下吧。”

何子月摸不著頭腦，氣呼呼的跟上他們，途中遇到云茂又是一個勁兒的摸。

看到石壁下居然有山洞，何子月驚奇的不行，她腳不沾地在原處飄了好多遍：“不可能啊，我以前常在這，這根本沒有山洞。”

“這里設置了專門針對你的禁制。”梁月陽在前開路，現在事情略有明朗，但是缺少一個核心的人物，到底是誰做的這一切？

洞中洞的植物又全部包了起來，喬金戳了幾個也戳不開。

何子月如同被吸引一步步走向水晶棺，沒來過的云茂緊跟其后。

“她們是共享生命的嗎？”站在外圍的喬金暗暗問梁月陽，“一損俱損？”

“不。”梁月陽搖頭，“如果傷鬼，一定會傷靈。而靈滅，鬼出。”

喬金頓時咬牙：“這是做了個保護殼？”

走到棺前的何子月望著棺中和自己一模一樣的尸體，出現了短暫的失魂，她活潑的面容染上幾絲憂愁，就在眾人毫無準備的情況下，猛然推開了棺蓋。

棺蓋飛到腳下，云茂猝不及防的驚叫一聲。

這個動作一出，冰棺開始飄出流光。

“記憶碎片？”喬金瞪大眼睛，這些碎片都是依附在棺上的嗎？

被棺蓋砸到的幾株植物，緩慢的張開了花瓣。

“它們要開了！”喬金看著越來越多的流光，有些倉皇，“數量過大的話，會不會有威脅？”

梁月陽上前一步，伸手握住一把漂浮物，他閉著眼睛，然后松開手，掌心細膩，絲毫沒有黑色斑點。

“還挑人？”喬金摩挲著他的手心，忍不住暗罵一聲，還非沖著自己來？

何子月失神的伸手去觸碰棺中尸體。其實她也是羨慕人的，可惜自己沒有軀體。

“啊——”一聲慘烈至極的叫聲在狹小的空間爆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