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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下還難受,葉知知眉頭蹙起,陳爺爺和陳家其他人不一樣,他話不多很嚴肅,對等孫子孫女的態度都不怎么親熱,即便他同樣重男輕女,但從來沒有表現出來過,不同于偏心眼到極點的陳爺爺和趙秀菊,對于這個爺爺,葉知知還是很尊敬的。 “二嬌啊,你大了也曉事了,我說什么你也聽不進去了。”陳爺爺深抽一口,微微掀起眼皮看了眼有些愧疚的葉知知。“我們老了,你奶也管不住你了,可孩子啊,這是你奶奶啊,辛辛苦苦把你拉扯大,不是讓你同我們頂嘴置氣的啊,你小時候冬日里高燒要不是你奶抱著你送衛生隊,你哪里有命在這里。” “孝順孝順,你知道啥叫孝順不,你不順著,哪里來的孝?我們老了,也不指望啥了,你說沒錯那就沒錯吧,管不了了啊!眼看著我們也是黃土埋脖子的人了,兒孫自有兒孫福,你走吧,自個去想想,你到底做得對不對吧,想得通……是我和你奶的福氣,想不通,就算了吧,唉!~~” 陳爺爺這話說得格外心酸,葉知知心里也難受得慌,雖然明知道陳爺爺就是要這樣說,就是要她內疚,可她也忍不住反思自己,或許她真的做得不對?再怎么樣,陳奶奶也是長輩,她是不是太過分了一些? 堂屋里氣氛有些壓抑,大家心里都被說得有些不是滋味,陳志堅倒想上前揍葉知知一頓表忠心,卻被陳爺爺的目光釘在原地。 “老頭子,你這是說什么,老了老了一輩子,到頭來還要受孫女子的氣,這日子沒法過了啊。”陳奶奶突然一拍大腿哭起來,瞬間打破安靜,指著葉知知罵道。“你這賠錢貨攪家精,早曉得有今天這一遭,當初就應該溺死你,吃我的穿我的還要打我金孫,你……” 陳爺爺被陳奶奶的話氣了個倒仰,猛咳了兩聲狠狠地拍了桌子,才阻住陳奶奶的怒罵,再看葉知知臉上,愧疚的表情已經變得平靜,心累地長嘆口氣,正要出言屋外傳來陳愛嬌和李強的聲音,他們回來了。 “叔,嬸,爺爺奶奶都在哪,路上不好走,回來得有些晚了,我買了塊rou打了酒……。”李強提著東西走了進去,他的話像是按下了某個開關,屋里的人都動起來,陳建業撲到他身邊要糖,楊滿春笑著接過酒rou去了廚房,剩下的人寒暄起來,仿佛之前的一切都沒有生過一樣,那些沉重的氣氛消失殆盡,變得溫情美滿。 后腳進門的陳愛嬌察覺到了什么,悄悄把葉知知拉出了屋。 第二十七章 生恩情債 晚飯過后,送走客人,陳家的堂屋難得地亮起了燈。 陳家早拉了電線全家卻只有一個燈泡,因為怕費電,從來都是小心翼翼地收在柜子里的,陳奶奶瞪了眼坐在一邊的葉知知,沒好氣地同陳爺爺說,“趕緊說完把燈拉了,費電!” 說著便拉著孫子往出走打算出去串門子,堂屋亮堂堂地她看著鬧心,要不是老頭子給她解釋了番利害,她哪里會這么容易放過葉知知,邊走邊嘟囔著,“說說說,光說頂個屁用,棍棒底下出孝子,打一頓就老實了。” 聲音遠去,堂屋里就剩下陳爺爺和葉知知兩人。 夏日蚊蟲多,平時藏在暗處的大飛蛾不要命地往燈泡上撲,還有許多細小的蚊子繞著燈泡打圈圈,燈泡看久了,再看別的地方,總有個鎢絲芯在眼前晃悠。。 屋里說話的聲音不高,躲在外面的趙秀菊半句話也沒聽著,心里胡亂地猜著老爺子可能要說的話,焦躁地等等著。 “你爺跟你說了什么?”葉知知剛出堂屋就被趙秀菊拉進側屋,還沒站穩趙秀菊就迫不急待地問道。 說什么?老爺子和老太太不一樣,卻又一樣。不過是用一種更委婉的方式,提醒她看清楚自己的身份,他可以親手送她上青云路,同樣也可以把她拉下來踩進泥里,用大道理和所謂孝道狠狠地壓著她,好叫她以后不要數典忘祖,要兄友弟恭,要聽話,最重要的是暗示她拿到工資后要交到家里來。 老爺子有成算,自然不會自毀滅長城,眼下陳家暫時只有她一個能拿得出手謀取利益的,輕易不會撕破臉皮。 “你去問我爺唄。”葉知知有些心煩,找凳子坐下,她從沒有遇到過這樣的親人,所得到的愛也十分的純粹,哪怕前世奶奶也十分重男輕女,卻從不曾謀算過她半分,頂多只是冷漠而已,就算旁觀了閨蜜的人生,到底不是真正經過,感受不到那種切膚之痛。 趙秀菊心里有氣,伸手又想擰她,被葉知知躲了過去。“你個死犟丫頭,我要能去問你爺,我拉你來這干嘛?” “你以后少擰我!”葉知知揉了揉今天被擰到的地方,趙秀菊下手沒有輕重,她剛成為葉知知時,就現原主身上許多大小不一顏色不同的淤青。 “你是我生的,我還擰不得你!”趙秀菊瞪了她一眼,倒也沒再上手,坐到一邊。“你爺說什么你信個半分就行了,你可別那么傻,你爺說什么就信,聽見沒?這么大個姑娘了,你也得多顧著家里,你爺那人最偏心,什么好的都被你二叔一家得了去,你二嬸那人更是jian得很。” “還有你弟弟,你多大的人了,他才多大,你也要有個當jiejie的樣子,你也要讓讓他……” 葉知知作勢起身要走,趙秀菊忙住了口。“行行行,我不說你,你賣頭賣了多少錢?” 葉知知冷笑。 “你這馬上要去住宿舍了,你把錢給我,我給你去置辦東西,這么大個姑娘了,做事不能沒得成算,上回的事我就不說你了,你這大手大腳的毛病也不知道哪里來的……”趙秀菊沒看見葉知知臉上的表情,自顧自地說著,葉知知也不反駁,聽她全部說完。 “媽你給我算一下我統共要花多少錢。”葉知知說。 趙秀菊以為她是要把錢交給自己,立馬高興地算了起來,這時候倒是有個當媽的樣子,所有必需的生活用品都數了個遍,價格更是往高了往好里報。 “我頭不好,總共才賣了兩塊錢。”這錢數沒法瞞,等下回理員一來就能問得出,就算別人有可能記不住,她也不想冒個這險,也沒必要。“按你算的,我還差五塊才能置辦全,媽,你給錢給我唄,我自己去買就行。” 趙秀菊剛要脫口而出的話哽在喉嚨口,頓了下才緩過來。 “我沒錢!我哪里來的錢,你們姐弟仨吃的穿的哪樣不要錢。”說著趙秀菊緩過味來。“你這死孩子,你還不信你媽,你這是怕我貪了你這兩塊錢是怎么地?你是我生的我養的,你欠我的你還得清嗎?這賣頭的錢也是我的,我懶得跟你扯,你趕緊拿給我。” 這論調聽得葉知知膩歪得不行,莫名就想起前世閨蜜mama也是這樣,因為她生了她閨蜜養了閨蜜,就活該讓她壓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