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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遠遠瞅見葉知知回來他就堵在門口了。 “沒有,吃光了?!比~知知可不是陳家人,才懶得慣他,見陳建業又要開嚎,為了避免上次的情形,盯著他的眼睛說?!澳阋歉液?,我就去外面說,你這么大歲數還尿床,看他們跟不跟你玩!” “你敢!”陳建業的干嚎卡在喉嚨里。 “你看我敢不敢?!比~知知卸下背簍,把豬草倒在墻角,陳小花見她回來早替她把小板凳和柴刀準備好了。 陳建業站在她身后,眼里閃著仇恨的兇光,卻到底沒有鬧出來。 晚上輪到葉知知洗碗,她剛把碗收到廚房,趙秀菊就跟了進來,沖她伸出手,“拿來?!?/br> 和陳建業一樣的表情、姿勢、語氣,果然是親母子。 “拿什么?”葉知知沉著臉,心里想著陳建業難道真不怕她說出去,去告狀了? “你這死丫頭,不是給了你五分錢嗎?忙得我差點就忘了,趕緊拿過來?!壁w秀菊不耐煩地說著,見葉知知不動就要上手去掏。 “沒了!”葉知知退開一步。 “真沒了?”趙秀菊不相信地追問。 “真沒了?!比~知知肯定地點頭。 進了她口袋的難道還想她掏出來?那是不可能的,何況她是奉趙秀菊的命令去監視陳春花,那五分錢算是趙秀菊給的雇傭費,雖然陳春花壓根什么也沒干。 趙秀菊正要張嘴罵,陳奶奶拿著蒲扇從堂屋出來,又到了飯后串門子的時間,看到她站在廚房門口,問她,“我要去孩子叔家坐坐,志軍這回娶的媳婦也不知道怎么樣,我得去把把關,你去不去?!?/br> 陳志軍和陳志堅一輩,是原主的堂叔,前頭娶了個媳婦早年病死了,今年在外頭又說了個,據說是個死了男人的,他們這是二婚,現在又不流行領證,陳家打算親近的人家吃桌酒就算完事。 “唉,來了?!壁w秀菊一聽也不急著管教葉知知,她好八卦自然不愿錯過,說完沖葉知知說,“臭丫頭,那是五分錢,能買多少東西,你說沒就沒了!” 那五分錢按楊秀菊的想法就是在女兒手里過過手,還是要要回來的,沒成想居然’沒了’! 院子里陳奶奶又催起來,楊秀菊只得氣道,“算了算了,我這回不跟你計較,小孩子家家手怎么就這么松呢,要是讓我知道你亂花錢,小心我刮你了你這層皮。” 陳家陳奶奶和大兒媳趙秀菊的關系本來很一般,楊滿春雖然嘴巴甜能來事,但因為不肯把小兒子給陳奶奶養,婆媳之間很有些齷齪,倒是稱得這兩人關系好起來。 兩人一走,楊滿春就從屋里走了出來,懷里抱著陳金鑫,身后跟著一串花,大概也是要出去串門子。 陳愛嬌吃完飯后就不見了人影,葉知知借著灶火把鍋碗刷干凈后,提了自己早早曬好的水去廁所沖澡。 “呱呱……”揭開傍晚蓋上去的蓋子一看,原本干凈的溫水上浮著兩只灰皮蛤蟆,還漂著幾根青草,水底下沉了幾塊泥巴。 “哼,窮講究的賠錢貨!”陳建業拒絕跟他爸去塘里洗澡,就是為了看葉知知此時臉上的表情。 看她氣得要命的樣子,立馬就笑開了,從暗處大叫著跑出來?!昂?!跟我做對,整不死你,你要敢去外面亂說,小心我叫我爺打死你,賣了你!” “我告訴你,以后你有糖都得給我留著,不然我要叫你好看!” 陳建業沖葉知知做了個鬼臉,就一溜煙地跑了。 “呱呱……”沒了蓋子,蛤蟆從桶里跳出來,恬噪地跳走。 葉知知把桶洗干凈,重新打了井水沖過澡,坐在擺在院里的涼席上看星星。 不知不覺她已經在這個陌生的世界陌生的家里生活了一個多月,雖然中間無數次給自己打氣要好好生活,讓自己接受陳二嬌的身份,對她來說依舊很難。 她心情不自覺得變得很陰郁,不愿意和人說話,不愿意去接觸原主從前的朋友,對陳家人也完全沒有認同感,就算是對幾個多次對她釋放善意的陳家姐meimei也是一樣。 甚至她會不自覺地和陳建業斗氣,葉知知好笑地拍了拍臉,她上輩子活了三十二歲,除了專業技能,簡直跟白活了一遭似的。 第十四章 撞破 沒有燈光污染的星空浩瀚無邊,葉知知回想著這一個月來所有經歷過的事情,覺得自己應該振作起來,而不是空喊著口號,實則陰郁非常。 懷念過去和思念父母并不是自己消極抵抗的理由,葉知知看向漫天星辰,如果爸爸mama知道她有這樣的際遇,肯定希望她能好好地生活下去吧。 不怨天尤人,堅強快樂地生活下去。 她有知識有手藝,難道還怕以后的日子過得不好嗎,她不像閨蜜會對父母弟弟予取予求,她一定可以過得很好的。 在這里其實也沒有那么難,對不對?陳愛嬌刀子嘴豆腐心,對她還是極好的,還有叔婆,有好吃的總會惦記著她,叔姥爺對她也好,就連趙秀菊有時候也不是那么討厭。 心境疏朗,葉知知臉上終于又重新恢復笑來。 前世她一直沒有嫁出去,父母不知道為她擔了多少心,這輩子她一定找個喜歡的人把自己嫁出去,也算是變相安了父母的心吧。 夏夜散去躁熱,伴隨著青草香和蟲鳴蛙叫,葉知知不知不覺就睡了過去,這段時間她太累了,繃著自己像個陀螺一般,時刻不停就怕閑下來會瘋掉。 現在終于可以好好睡一覺了。 葉知知是被一陣吵鬧聲驚醒的,她從涼床上彈坐起來,院子里只有她一個人,正迷乎著,陳愛嬌和陳金花兩人一身狼狽地走了進來。 陳愛嬌臉色十分難看,頭上還插著幾根干稻草,陳金花和她差不多,表情卻十分得意。 先前吵鬧的人就是她們兩個。 “哼,沒想到愛嬌姐這么好本事,居然腳踏兩條船呢,真是不知羞恥!”陳金花輕蔑地看向陳愛嬌,順帶看了眼葉知知。 “你別胡說!”陳愛嬌又氣又急,恨不得撲上去撕了陳金花那張嘴。 什么腳踏兩條船,她心里從始至終都只有一個人,如果不是趙秀菊逼著她,那李強她根本就不愿意往來。 陳愛嬌現在后悔極了,早知道陳金花會去村部捉螢火蟲,她就不應該和他約在那里。 “什么胡說,陳愛嬌你可別不承認,在村部后頭你和誰在一起呢,還親嘴!真是不要臉!”陳金花啐了一口,這些天她冷眼看著,早現陳愛嬌的不對勁了。 她果然沒有猜錯,陳愛嬌在外頭有相好,可惜的是她沒有捉到人,讓那野男人跑了不說,還和陳愛嬌打了一架,她是知識分子,哪里打得過陳愛嬌這種野蠻人,現在混身痛得要死。 “……”陳愛嬌一張臉突然紅得能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