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89
人不一樣的眼光呢?整個學校里,除了陳銳之前自己看出來了,他沒跟其他人提過半點,還躲著避著,遮遮掩掩。就那么見不得光嗎?和晏鳴在一起,沒違法沒犯罪,到底為什么那么遮掩呢?因為打心眼里覺得他們是不正常的戀愛關系,打心眼里覺得這是件羞愧不該被別人知道的事情,打心眼里覺得他們不能和正常情侶一樣收到別人的祝福,打心眼里害怕別人的非議和異樣的眼光。再往下細想下去,陸子居覺得他和晏鳴本就紙糊一樣單薄脆弱的感情,更是要無風自倒。戀愛是自由,喜歡可以很沖動很果斷,可現實是客觀世界的一道墻,堵在前面,跨不過也邁不去。陸子居坐在座位前,電腦的光照著他蒼白的臉,發愣了好久,陳銳都要上床了,問了他一句:“居哥,你還不去洗澡?”“哦?!标懽泳舆@才反應過來時間都很遲了,拿了睡衣去洗澡。洗完回來時,宿舍熄了燈,他輕手輕腳上了床,拿出冰涼的手機一看,沒有晏鳴發來的消息。是還在生他的氣吧。晏鳴在這段感情里會撒嬌,會耍賴,會恃寵而驕做點任性的事情,但相處中是一直順著他的,一句重話都沒對他說過,這次是幾次下來實在惹得晏鳴心里不舒服了,才會跟他黑了臉。陸子居心里起了內疚,可他是個什么都悶著的性格,臉皮又薄,舔著臉想去哄晏鳴一下,卻不知道該說什么。甚至他想上百度搜索一下如何道歉這種問答。搜到一點鐘,還是沒想好如何解釋,渾渾噩噩間,想到明天還有早課,腦子一疼,放下手機逼著自己趕快睡去。第二天,陸子居惴惴不安,很早就醒了,在床上閉目一會兒還沒聽到鬧鐘鈴,摸了下手機,發現離鬧鐘響還有半個小時。宿舍里就賈溫書起了,陸子居睡不著,干脆也起床了。他知道時間還早,慢吞吞地洗漱完,穿好了衣服,拿上今天要上課的課本,準備出宿舍。李明智從床上詐尸般地驚起,探出腦袋:“我|cao?幾點了!”陳銳也嚇醒了:“我怎么鬧鐘都沒聽到?!”陸子居開了宿舍的門:“還早,沒遲?!?/br>李明智松了口氣,在床上坐著:“你怎么起那么早???”“有事?!标懽泳幼叱鋈?,把門關上了,先去食堂,這會兒食堂沒什么人,早餐都是熱騰騰剛出爐的,陸子居想了想晏鳴平時最愛吃的早餐,給他買了現磨的豆漿和愛吃的韭菜盒子。晏鳴最近學習狀態有所回升,不再踩著時間點跟他去教室了,陸子居看了下時間,算了下,晏鳴現在應該起來了,再過個十五分鐘就能下樓了。初春早晨的寒意還是無縫不漏,陸子居捧著早點在樓下等晏鳴,不時望一望下樓的人。陳銳都下樓了,看到陸子居,愣了下:“居哥,你怎么還在這——哦,你是等晏鳴吧?”陸子居默認了。陳銳:“不對啊,我剛剛看到晏鳴已經走了?!?/br>陸子居愣住了:“啊?”陳銳神色復雜地眨了下眼睛:“你們是不是,吵架了?”陸子居的臉被風一吹帶了些青白,聽到陳銳的問話,下意識地搖頭,僵了一下又點了個頭。陳銳知道他的性格是不愿意和自己多說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先走了。陸子居又站了一會兒,感覺到了翻江倒海的醋意和生氣。那醋意和生氣絲絲縷縷,不是一股腦地嗆上來,而是后知后覺點點侵蝕,越發叫人疼痛和鉆心。陸子居感覺到從未有過的莫大委屈,和被父母偏心的那種不同,那是細水流長,到現在匯成了習慣,這種是突如其來,沒有一點防備。他被扎心得無從下手,干脆把給晏鳴買的韭菜盒子給兩口吃了,吃得太快,還噎了噎,肚子都吃得不舒服起來,悶著一股子不滿和難受,往教學樓走去。今天早上的課是英語,陸子居離上課前兩分鐘進的教室,幾乎踩著上課鈴,他倔強地別開了臉,又忍不住在教室前后左右看了一圈,沒看到晏鳴。難道拌了幾句嘴連課都不來上了嗎,這是什么道理?可陳銳不是明明看到他走了嗎?陸子居一臉不悅,加上昨晚睡眠的時間短,顯得氣色越發差,帶了點灰撲撲的頹敗,挑了個座位坐了下來。這一學期來,很少人主動挑他身邊的位置坐——因為和陸子居玩得好的那幾個或多或少都被晏鳴“警告”過了一次,知道陸子居身邊的位置是他晏鳴預訂好的,不敢擅自靠近。陸子居一個人坐著,把課本和筆記本丟在桌上,發著愣。等上課鈴正式打響時,他終于看到晏鳴挨著鄭喆周鈺進來了,晏鳴的眼神在進來時就往他這迎來,撞上了陸子居的目光。晏鳴清晰地看到了陸子居眼底的一抹不滿,頓時心里一驚,看來是昨晚的氣還沒消?晏鳴移開眼睛,不自在地往別處看了看,早上上課也沒等他,看來是真的氣還沒消。他今天起得比平時早了幾分鐘,去205宿舍找陸子居時李明智跟他說陸子居先走了,還說陸子居是有事。晏鳴一聽就懂了陸子居這個有事壓根就是沒屁事,想避開他先走而已,心一下拔涼了半分,回了自己宿舍等周鈺他們一起走。周鈺還調侃他:“今天沒跟你家那位走了?”“跟我鬧脾氣了。”晏鳴道。周鈺:“陸子居也會鬧脾氣?”晏鳴:“他還不是人了嗎?有個脾氣都不行了?”周鈺被噎,知道晏鳴心情不好,乖乖閉嘴洗臉去了。現在磨磨蹭蹭到了教室,看到陸子居冰冷冷的臉色和冰冷冷的眼神,瞬間覺得夢回去年,那是還和陸子居不熟的時候,直叫心里不是滋味,三步并作兩步地走到陸子居身邊,緊張忐忑地坐了下來。陸子居是沒想和他和好的意思。晏鳴看出來了。英語老師跟上學期不是同一個,換了一個男老師,屁事比女老師還多,天天不是布置課后作業就是下節課聽寫的,這節課一開始又要請人站起來回答上節課布置的課后作業。晏鳴現在哪還有半分心思在意提問的事情,一心撲在怎么和陸子居和好上,想了想還是打算使出自己的十八般不要臉技藝,剛這么思考著的時候,英語老師叫了他的名字。是他|媽有仇吧怎么老師都這么愛叫他的名字?晏鳴站了起來,翻開書,赫然看到了空白的課本,和英語老師沉默地對視了兩秒。英語老師:“說說,的答案是什么?”晏鳴下意識地找陸子居尋求幫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