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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的,我們兄弟倆自幼便被作為臥/底培養(yǎng)……為的就是能隨時把控睿王的動向,阻止你奪/位……求你了行之……別傷兄長……”“果然如此。”聶臻漠然開口,“那么當(dāng)年軍營中一事,也是父皇安排的?”“正是……”如影哽咽著回答:“太上皇欲成全行之與我……只是未曾料到行之根本沒碰我……他實在無法只能命我與兄長將謠言散播出去,后又帶回了京城……但這次的事只是如影一意孤行!兄長迫不得己才幫我散布流言……太上皇并不知曉此事……行之別再為難兄長了,都是我不知廉恥……”“如影!別再說了!”影無怒吼,他痛得幾近暈厥,仍咬牙道:“如影不過是被屬下利用,他其實并未有孕,不過是……喝了我從回耳帶回的藥。那藥能亂人脈象,本就是回耳婦人為了躲避因為不孕不育而被綁沉湖的命運而偶然發(fā)現(xiàn)的藥方,知道的人沒幾個,服藥者從初始的妊娠反應(yīng)到十月懷胎,皆和一般婦人無二,卻會在分娩那一日小產(chǎn),恢復(fù)如初。如影會以為孩子是王爺?shù)囊彩菍傧抡`導(dǎo)的……”“居然與本王所料一一重合……”聶臻垂在身側(cè)的手慢慢收緊,雙眸幽深如古井。“影無,你可記得老閣主當(dāng)年將暗衛(wèi)首領(lǐng)之位交予你時所言?”“……屬下記得。”影無臉色青白,他掙扎著跪起來艱難地想要叩首,卻在下一秒又歪倒下去,他頭撞在地上慘笑道:“閣主說,非我之物不可取,切勿覬覦王爺囊中之物!可惜造化弄人!影無還是對睿王懷中之人一見傾心……念念不忘……日思夜想……”話音未落,影無尚且完好的另一只手也在如影的尖叫中被切斷,他幾乎是不要命般從輪椅中撲了出去,卻根本無濟于事。溫?zé)岬孽r血濺上了青年蒼白的臉,有一瞬間竟好似血淚。“若非影衛(wèi)和盤托出,本王還不知你竟下作腌臜到如此地步。”聶臻攥緊的拳頭噼啪作響,他卻依舊保持著理智,只是周身暴戾恣睢的氣勢壓迫得地上兩人連起身都做不到。男人聲音輕緩,道出的話卻如同凌/遲般深深刻進了地上兩人的腦海。“如影也曾年幼,你放縱自己妄想時可曾記得本王的貓貓也只是個什么都不懂的孩子?”他自己捧在手心里如珠如寶的小貓,卻成了別人滿足變/態(tài)/欲/望的幻想對象。如果不是聶臻腦中尚且持有一絲理智,影無早已橫死當(dāng)場。“王爺,”影無忽然開口,他此時的臉色已接近灰白了,鮮血的大量流失和手上足以把人逼瘋的痛楚將他逼到了絕境,卻神色癲狂地問著聶臻,“世人皆有追求美的權(quán)利,影無為何不可?那樣的人,便是……王爺都舍不得放手……咳咳……何況是我……王爺只知自己疼寵小公子,卻不允許如影同樣因為愛慕王爺而展開追求,未免太過分……”聶臻聞言勾了勾唇,卻沒有笑意。“因為愛慕而疼惜,與你自以為是的因為垂涎而褻/瀆,焉能等同?本王竟不知,如影用盡下作手段屢次試圖勾/引本王行禁/忌之事,也是正當(dāng)追求行徑了。”他毫無起伏的淡淡幾句話卻滿含譏諷,刺激得如影羞愧難當(dāng),本是因為驚嚇而變得慘白的臉通紅一片,羞憤欲死。“別再說了……行之求你別說了……”如影淚流滿面。他自以為為愛付出了一切,卻忘記了他惹上的并非翩翩佳公子,而是浴血沙場多年早已心硬如鐵的戰(zhàn)神,那個人眼中從始至終都沒有他的身影,軍營同住、多次照拂,不過是“兄弟情義”,他一廂情愿罷了。偏偏……他還毫無所覺地耗盡了那最后的情義。行之把他當(dāng)兄弟,一再給予機會,他卻生生把人推得越來越遠。果真是自作孽不可活。“你懲罰我吧,行之……”如影閉目道,“一切皆我咎由自取而已。”然而聶臻只垂眸不帶情緒地看了他一會兒,便漠然地移開了眼。暗閣皆知睿王自班師回朝后便再未親自出手傷過人,不是他變得多么仁慈,而是根本不愿再臟了手。曾經(jīng)有一次聶臻親手捏斷了一名敵國jian/細的脖子,恰好被擅闖書房的小落墨看到,嚇得貓幾日沒睡好,還病了兩日,自那以后男人便不再動手了。影無無聲大笑。他焉能不知?他怎會不知?今日睿王甕中捉鱉,若不是有影四影七求情,恐怕他與如影早就橫死,只是可憐影衛(wèi)們待他如親兄弟,他卻負了整個恒安園。早在影七和影四找上他勸解的時候,他就該迷途知返。終究是太遲了。寂靜的房中響起如影的哭喊,影無已徹底昏死過去,生死未卜。聶臻緩緩抬手,房梁上頓時顯出了幾個黑色的身影,動作整齊地落地下跪。“將人送去慎刑司。暗閣的規(guī)矩?zé)o需本王多作解釋。”“是。”影一的聲音有些啞,他看了看崩潰的如影,又問:“王爺可是要屬下將如影也送過去?他服了那藥,這幾月應(yīng)當(dāng)同真正懷孕一般,直接送過去恐會出人命。”“不必。”聶臻負手而立,緩緩道:“影八已將當(dāng)年奪了他身子的人找到,便送過去那邊宅子吧,既已‘有孕’,此時不成親更待何時?”“這……王爺!可是我們都不知那個人品行如何,這樣直接拜堂……”影六驚疑不定地出聲問。“這不是如影自己的選擇么?影八找到的是索羅國晨王世子。”聶臻似笑非笑,“他既渴望成親當(dāng)王妃,又不惜暴露自己身體的秘密散布了懷孕的消息,此時定下來豈非兩全其美?”雌雄同體并非丑聞,然而未婚先孕……若是不嫁,放在大慶,無人能容他。何況,如今真相大白,聶臻便是為了小落墨,也斷斷不可能再容忍謠言存在下去。一旦開始辟謠,如影的下場便是千夫所指。影四在這方面更冷靜一些,聶臻一說他便想通了其中關(guān)竅,伏低身子叩首,才直起身道:“多謝王爺給如影留了最后一條路。”雖然這條路同樣受人唾棄,如影注定了今后要飽受煎熬,無法得到幸福,但總比兄妹兩人都被毀要好。恐怕這是聶臻最后的退讓了。“多謝王爺……”沒有趕盡殺絕。影衛(wèi)們齊齊叩首。他們還是留下了一個兄弟,不至于生離死別。人都是感性動物,即便理智上支持聶臻,誓死效忠睿王,對聶臻的決定影衛(wèi)們也沒有異議,但是他們依舊會期待那最后一點希望,就如同十惡不赦注定要被處死的犯人,再如何無可救藥,他們的親人也依舊愛他們,不需要任何理由。聶臻顧念他們,還是留下了如影和影無的命,這就夠了。影衛(wèi)們帶著如影和影無離開,出了門后便毫不意外地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