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聶臻此刻還在邊關(guān)練兵。小落墨仰頭仰得脖子發(fā)酸,不舒服地低下頭舔了舔左腿的絨毛,等脖子感覺好點了才又抬頭,輕輕叫了幾聲。“喵喵謝謝你救我哦。”它聲音又細又弱,聶臻聞聲低下頭看它,俊美的臉上面無表情,只低聲問:“怎么了?餓了?”他勒住馬停了下來,抬高手仔細地打量著稚弱的黑貓,片刻后竟伸出手指輕輕摸了摸小落墨長著細軟絨毛的腹部。聶臻面容俊美,五官輪廓比常人要深刻許多,比起聶玨的溫潤如玉,他的長相要更偏向一種刀劍出鞘般的凌厲美感。然而常年征戰(zhàn)沙場磨練出的血煞之氣和暴戾恣睢的性格,每每令人心生懼意,反倒下意識忽略了他容貌上的優(yōu)勢。小落墨卻仿佛完全不害怕他似的,見男人摸它肚子只當是在跟它玩,癢得喵喵叫了幾聲,低頭用小腦袋頂著對方的手,想把那根手指蹭開。溫?zé)峋d軟的貓腦袋頂著自己的手指,聶臻薄唇抿緊,由著小貓蹭。等到把那只手蹭開,小落墨累得叫了兩聲,搖了搖頭示意不玩了,然后就那么干脆地在男人寬厚的掌心里趴了下來,疲倦地閉上眼睛。剛剛救圣女消耗了很多能量,后來受了驚嚇,這會兒又跟聶臻玩耍,是真的沒精神了。男人垂眸盯著貓看,片刻后拉開衣襟,把巴掌大的黑貓放了進去,柔軟溫?zé)岬呢埳碚觅N在心口位置。他還是第一次跟這樣的小家伙相處。小落墨感受到熟悉的溫暖,腦袋抵著男人的胸膛蹭了蹭,安心地合上眼睡了過去。而聶臻感受到藏在胸前的小家伙乖乖的沒了動靜,才放下手,騎著馬繼續(xù)趕路。***被落在后面的圣女歌爾已經(jīng)被使臣請回了馬車,睿王一人離去,留下親衛(wèi)隊護送他們進京。美麗的女人焦急地在馬車里走動,她已經(jīng)換了衣物,沒了之前狼狽的模樣。然而圣貓被大慶睿王帶走的事依舊令她擔(dān)憂不已。見使臣揭開簾子走了進來,忙上前問道:“可是追上睿王了?圣貓還是在王爺那么?”使臣恭敬地行了一禮,回道:“睿王的愛駒是一日千里的絕世好馬,他有心甩開我們也是追不上的,不過睿王愛憎分明,既然剛剛已經(jīng)對我們伸出援手,就斷斷不會傷害圣貓,圣女無需太過憂慮。只等到了京城,他定會派人將貓送回。”歌爾憂愁地搖了搖頭,扶著塌沿坐了下去,她喃喃道:“我并非質(zhì)疑睿王人品,只是……睿王生性易怒又桀驁不馴,早年便有傳聞他極為厭惡弱小的玩物,身邊連侍女都少有,圣貓膽小柔弱,若是受了驚嚇惹怒了他……”“圣女多慮了。”使臣勸解道:“我看睿王對圣貓并無惡意,相反應(yīng)當是喜歡的,否則也不會親自帶著回京。”“喜歡么?”歌爾聞言竟一點欣喜的表現(xiàn)都沒有,反倒有些惆悵地皺起了眉,她揮了揮手,輕聲道:“既然這樣那就等到了京城再將圣貓尋回。我有些累了,想休息一會兒。”使臣恭敬地行了一禮便退了出去。而馬車里的歌爾想起之前睿王的英姿,臉色竟微微紅了起來,只是想到此行的目的,又將心中旖旎的情思壓了下去。她如今的地位和圣貓等同,命運也別無二致,等待他們的只會是深宮里失去自由的漫長日子,哪有資格肖想其他。何況,她自幼受盡國中年輕男子的愛慕,深知一個男人喜歡一個女人會有怎樣的表現(xiàn),睿王剛剛……分明沒把她看進眼里過。***而同一時刻,京城國師府中。侍女端著茶水進了主院,來到一棟精致的閣樓前,輕輕敲了敲門,然后把茶水放在門邊的小幾上,徑直離去。片刻后,閣樓的門被打開,一個身穿藏青色祭司袍的男人走了出來,端起茶水又進了屋,將門落鎖。他將茶水放到桌上,然后走到書案前,低頭看著案上那副線條凌亂似乎完全看不清具體內(nèi)容的水墨畫,提筆開始慢慢在上邊勾畫,沒一會兒,原本雜亂無章的線條就被連了起來,變成了一只墨色小貓的模樣。男人看著畫有些怔愣,片刻后扶額笑了起來,他搖頭道:“沒想到能助我諸茗成功的貴人,竟然是一只小奶貓,真真不可思議。”他在書案邊坐了下來,盯著那幅畫。“原以為此生的愿望都無法達成,沒想到會在今天福至心靈破解了畫中的奧秘,師父說的果然沒錯,聶臻班師回朝之日,就是畫中貴人出現(xiàn)之時。只是聶臻和這只黑貓……到底有什么關(guān)系?”他提筆又在紙上寫寫算算,然而一柱香過去后仍是什么都算不出來,不僅如此,他竟然覺得頭越來越疼,最后喘著氣直接把紙撕了,那股莫名其妙的疼痛才終于消失。“為什么還是算不出聶臻的命運?”男人氣得砸了一下書案,疲憊地捏著眉心,“我堂堂先皇欽定的國師,無所不知,連皇帝的命運都能窺見一二,卻算不出區(qū)區(qū)睿王的未來,真是喪氣。莫非他的來歷真的非同一般?師父當年就是堅持給他批了命才會元氣大傷,聶臻只怕不止克妻克子,是連其他人都克。”正沉思著,窗臺突然傳來了響動。男人,也即當今大慶國師諸茗走到窗邊,從墨雕身上取下信件打開,看了片刻便把紙揉皺,走到燭臺邊把信件點燃,然后對著雕揮了揮手。“不用傳信了,回你的窩去吧。顏玉的心始終在那個糟老頭身上,連見都不愿意見我,我用再多的情寫再多的信又有何用?”他說著就將燒到一半的信件扔進火盆里,神情變幻不定,片刻后又吹了聲哨子把雕招了回來,從柜子里取出另外一封信,系到雕足上。“務(wù)必把信帶給長樂公主,記住了,她沒喂你吃食就一直賴在那,待到她給我寫回信為止。還有,別對她無禮,她和玉妃一樣,可都是你未來的女主人。”諸茗說完便拍了拍雕身,看著墨雕振翅離去。忍了這么多年,黑貓既已出現(xiàn),他也該采取行動了。***小落墨睡醒的時候,發(fā)現(xiàn)自己還窩在睿王胸口,它緩緩伸了個懶腰,扒拉了幾下從男人的衣襟探出小腦袋,然后被一根手指摸了摸額頭,當即欣喜地喵喵叫了起來。它喜歡男人摸它的額頭,總覺得特別熟悉,也很舒服。他們此刻似乎是在一間酒樓的頂層,小貓?zhí)筋^探腦打量了一下四周,只看到一個身著勁裝的侍衛(wèi)恭敬地站在一邊,另一邊往下看可以看到樓下熙熙攘攘的行人和各種小攤販。正張望的時候,有幾個看起來是侍者的人端著飯菜上樓了,濃郁的香氣瞬間吸引了小貓的視線。它喵喵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