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嘴巴不說話。

封無淵空出一只手替他拿掉帽子,輕輕摸了摸貓耳朵，低聲問：“生氣了？”

“喵喵你太討厭了！”小落墨不滿地抱怨,他抓住封無淵的手在手背上咬了一口,又松開口,整個人窩進毯子里，含糊道：“每次都讓我自己回答，你就會甩鍋哦。”

封無淵眼神愉悅,回答：“貓貓說的我都同意，你自己回答跟我說的并沒有區別。”

“才不是哦。”小落墨搖頭，認真地說：“如果你告訴我那樣做沒問題，那我就可以放心去找別人麻煩了,反正你會幫我打他們的。”他可憐巴巴地抹了抹眼睛，“要是你不說話，我就猜你不喜歡我了。”

封無淵對他這樣的說辭非常無奈，但是小貓說的似乎也有點道理，歸根究底還是因為封無淵太過沉默寡言而不高興了。哪怕知道男人是關心他的，小貓也希望有明明白白的表態。

封無淵拍了拍他的頭，想了想用了一個簡單易懂的說辭，低聲道：“那下次如果有人亂說話得罪你，你就把我搬出來，我給你當靠山？貓貓想怎么反擊就怎么反擊，我都無條件支持你。這樣說如何？”

“喵……這還差不多哦，你合格了。”小落墨傲嬌地點了點頭，歪著腦袋看封無淵，終于眉開眼笑。“那你說我今天做的對不對呀？是不是很聰明很厲害？”

他要“恃寵而驕”，那肯定要鏟屎官給承諾呀，封無淵不表態，他還怎么橫？

封無淵寵愛地捏了捏他的鼻尖，輕聲說：“貓貓今天做的很好。我不在的時候，你要懂得保護自己，該反擊就反擊。”他頓了一下，又補充道：“不要因為外人的看法就心軟，心軟容易誤事，你的安全比什么都重要。記住了？”

“好哦。”小落墨聽話地點頭。他很喜歡封無淵這樣跟他說很多很多關心的話，雖然對方冷漠寡言的時候，那種無形的壓迫感和冷冽感更加吸引人，但是他還是更喜歡溫和的封無淵。

對誰都很冷淡，卻能一遍一遍不厭其煩地哄他睡覺、叮囑他各種注意事項卻又事事都提前安排妥帖，不說話也能安靜聽他唱歌的人。

這是他一個人的封無淵，別人或許永遠都看不到。

小落墨看了一會兒封無淵的側臉，又想起對方之前問他的那個問題：“你覺得我對你的喜歡跟報紙上說的是同一類型嗎？”

他安靜地看了一眼封無淵，收回視線，蜷在毯子里慢慢閉上眼睛，心想自己大概需要去證實一下了。

***

封無淵和譚旭解除婚約的消息被公布后，譚旭就沒再出現在公眾視線里了，微博和其他通訊工具也沒再發出與本人有關的消息，更沒提過封無淵，幾乎是銷聲匿跡。

粉絲只知道她身體出了問題在醫院靜養，而封茗頻頻帶著禮物進出醫院的舉動也被有心的記者拍到，輿論逐漸由關注譚旭和封無淵能否舊情復燃轉向關注封茗和譚旭的新戀情。

小落墨每天都會從系統那里聽到封茗的最新消息，知道任務進展順利也就沒跟系統多說什么。

而系統自從知道小落墨掌握了自身能力的使用方法后，就很少在他面前故意說難聽的話了，加上封茗事事順利，系統高興還來不及。

小落墨樂得清靜，只關注系統離開的頻率和時間，觀察了一段時間后，他心里也有了些許猜測，只是條件不允許，便暗暗記在心里，打算以后算賬。

封無淵從那天答應小落墨爭取封家勢力之后，去公司的次數就越來越少，大部分時間都在京城其他地方安頓他自己的勢力。為防萬一，半年前他就把三分之一的產業轉移去了國外發展，一直順風順水沒出任何問題，甚至如今規模已經快要超過國內剩下的那一部分，事業可謂如日中天。

封老爺子已經找他談過多次，卻都因為封無淵在繼承權上毫不讓步的霸道而始終達不成共識，封家權力的轉接也被迫中斷，封茗在封氏內部權力又一次被架空。

這對封茗來說無異于是一個巨大的打擊。哪怕影帝寶座唾手可得，也無法消除他內心積壓得越來越深的焦慮。再加上他三番兩次試圖接近小落墨都被封無淵擋了下來，眼看著小落墨越來越出名，那種日漸加深的、仿佛要失去人生最重要之物的感覺幾乎逼得他失控，連面對譚旭的時候心情都無法平復下來。

直到一個月后一天傍晚，風葉地下會所的老板風狼給他打了個電話。

“封二少，”風狼的聲音聽起來飄渺又危險，“你當初在風葉不是跟我要一只藍眼黑貓嗎？我知道那只貓在哪了。怎么樣，我說的交易還做嗎？”

封茗剛剛拍完下午的戲份，正坐著車打算去醫院陪譚旭，聽他這么說便不感興趣地直接拒絕，“那只貓我早就知道在哪了，用不著你告訴我。風狼，兩個月前的事情你到現在才知道，你手下的人已經沒用到這種程度了？”

風狼聞言竟沒有動怒，只是依舊用那有些輕飄飄的聲音說：

“我自然知道那只黑貓的具體位置，但是，我知道更多你沒發現的東西。那只貓，那時候本來是按順序上展臺的，但是被救走了，呵，我會所里有個叫王大壯的小弟把貓偷走送了出去，后來封無淵帶人去找貓，我派出去的弟兄們沒截住他。”

風狼吸了口煙，看著手里捏著的那張照片，緩緩道：

“這只貓……還真有點邪門。王大壯救了貓之后，我的助手就注意到他幾乎事事順風順水，不單工作完成得比誰都好，中彩票、撿鉆戒都發生了好幾次，有一次抓捕野生虎的時候出了差錯，他本來必死無疑了，誰知道那老虎一靠近他就萎了。

我以為這兄弟也就是命好，打算觀察一陣，看能力不錯的話就調進總部栽培栽培，看能不能旺旺風葉，沒想到前陣子監視的兄弟把王大壯家的監控錄像發我了。你猜怎么著？他居然跟他婆娘說，能那么幸運全靠他當初救的那只貓，果然行善積德有好報。你說有意思不？”

“這……你說的是是真的？”封茗神色驚疑不定，他猛地捏緊了手機，原本無所謂的語氣也直接變了，“風狼，別隨便跟我開玩笑，你編故事想訛我也找個靠譜的說法，真以為這世界有那么玄幻的事？”

“呵，信不信由你。”風狼盯著照片上那只咬著尾巴轉圈的貓，蒼白的臉在夕陽余暉的映襯下，顯得有些詭譎。“大千世界無奇不有，反正，我是信了，我的決定也不會改變，要不要合作隨便你。倘若那只貓的能力是真的，得到它意味著什么，我想你也很清楚。晚上有兄弟辦生日宴，我就不跟你多說了，二少好好考慮，三日后我等你的答復。”

封茗看著被掛斷的電話，臉色變幻不定。他翻出手機里小黑貓的照片，越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