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要什么？”封無淵彎腰把人從床上抱下來，牽著手準備帶他去刷牙洗臉。

“要毛線球……”小落墨有些臉紅，他現在已經是大人了，不是小奶貓了，本來不應該要這種東西，可是沒有的話又很心癢。

“都給你買。”封無淵捏了捏他的手，應了一聲，牽著人就走。

“嗯！”小落墨點頭，也跟著邁開步子，然后……“喵喵！”

封無淵只覺得后背撞上來一團軟軟的東西，連忙回過身把人接住，托抱起來。他皺起眉，“怎么了？”

“喵嗚喵喵……”小落墨嚇得眼圈都紅了，他捂著被撞疼的鼻子委屈地看著封無淵，糾結得不知道說什么好。

封無淵皺著眉，拉開他的手輕輕摸了摸鼻子，見只是有些發紅才放下心來，看著小貓委屈的樣子思索片刻，低聲問道：“不會走路？”

“喵……”男人的話一出來小落墨眼淚就下來了，他覺得自己實在是太沒出息了，之前還說了自己很聰明來著，結果路都不會走。

封無淵伸手給小落墨擦眼淚，末了還輕輕捏了一下少年哭紅的臉蛋，臉上表情變都沒變一下，是一如既往的沉靜，帶著令人安心的力量。他低聲安慰道：“沒關系。慢慢學。”

見小落墨依舊蹙著眉，他想了想又問：“貓貓在怕什么？不相信我？”

“沒有。”小落墨搖了搖頭，他湊得很近去看封無淵純黑色的眼睛，對方不閃不躲由著他看，過了一會兒小貓才退開，小聲回答：“其實我還是很有用的，我是吉祥貓。而且……我長得可愛。”

他本來想說“幸運貓”，可是根本說不出來，只好換一個詞。

封無淵看著神情認真地推銷著自己的小貓，心里是從未有過的柔軟。“我知道，”他抱著人往浴室走，“貓貓很厲害。”

小落墨坐在封無淵手臂上，接過封無淵遞給他的牙刷，張開嘴巴按著指示笨拙地刷牙。

鏡子里俊美的男人單手穩穩地托抱著少年，卻完全沒有一點吃力的感覺，他專注的目光停在少年藍色的貓瞳上，低聲開口補充：

“不厲害也沒關系。”

小落墨吐掉嘴巴里的泡沫，接過水杯漱口，聞言呆愣愣地抬起頭看向鏡子里的另外一個人。他聽到男人用他最熟悉和眷戀的低沉音調在他耳邊說：“你想學，我全都可以教你。不學也不會讓人欺負你。”

作為貓的時候，男人可以為他包辦一切，現在變成人了，對方沒有理所當然地繼續把他當寵物，而是給了全部的自主權。無論他做什么選擇，都依舊會保護他。

“好哦。”小落墨乖乖得仰起頭讓封無淵給他擦臉，懸空的腳丫微微晃了晃，完全不擔心男人抱不穩他。

封無淵給他的，一直都是最有安全感的承諾。這比任何哄他開心的話都更令人信服。

***

安秘書接到封無淵今天不來上班的電話之后，就一直魂不守舍的。任蕭偷空過來瞧了幾次，沒找到封無淵，便去了秘書辦公室。

“封二少今天第一次以副總身份出席公司會議，封總卻沒來公司，該不會昨天那事是真的？”任蕭問。

“或許吧。”安秘書有些遲疑，“但封總沒事打暈二少并沒有什么好處不是么？”

“不不不，”任蕭搖頭，“這絕對是有什么事我們不知道的。但是不管怎么樣，今天封二少是真的非常高興，封總打算交出封家勢力的傳聞恐怕是真的……”

“就算是那樣，封總大概也不會多在乎，畢竟志不在此。”安秘書罕見地嘆了口氣，“我糾結的是，封總昨天抱回去那個男孩到底是不是二少養的小男孩……這要真是那可真的……”安秘書一臉牙疼的樣子，明顯說不下去了。

任蕭臉上也出現了些許尷尬的神色，他摸了摸鼻子笑道：“那男孩長得是真的好，不過不知道為什么，我看到他第一反應是封總家的貓，你沒發現么？那貓崽昨天不見以后，封總本來特別緊張，后來抱著人回去后就再也沒提過貓的事了。而且，我看到那個人……有貓耳朵。”

“你可別嚇我……”安秘書明顯也想到了封無淵的反常。“這……我要不要周末去廟里給總裁求個符……”

“別吧，”任蕭直接否定了安秘書的提議，“如果那個男孩真是貓變的然后你還給他收了，封總恐怕會找個‘真正的大師’把我們倆也收了。”

任蕭可還記得昨天譚言離開之前哭喪著臉跟他說的話：“以我對我表哥長達二十三年的觀察，我建議你提醒一下你meimei任洛洛，別去惹表哥家的小可愛，我不想給你們收尸，當然了，我也不想給我姐收尸……”

能讓從小就以興風作浪為榮的譚言說出那么慫的話，恐怕封無淵是來真的。

***

安秘書口中請假的封無淵，此刻正帶著小落墨在買東西。

導購小姐在一邊熱情地介紹適合小落墨的衣服款式，封無淵則邊聽邊抱著人選衣服，看中了就示意對方拿下來。

這邊是市中心的男裝品牌連鎖店，口碑極好，封無淵偶爾會過來，但店里的人基本都認識他，然而這卻是他們第一次看見封無淵帶著別人一起來，還是抱著進門的。

少年身上穿著的明顯是封無淵的衣服，袖子和褲腿都挽了好幾圈，露出來的手和脖頸膚色極白，他頭上端端正正地戴了一頂黑色的鴨舌帽，正坐在封無淵的手臂上好奇地看著四周。

店里的顧客都不由自主地轉頭去看兩人，主要是因為被抱著的少年長相實在極好，尤其那雙淡藍色的貓瞳靈動又帶著微微的嬌矜之意，一看就是從小被嬌養長大的，帶著不知世事的懵懂。

封無淵時不時會低聲問他意見，小落墨很少表示拒絕，他似乎對選衣服并不十分感興趣，只乖乖地回答“好哦”或者“不要”，偶爾高興了才笑得露出兩個小虎牙，看著非常討喜。

沒一會兒就選好衣服，封無淵直接抱著人進了換衣間，留下神情錯愕的導購員，她還是第一次看到買衣服要別人幫忙穿的。

“這套喜歡么？”封無淵幫小落墨換好衣服，看著眼前上身穿著白襯衫和毛線背心、下/身穿著黑色休閑褲，一眼看去身姿修長氣質純凈的少年，滿意地點了點頭。

他選的大多是簡潔優雅的款式，適合少年干凈懵懂的氣質。原本導購小姐是想往可愛萌系的方面選，但封無淵看著本來長得就像個小孩的小落墨，還是拒絕了導購員的提議。男生長得可愛可以說是沒辦法的事，但再故意往那方面打扮的話，他怕帶壞了他的貓貓。

小落墨點頭，他對這方面其實沒什么概念，以貓的審美來看，他覺得除了封無淵之外，其他人都丑，因為人類沒有毛。

在接收到導購小姐的一致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