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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曌醒過來的時候,只覺得甚是顛簸,晃晃悠悠的,晃得她不怎么舒服,迷迷糊糊的聽到耳邊好些人說話,不過武曌實在太困,根本睜不開眼睛。 昨日里她招惹了一下北靜郡王,別看北靜王平日里溫溫和和的,看起來十分隨和,也沒有官架子,不怎么會生氣的似的,但是其實是個十足的狼,而且是餓了很久的惡狼。 武曌這身子骨兒不是很好,又招惹了惡狼,雖然是一個披著美人兒皮的惡狼,結果果然是受不得的,后來也不知怎么就睡過去,沒有了印象。 武曌睡了好一陣子,第二次迷迷糊糊的醒過來,才感覺真正是醒了,睜眼一看,頓時有些迷茫,怪不得搖搖晃晃,很是顛簸的樣子,原來這并非在屋兒里,更不在什么王府,而是在馬車上! 馬車里鋪著厚厚的毛氈子,掛著厚厚的簾子,武曌躺在車里,還蓋著厚厚的被子。 她現在酸軟的厲害,提不起一點兒勁兒來,勉強睜開眼睛,就聽到有人輕笑的聲音,說:“夫人醒了?這下子可服輸了?” 武曌順著聲音一看,原來自己并非躺在枕頭上,而是躺在了北靜郡王腿上,馬車里就他們兩個人,北靜王坐著,手里拿著一卷書,讓武曌枕著自己的腿,這會子見武曌醒了,就把書放在一邊兒。 武曌聽北靜郡王一說,不由想起昨夜的事兒來,也沒有害羞的樣子,倒是十分坦然。 北靜郡王趕緊扶著她坐起來,噓寒問暖的說:“有什么難受的不曾?若是不舒服,叫隨行太醫過來。” 武曌張了張嘴,愣是沒發出聲音來,一開口,聲音竟然有些沙啞,說:“沒什么。” 她這樣一說,反而逗笑了北靜王,北靜郡王低頭在她耳畔輕吻了一下,笑著說:“昨兒個夫人聲音真真兒動聽,叫上夜的丫頭都給聽去了,這不是,今兒一早上,老太妃就殺過來了,還指責了我一番,說我沒時沒晌的,我也當真是冤枉。” 武曌聽北靜郡王得便宜賣乖,當即瞪了他一眼,不過北靜王覺得武曌眼神軟綿綿的,倒是十分受用。 武曌說:“這會子到哪里了?” 北靜郡王說:“已經出了京城,一路上還遠著呢,夫人可以多歇息會子,夫人既然醒了,一會兒我就下車換馬去了,叫丫頭來伏侍你。” 武曌點了點頭,這才注意到,北靜郡王今兒個可不是穿著銀白色的王袍,也沒有戴著王帽,而是穿著一身黑色的鎧甲,旁邊還放著黑色的頭盔。 北靜郡王身材本就高大,只是平日里衣裳寬大,所以穿衣顯瘦罷了,如今穿上了鎧甲,自有一股說不出來的英偉氣度,褪去了一股風流韻味兒,反而更增幾分威嚴。 北靜郡王將旁邊的頭盔拿起來,將頭盔戴上,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鎧甲,武曌則是歪在一邊看著,欣賞著好一個俊美的將軍,覺得自己眼光也是不錯的,論顏色,真沒有比得過北靜郡王的,而且北靜郡王伺候的也不錯。 北靜郡王見武曌打諒著自己,就笑著說:“夫人,小的先退下了?” 武曌揮了揮手,說:“你且去罷。” 北靜郡王險些逗笑了,整理好之后,讓人停了馬車,自己翻身上馬,沒一會子雪雁和紫鵑上了馬車伺候,這才開始又上路了。 北靜郡王帶兵只有兩萬,畢竟之前還有二十萬大軍,雖然慘敗,但是人頭數量還在,朝廷號稱五十萬大軍可以隨時開拔,其實并非這樣,一個小小的茜香國而已,他們不能動用太多軍隊,否則別人會趁機而入,而且這么多大軍開拔,也需要糧草和銀錢,朝廷根本一下子拿不出這么多,尤其現在是隆冬,若說是秋天還好。 因此兩萬人馬補給已經不少了,這兩萬人馬,還要沿路押運糧草,因著南安郡王慘敗,糧草被劫走了不少,皇上已經讓前線附近的駐點支援糧草,但是遠遠不夠,因此這回他們還要押送糧草過去,因此路上走得并不快。 眾人差不多行了十幾天,終于可算是到了邊關附近,但是離打仗接壤的地方,少說還有五六天的路程。 這日軍隊在荒郊野嶺里安營扎寨,等待明日再走,北靜王讓士兵按照規矩辦事兒,自己帶了一隊人馬去旁邊搜尋一圈兒,順便打獵補充軍用。 武曌則是被丫頭們扶著從車上走下來,她一走下來,就看到有個人耀武揚威的,站在人群里,指東指西。 那人身材不高,還甩著自己的蘭花指,尖聲說:“做什么呢?還沒弄好,這一路的,不是風就是土,快點,扎好了營長,弄些水來,干什么呢?快點兒!” 武曌一瞧,不由皺了皺眉,那人其實是個監軍,戴權死后,皇上身邊得力的一個小太監,這次北靜郡王被派來打仗,皇上其實很不放心,所以就讓自己身邊的親信過來監視著,成了一個監軍。 因著這太監雖然沒什么實權,但是能上達天庭,專門寫奏本,因此態度十分的放誕,根本不把人放在眼里,有哪個不聽他的話兒的,立刻就匯成一本,寫的十分夸張,恨不得寫成大逆不道,就讓皇上治他的罪。 所以軍里頭雖然很多人不服氣他,但是都不敢說什么。 那頭里郡王下榻的營帳還沒扎好,倒是先給他扎好了營帳,那監軍走進去,還覺得不滿意,又嚷嚷了好一陣子。 好些人冷眼看著,紛紛議論,但是沒有敢太大聲兒的,那面監軍進了營帳,好幾個副手才小聲的罵了幾句,隨即有人看到了武曌,大家都是粗魯的打仗人,因此也不回避,好幾個還拿眼使勁盯著武曌打諒。 武曌倒是坦蕩蕩的,一點兒沒有扭捏的意思。 其中一個副手很不屑的說:“不過是個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女人罷了,這趟子出來,帶個斷子絕孫的也就算了,竟然還有個娘們兒,這一仗不知道到底要怎么打才好,絕對只輸不贏了。” 雪雁和紫鵑都看不過去,擺明了是那副手們受了監軍的委屈,卻不敢則聲,反而拿武曌扎筏子,覺得武曌是個女兒家,不好說什么。 雪雁瞪了那幾個人一眼,那幾個人有恃無恐,因著不見郡王,就說:“哎呦喂,還瞪上眼睛了,老子打仗的時候,她還在娘胎里呢,這會子跟老子不服氣了?不過是個娘們兒,除了會暖床,伺候人,還會什么?哭嗎?” 那幾個副手說著,哈哈大笑著,很快就轉身離開了,根本不把武曌放在眼里。 雪雁說:“他們怎么這樣兒,說的也太難聽了,等著郡王回來,怎么拾掇他們!” 武曌則是淡淡的說:“這等子小事兒,不要和郡王說,若是和郡王面前告了狀,不正好趁了他們的心意了?覺得我是個沒本事兒的。” 武曌這么說,雪雁和紫鵑對看了一眼,似乎覺得武曌肯定有自己的成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