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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風云同人/云風]你若救不醒他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25

分卷閱讀25

    “這也不是怎樣好看,尚不及當年我與白露山中銜草飲泉時候,抬頭便能望見的青天。別的姑且不提,便是那時的月亮,也比現下明些,更圓些?!?/br>
師弟聞言笑得愈深。絕世難解其意,奈何聶風但笑不語。他忖度半天亦也分辨不清個中情由,遂瞪眼來望師兄。步驚云且看師弟一眼,目色纏疊時候卻叫撲面的羅衣絲簧所惱,擰眉問道:“雪飲會在這種地方?”絕世聽他來問,只說雪飲必然就在此附近,你看,我的袖子都結霜了。絕世言畢更待抬手,忽聞水榭閣前三兩叢喧擾,更有女眷好些低語驚呼。三人著意去望,隱約瞧得江岸邊上一川半艷且素,俱是白帕紅襟,藏幾多姑娘真情。聶風心中暗有一嘆,因想何人出行,竟惹這般陣仗,遂展動身形,湊得近前來瞧。師兄亦踏云蹤魅影,拎了絕世,就貼在師弟其后。

三人行至江畔,此番看得仔細,神色一時頓作了迥然。唯是得見江心之上,有人白衣霜發懷中抱刀,正弄舟隨波而來。足下所乘卻非畫舫快船,乃是一方寒冰,掠行之處,莫不俱惹得江川橫流漁船驚散。聶風切切來望,但覺其形約摸神似,確然便為雪飲。師弟半晌生無可戀,遂掩面轉身,握得師兄便待遁走。

只在將走未走之期,旁側絕世已是喜色臨眉飛身而起,揮手喚得一句。

——雪飲!

只此二字,引得眾目之下半聲哄嚷。蓋因雪飲聽誰相喚,自于江心稍縱急掠岸邊。他本是面素衣寒容色峭拔,更又點水踏月一往行來,好把如是折云伴柳煙水萬里的驚世風姿,依依占得十成還多。風姿無處可藏的雪飲亦只千萬人中獨獨望得聶風一眼,便又向他挪前兩步,再相看一眼。

一眼一眼總瞧不盡,雪飲半晌有笑。師弟卻是半點笑不出來,只是遙遙看他身前衣帶依稀還如昨日,其色亦也未曾褪得半點,心下很是惘然些。

聶風那邊惆悵,雪飲分云撥月妄論隔著三四五六七個人頭,便也要向他擠將過來。他好自蹭了半天蹭不動,半時面上有怒,一寸風月都作了一寸冷。如是,萬山百尺千疊十丈俱是霜降雪落,鄉民衣衫何厚,也經不住這般寒涼,唯是嘩然讓出道來。雖則讓路,卻仍未散,更把四人圈得一圈,依舊當戲來看。

要看便看,雪飲不管,他只是歡喜,三兩步湊前欲攬師弟。師兄從旁但想攔是不攔,便遲得幾步。絕世共雪飲多年未見,一見發怔,亦是未動。便由雪飲拽得聶風,再仔細將他來望。因由千百種,雪飲唯是不知從何說起,遂半晌無話。

兩人未語沉默,反倒惹得鄉民當下絮絮念念幾番揣度,且道二人生得極像,莫不是兄弟重逢,當真感人至極。更有獵戶見多識廣,還說恐怕非是兄弟,如是情切,便做了斷袖也不離奇。

旁人這般看著瞎猜很是快活。聶風便且退得一退,忽也恍悟那日,他的云師兄手里拽著絕世,滿臉欲言先斂的莫名神色,現下他亦沒能作了兩樣。

曉是聶風神色再如何莫名,都抵不得雪飲半句哀嚎。

——主人。

師弟抬眼來等下文。雪飲索性卷得素袖擦一擦眼,哀聲道:“前日我聽別人談起你,說你與步驚云葬于冰下生死不知。”聶風點頭說是。雪飲愈加悲憤,又道:“不哭死神從來寡言少語,兩三刀捅不出半句話來,你與他埋于一處,想來自當無聊至極。”

師弟尚是握得師兄未及放,且待雪飲言盡,手中一緊,喉頭亦是一緊。這番聶風未有答話,便是步驚云于旁唔得一聲。一聲之后師兄來問:“風師弟,你果真無聊至極么?”師弟扶額說:“不曾有過半分。”兩人若此相望,師兄面上些微著暖。絕世只待風云敘話時候間或來扯雪飲。雪飲將他來看,笑道:“絕世,你又長高不少。”

作者有話要說:  唉?這一章的字數統計居然有6000?可是我的OW下面顯示只有2000的字數啊...怪不得我說為啥老寫寫不完【躺...

☆、夜話

風云得遇雪飲,便往客棧來尋刀皇豬皇。兩位座前喝了酩酊,早將山外一派淹留醉在肚里。刀皇招得聶風,擰眉相問:“風兒,你可找著了雪飲?”聶風斂身說是。刀皇道聲甚好,停杯攬袖將他望得一望。一望之下稀奇半日,半日過后卻道:“風兒,你身邊這位是?”師弟見他撈得雪飲,眉心碾動幾回,遂往桌上摸茶。師兄斟得半杯遞進聶風手里,師弟抿得一口,回道:“是方才街邊認識的江湖兄弟?!必i皇拍桌帶笑,卻說你這方才當真方才得湊巧,這位街頭認識的兄弟,也與風兒你生得七八成相似。

刀皇聞言仔細將雪飲來看,忽有一嘆,嘆說風兒你的幼子如今若還在生,也該有這般年紀了。興許長得也是像你,都好,都好的。他疊聲稱好,聶風聽罷確然大是不好,手中茶盞更且歪得一歪,師兄斂目相扶。兩人指掌衣下交纏,只在眾位無可得見處。步驚云面冷情熱,正攢得百二關河初開新晴,前路提燈好散悲懷,一眼并了送入聶風眉底。

師弟得他如此來看,遂也沉默相望師兄半晌。

半晌夜闌,臺前堂奏未散,有綠衣姑娘低頭弄曲。一箏琵琶彈畢,四下討了銀錢,復又奏起故調,卻道“此生無計問行舟,音塵別后幾春秋”,只歌了兩聲,店家從旁結火剪燭。姑娘躬身謝過,坐罷更唱一句,“思君不肯嫁東風,西樓背燈寫銀鉤”。

幾行亂字,也是長情短恨,勾將一室山城事晚北國多寒,樓里委實尋不著半點歡期。聶風為誰團得袖底極暖,遂擋得扁舟何去此路無還都在身外,只正襟坐著試茶。絕世一旁甚沉痛,說姑娘太傻。雪飲撫袖,把酒來望,卻問哪里傻?絕世垂眉笑得一笑。雪飲待他笑盡,銜衣挽在手中,整罷只說留是不留,尋是不尋,來書有無,怪不得人。都是你情我愿。有何傻來?絕世叫他堵得語塞,唯是切齒灌酒,深盅下肚卻瞪聶風,哂然卻道他便是跟你待得時日久了,才通此間緣由。師弟一旁好叫手中溫茶噎了半日,低頭咳得幾遍。步驚云捻杯扣在桌前,坦蕩但瞟絕世半眼,復又提壺替聶風添水。豬皇刀皇正抱酒大醉,雖覺雪飲絕世古怪,也無力來探。

師弟就此得了便宜,且自遁過一劫,只將這話心中浸得幾遭,想了半晌,卻問為何與我待得時日久了,才通此間緣由?絕世叼著空杯卻作一笑:“因為你情重啊?!?/br>
聶風哪知自己情重情輕,唯覺現下西樓月斜南風解語,座前一分慍酒三分歌,吹他滿襟衣衫濕涼,更把半盞新茶遞至唇邊,來聽絕世話與。奈何“情重”兩字擲地確然聞聲,砸得聶風便有一晃,幸甚師兄排云雙掌冠絕江湖,仗劍截命且不在話下,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