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最后的9發(fā)子彈消失在身后的樹林里，甚至沒有激起一點火花，只差那么一點點，槍口就能趕上艾倫的速度，遺憾的是彈夾已經(jīng)空了。

唐納德兀自徒勞地想要開槍，但是空了的彈夾再也無法讓他做到這一點，他驚恐地大叫，扔下槍往后面逃跑。

艾倫向他的左腿開了一槍，12號彈穿透了他的腿骨，使他根本還來不及感到疼痛就已經(jīng)摔倒在地上。

唐納德痛苦地掙扎著翻身，他滿頭大汗，眼睛里布滿了臨死前的恐懼。

艾倫走過去，用一只腳踏在他受傷的腿上。

劇痛讓唐納德發(fā)出了無法忍受的尖叫，瘋狂地扭動，縮起身體用兩只手扳住了艾倫的腳踝。

“很痛嗎？”

艾倫冷冷地望著他：“你從沒想過被人折磨是這么痛的吧。”

他觀察這個男人細微的痛苦表情，忽然間覺得很惡心似的。

“這一槍是為那些讓你隨安德魯做惡而死去的人，我不認識他們，不存在怨恨，所以只給你最低的懲罰。”

他把霰彈槍的槍口對準(zhǔn)了唐納德的yinjing，那令人恐懼的武器使正被劇痛折磨的男人清醒地嚇出了一身冷汗。

“不，別那么干，你這個瘋子，殺人犯。”

艾倫不去理會他的叫罵，他冰冷得幾乎要凝結(jié)成冰塊的藍眼睛里散發(fā)出叫人絕望的冷漠來。

“而這一槍，是為了麥克?艾爾維斯警官開的，你記住，因為你對他干的那些事才讓你受這種極刑，真正的劊子手并不需要戴面具，他們可以微笑著砍下人的頭顱，可以沒有任何心理負擔(dān)地把惡棍們臨死的表情盡收眼底。”

“砰”的一聲巨響，鮮血隨著碎裂的rou塊在艾倫的眼前飛濺開來。

唐納德發(fā)出了撕心裂肺的慘叫聲，就像野獸被獵殺并活活刺死時所發(fā)出的凄厲哀號。

艾倫松開腳，唐納德雖然尖叫著在地上翻滾，但是居然沒有昏過去，而艾倫也并不想那么快令他昏厥，他望著他問：“安德魯在哪兒？”

唐納德根本無法回答，他用了很長一段時間來適應(yīng)疼痛，但是那個疼痛已經(jīng)超過了他所能忍受的極限。

艾倫重新又問了一遍：“安德魯?凱斯那個男人，他在哪兒？如果你還說不出話來，我會在你那骯臟的地方再補上一槍。”

唐納德的意識已經(jīng)開始模糊，他寧愿就那樣失去知覺，無論怎么死都可以，但是艾倫的話實在太令人恐懼了，他也曾幫著安德魯殺人虐待別人的身體，但是和艾倫相比，他們的手法實在太幼稚。

唐納德極力挽留自己的意識以便能夠回答他的問題。

他斷斷續(xù)續(xù)地說：“……你已經(jīng)晚了……安迪……安迪知道你們……躲在哪兒，他知道，他已經(jīng)去了……就在，在你……離開的時候……哈哈哈……”他忽然笑了起來，那個像痛哭一樣的笑聲刺激著艾倫的耳膜，他聽到唐納德反復(fù)地說：“安迪不會放過他……他是他的獵物……哈哈哈……我……我……”

他的聲音中斷，痛苦地蜷縮在地上，劇痛終于讓他昏厥過去。

艾倫的呼吸忽然變得急促起來，他感到如同墜入冰窟般的冷冽，全身都開始顫抖起來。

他竟然和這個螻蟻般低賤的男人在這里糾纏浪費了那么多時間。

復(fù)仇的快感的確有一度曾經(jīng)盈滿了他的身心，但是唐納德的話卻令他窒息。

“安德魯?凱斯！”

他發(fā)誓只要一看到他立刻開槍，不管他在做什么，不管他知道什么事。

艾倫可以拋棄一切，他的淚水，他的傷口，他的罪孽。

除了那個粉碎了他童年和家庭的男人，艾倫從沒有像現(xiàn)在這樣憎恨過一個人。

他只想殺了他。

艾倫躍過唐納德血泊中的身體，飛快地往他們藏身的山洞而去。

我主說，因你向他復(fù)仇，就是以恨惡的心雪恨，永懷仇恨，毀滅他們。

第三十三章欲望的守護天使

麥克扶著山壁站了起來。

他不想繼續(xù)呆在山洞里，但是自己的身體卻根本無法走出去與艾倫并肩作戰(zhàn)。

他痛恨這樣的自己。

短短的一個星期，他好像完全被改造成了另外一個人。

以往的生活都變得那么遙遠。

奧斯卡、艾許莉、本森和艾瑞克，還有很多與他朝夕相處的人，都變得那么陌生，好像都只是在夢中才出現(xiàn)過的虛構(gòu)人物一樣。

麥克用手捂著自己的臉，然后望了一眼外面的天空。

天已經(jīng)開始放晴了，遮不住整個天空的云層間漏下金色的陽光來。

他看了一會兒，終于咬了咬牙，扶著墻壁往洞外走去。

就在他走出洞口的一瞬間，從左側(cè)的山壁邊出現(xiàn)了一個男人。

安德魯舉拳往麥克的臉上揮去，雖然猝不及防，但是麥克還是躲開了。

他勉強躲過這一拳，卻令自己失去了平衡。

“你去哪兒？路易寶貝。”

安德魯充滿惡意的聲音回蕩在狹小的空間里。

麥克舉槍對準(zhǔn)了他：“我要是你，就會躲得遠遠的，永遠不再出現(xiàn)。”

“我要是你，就不會用槍指著自己的第一個男人，初次是多么令人懷念的東西，別亂動，如果你開槍，那我們就都完了。”

安德魯阻止了麥克扣動扳機的動作，他的手上握著一個液體炸藥填裝的金屬管。

“我跑得很累了，你的那個殺手朋友真是精力充沛，在這種情況下還能上你，噢抱歉，我應(yīng)該說zuoai，你們的感情可真好。”

他慢慢地走過去，麥克繼續(xù)舉著槍：“站住，不然我不管后果，一樣會開槍。”

安德魯停了下來，他用詫異的目光望著麥克：“你不怕死么？”

“那要看什么情況。”

“如果你死了，你的殺手朋友一定會很傷心的，你們昨天晚上那么熱情，連我都期望你們能夠幸福地走到一起……”

“住口！”麥克不想再聽他的胡言亂語，安德魯在他們純潔的感情上潑臟水。

“快開槍，路易，讓那個男人看看我們死在一起的樣子！”

安德魯一邊吼一邊向他撲過去：“開槍，婊子！”

麥克的手臂一抖，安德魯?shù)脑捵屗纯嗖豢埃謽屄o目的地響了一下，在洞壁上擦亮了火花，安德魯一只手抓住他握槍的手腕，另一只手捏著金屬管往他的頸邊狠揍了一拳。

麥克只感到原本就暈眩的頭部一陣轟鳴，他向另一邊傾倒，安德魯抓著他的手腕往突起的山石上狠撞，直撞到鮮血淋漓再也握不住槍為止。

“叫出聲來，你這只純種的賤狗，別在我面前裝出一副清高的樣子，昨天晚上你都干了些什么我全知道，我在外面都看到了，現(xiàn)在用力叫，把那個趴在你身上的男人叫來，我不想再跟他玩捉迷藏，我們來個了斷，我要當(dāng)著你的面殺了他，然后把你cao到連驗尸官都認不出你是個人，快叫啊，賤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