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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吧,是在下叨擾您了。”說罷,那人很有修養的沒繼續跟梁子湛計較剛剛的那一巴掌,反而彎腰背起捆好的木柴,對梁子湛道,“夜晚山路兇險萬分,公子保重,在下告辭。”梁子湛見那人快要走遠了,低頭狠狠打了一下自己不聽話的手,在心里將自己罵的狗血淋頭,而后,他小跑幾步追上那人,輕輕拉住了那人的袖角。“那個……那個……”他有些語無倫次,“我剛剛……激動了……抱歉……”那人轉身對他淡淡笑了笑,“無妨,我并未與公子計較。”梁子湛被他的笑晃了神,先是狠狠地愣了半晌,才指了指那人身后背著的木柴,道,“先生可否賣給我一些?”那人點頭,遞給梁子湛一捆,“送你罷,天這么黑,不必費勁找銀子了。”梁子湛搖搖頭,“這怎么行,先生稍等,我這就……”那人擋住他的手,唇邊依然勾著淡淡的笑,道,“無妨,左右我今晚也下不去山了,這捆柴火本是我自己用的,公子不過是借個亮而已,我又怎會收公子的銀子。”梁子湛被他的手碰的心驚rou跳。他仗著夜色漆黑,無人發覺,垂下頭,耳朵根肆意的紅了。二人就此相識。下了山之后,梁子湛才知道那人竟然是當今圣上的親弟弟,名滿天下的瑞王爺,江懿之。再后來,山下那段無所事事的時光里,梁子湛總忍不住去瑞王府門口轉幾圈,若是能直接在府門口攔到那人最好,倘若攔不到那人,那么他就算翻墻也要知道那人到底在忙些什么。每次被那人發現,梁子湛總是佯裝一副沒心眼的模樣,沖他傻乎乎的吐吐舌頭,跟著再沖他做個鬼臉。那人比他大五歲有余,全當他小孩子心性,沒甚在意。不久,圣上下了御旨,賜那人早日完婚。京都一時間熱鬧非常,瑞王府的門檻都要讓前來道喜的人踩翻了去。梁子湛可憐兮兮的偷偷翻上墻,眼巴巴的往里瞧。那人穿著染著十分喜人顏色的長衫,淡淡的笑著回應他人的祝賀。梁子湛盯著他唇邊的笑盯了半晌,吧唧一聲咬斷了嘴里含著的狗尾巴草。他大爺的江懿之!竟然笑的那么開心!不就是娶媳婦嗎?老子難道娶不了么?開玩笑!梁子湛咬牙暗搓搓道,倘若自己稍微露出哪怕半點想娶媳婦的意思,那整個京都的閨閣待嫁少女豈不是都要開心到瘋掉了,估計到時候就沒江懿之什么事了。于是梁子湛特意回了一趟山,將自己想要娶媳婦的心愿說給了周肅清聽,周肅清拿著劍柄狠狠打了他一頓,邊打邊說,“小兔崽子牙還沒長齊就想娶媳婦,那媳婦是你能娶的嗎?你知不知道我們練的什么功?你見過修仙的娶媳婦嗎?為師我今天打死你個小兔崽子!”事后,梁子湛齜牙咧嘴的揉著腫的老高的屁股,心道,當真對不住京都那么多閨閣待嫁少女,他這邊忙著修仙,怕是沒空娶媳婦了。……可不得不承認,瑞王成親這事對梁子湛打擊十分大。他為這事食不下咽坐立難安夜不能寐。幾日后,他沒忍住,偷偷的又去了一趟瑞王府,可剛趴在墻根上,梁子湛頓覺不對,瑞王府沒了往日里的熙熙攘攘,反倒一片死氣沉沉。他輕踏步來到那人就寢的屋子門前,大著膽子叩了叩門,門內傳來那人略顯虛弱的聲音,“誰?”梁子湛清清嗓子,道,“王爺,是我。”那人一聽,頓時卸了力氣,“進來。”梁子湛喜的抿了抿唇,大力推開了門。可眼角含著的笑意在看到地上那個滿身是血的人時,便凍住了。他三步并做兩步來到那人身邊,將那人抱了起來,“王爺!”他急的低吼,“我去給你叫郎中,我馬上就去給你叫郎中。”越說到后面越語無倫次,他哽咽道,“你等著我,等著我……”那人卻握住他的手,道,“皇兄不想讓我活了,這世上便再無我的容身之所。”梁子湛一愣,“怎么會?圣上他不是剛剛賜你成親,又為什么……”那人道,“他賜給我的……是亂臣賊子之女……目的……目的是……”那人艱難的喘了兩口氣,“他想讓我死后背上以下犯上的大不敬之名……他……他……等不及我……成親……就……就……”梁子湛反扣住那人冰涼的手,那張勾著笑的唇平時總是不老實的勾引他的視線,讓他又愛又恨。可如今再看去,那唇卻蒼白到沒了血色,他心疼的厲害,忍不住低下頭,唇輕輕碰上了那人的唇。那人瞪大了眼睛,“你……”梁子湛卻嘗到了甜頭,一把按住了他的頭,對他的唇更加兇狠的蹂.躪了起來。一吻終了,那人喘著粗氣,直勾勾的看向梁子湛,梁子湛亦無所畏懼的看向那人,尋思著要徹底將自己心意拋開給那人看,那人卻先開口了。“本王以為……你喜歡女子。”梁子湛舔了舔唇上染著的那人的血,凄涼的笑了笑,“我也以為我喜歡女子。”那人費力的回以一笑。虛弱的道,“如此……甚好……”再后來,那人在梁子湛懷里斷了氣。江懿之,單字言,現年二十五歲。因被扣上佞臣的帽子,自是沒人為那人下葬。梁子湛將那人的尸體從亂葬崗里撿了回來,親手埋了他。蒙蒙細雨中,他跪地,對著小小的土丘哭的聲嘶力竭。周遭一種田的農夫拿著鋤頭嘖嘖嘆氣,對一旁的老太太說,“老婆子,那小伙子在喊些什么?聽著怪讓人難受的。”那老太太道,“他啊,好像在說……來世要跟那人做夫妻……”梁子湛回山后,大病一場,喝了幾副湯藥后身體雖然漸漸轉好,可就是不肯醒來。周肅清終日為這事愁眉不展,他翻遍整個肅清山的藏書閣,還真讓他找到了一個法子,一個能讓梁子湛再見到江懿之的野法子。……梁子湛拍了拍自己的腦袋。原來如此……原來……如此。他打斷在他耳邊喋喋不休的沈南風,“師父呢?”他問。沈南風指了指正殿,“正打坐呢。”梁子湛推開沈南風,跌跌撞撞的往正殿走。周肅清正襟危坐,道,“可記起來了?”梁子湛點點頭。周肅清嘆了一口氣,“別怪為師,為師也是沒辦法了,才出此下下策的。”梁子湛抿唇,搖了搖頭,“不怪師父,不過……”“不過什么?”“我……我醒來后……”梁子湛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