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招攬了不少生意,他總共畫了十個人,掙了四百五十元,有一副是免費贈送的,算是謝謝那個財神小孩子。小孩子的mama很喜歡,說要拿到十字繡表裝店表上,掛在房間里。有錢住店、吃飯,讓他興奮的同時也心安了,真要露宿街頭,他怕他的雄心壯志會被饑腸轆轆餓得早早夭折。好在,情況發(fā)展并不算糟糕,他有了堅持下去的動力了。這是他第一次一個人離家,以為夢想而戰(zhàn)的名義。他為自己驕傲,也為自己吶喊。可惜,這份豪情壯志并未持續(xù)多久,因為周青來得很快。他不知道周青是怎么找到他的。茫茫人海,他沒有手機(jī),住宿的小旅館也不需要身份證登記,可周青就是那么憑空出現(xiàn)在他面前了。那天,他穿著一件洗白的T恤和大叉褲,露出兩截小腿,坐在樹蔭底下替一對小情侶畫人像。天氣很熱,偶爾吹一絲涼風(fēng)根本解決不了問題。他剛給小情侶畫完,低頭撈起T恤擦了擦臉上的汗水,放下衣服時就感覺有個人影走到跟前。未見人已先聲,他對待上門的客人總是很熱情,笑容大大地說:“逼真人像素描,一張五十元,只要二十分……”王倫瑞張大了嘴,小心臟蹦蹦跳跳的似激動又似緊張……事情過去很久以后,每次想起來,他都覺得肯定是因為那天的周青太帥了,帥到讓他看呆了去都忘記要逃跑了。周青穿著白色的短袖衫和白色的長褲,這種一身白,在男人身上并不討喜,可在周青身上,卻只覺得帥,相當(dāng)帥!高富帥那種帥!王倫瑞呆呆看著他,好半天才把沒說完的“鐘”字吐了出來。隨著這個字落,周青面無表情的臉上,好看的眉毛似乎好像可能動了那么一下下。接著,他就坐在他花了十塊錢從雜貨店買回來的塑料凳上,金口微張,“畫像,畫盡可多的畫像。”如此氣場的帥哥,吸引了無數(shù)少男少女,連走過的阿姨都要多看幾眼,嘀咕一聲:“那孩子長得真俊。”十九歲的周青個子一米八二了,用‘那孩子’稱呼實在是讓人忍俊不禁。王倫瑞頗有種‘這帥哥是我大哥’的自豪感,一口氣給周青畫了三張人像,也贏得圍觀的少男少女諸多‘好厲害,真像啊’等等贊美之詞。可惜,畫像上的人從頭到尾都沒笑過,表情欠費,眼神淡漠,只有在他隱蔽的傳出可憐兮兮求饒恕的信息的時候,那雙眼睛才會變得銳利起來。那天,他從中午畫到下午,從下午畫到晚上,直等路燈下就剩下他們兩人和一群繞著燈光起舞的飛蛾了,他肚子餓得咕咕叫,周青才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數(shù)了數(shù)畫像,周青一臉認(rèn)真地說:“一共三十張,一千五百元。”掏錢買單,高高在上的那么自然,“你數(shù)一數(shù)。”王倫瑞在他眼神的注視下,幾乎是抖著手接過錢,又在他眼神的示意下,數(shù)了一遍。微酸的手臂和顫抖的小心臟讓他嘴唇都哆嗦了,“大大大大哥。”“你在怕我?”周青低頭看著畫紙上的自己,沉而緩的聲音像老師在講桌上敲打粉筆刷,“楊輝許易和你,三個人中我一直有準(zhǔn)備,準(zhǔn)備著楊輝的火爆脾氣哪天給我玩一出惹是生非,準(zhǔn)備著許易的執(zhí)擰的性子哪天不鳴則已一鳴驚人,我唯獨對你沒有任何準(zhǔn)備,因為我相信你是最自由最不會做出出格事情的那一個。可是,王倫瑞,你太讓我失望了!”王倫瑞,你太讓我失望了!王倫瑞,你太讓我失望了!王倫瑞,你太讓我失望了!“啊!”A大附近的一個出租屋里,后腦勺扎著小辮子的男生一下從床上坐了起來。捂著胸口大口大口喘氣。楊輝從衛(wèi)生間里伸出腦袋,“小四,你喊什么呢?”王倫瑞揭開被子,下床光腳走過去,從他身邊擠進(jìn)浴室里,對著鏡子摸了摸自己憔悴的臉,“我又夢到大哥了,我最近怎么老是夢見他啊。”“嘿!你想他了唄。”楊輝看了他的腳一眼,替他拎了一雙拖鞋進(jìn)來,看他船上才挑挑揀揀拿起一瓶啫喱水,噴一些在頭發(fā)上道:“趕緊洗漱,今兒你三哥要回國了,咱們?nèi)ソ铀!?/br>“接三哥你打扮這么帥干嘛?”王倫瑞捂臉憂傷,“二哥,你不知道大哥當(dāng)時指名道姓的喊我,說:王倫瑞,你太讓我失望了!”“嗯,表情和語氣模仿的還挺像。”楊輝幸災(zāi)樂禍道:“誰讓你當(dāng)初那么心寬,要不是老大收拾了你,我跟老三還想揍你一頓呢。不過,都過去幾年的事兒,你怎么老想它啊。”王倫瑞心里也很郁悶,“可能是有陰影了吧,只要瞞著他做點虧心事,我晚上睡覺就老做夢。”夢見周青他還是挺開心的,可夢見那一茬兒就不開心了。下都嚇?biāo)懒耍?/br>往事不堪回首,他下意識把手放到身后,在屁股上揉了揉,一臉心有余悸地道:“二哥,我勸你永遠(yuǎn)不要犯到大哥手里,大哥真的會打人的。”真的會打,扒了褲子用手打,打個一兩百下還用皮帶抽……楊輝看他臉都白了,牙齒咬住嘴唇一個勁兒哆嗦,扔了啫喱水瓶子哄他:“我知道我知道,你別想了啊,事情都過去那么久了,忘掉忘掉徹底忘掉。”“怎么忘得掉,大哥說不準(zhǔn)忘,疼就好好記住,看以后敢不敢離家出走。可我沒離家出走……”楊輝每年來A大看他,這種話聽多了,看他不服氣的小臉紅潤了一些,就不管他了,繼續(xù)扭頭搗鼓頭發(fā),嘴里壞壞的調(diào)侃道:“就你那高燒十四度掛著點滴趴床上還露一個青青紫紫的爛屁股,我跟你三哥都是記憶猶新的。老大焉壞了,殺雞儆猴,竟然讓我們每天三次的去探望你。”王倫瑞有氣無力的走過去,坐到馬桶上嘆氣,“我這次偷偷把他給我找的畫廊工作辭掉了,和同學(xué)開了一家小畫室,你說他會不會生氣。”楊輝皺眉想了一會兒道:“這個不好說,老大自從在他們學(xué)校當(dāng)了學(xué)生會會長,鬼畜屬性就一路飆升。你覺得他會生氣的事情,他不一定生氣,可你覺得分明就是個屁大點兒的事情,在他眼里,卻是對自己身體不負(fù)責(zé)任。”王倫瑞撇嘴:“你總是喝酒又不好好吃飯,胃痛進(jìn)醫(yī)院都多少次了,活該大哥上次專門飛你們學(xué)校去看你。”楊輝是一點都不想去會議那次被看望的事情,打斷話題催他道:“你倒是快點啊,九點的飛機(jī),開車過去還得四十分鐘呢。”王倫瑞懶散站起來刷牙洗臉,完了換衣服扎小辮子,照了照鏡子覺得自己帥呆了才和他一起出門。楊輝在隔壁城市讀軍校,比起在京師的周青和就呆在C市的上大學(xué)的許易來說,無疑是離他最近的。而三個哥哥一致認(rèn)為他最小最不能丟心,所以楊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