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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任何一個教練都會趕著收他的。平日里除了調皮搗蛋壓根兒一無是處的張小東是個天才?凌嘉諾心里很糾結,回去的路上,他故意吼住張小東。張小東急著想追上月兒,可又不敢不聽他的話,只好放慢速度跟在一邊。凌嘉諾沒理他,但余光卻一直在他身上,速度緩慢身體維持不住平衡,張小東滑得很狼狽。“小樣兒”心里一口惡氣出了一半,凌嘉諾走得就更慢了。腳下的輪子不聽話,張小東好幾次差點摔了,他想起楊子韻上次兒童節表演的舞蹈,刀尖兒上的美人魚,好吧,想到楊子韻他心里就生出一股勇者之心了,他努力穩住身子,手臂動作變得小心翼翼,總算是勉強能找到感覺了。凌嘉諾這次顧不上羨慕嫉妒恨了,如果之前他只是萌生了想教張小東的念頭,那他這會兒是真決定要教張小東了。一個接觸單排輪一個星期的小鬼,竟然能通過手臂擺動和雙腿發力弧度控制滑行速度和受力平衡,這不是天才,簡直就是鬼才啊。回到后院,張小東一屁股坐地上,可累死他了,太慢了那種要摔不摔的難受勁兒折騰的他都想干脆摔了算了,“嘉諾哥,你都不走快點,我腿都酸死了?!?/br>凌嘉諾看他一腦門兒汗坐在臺階上脫鞋子,想了想問:“你喜歡溜冰嗎?”“嗯,喜歡。”張小東抹了一把汗,脫下鞋子后還拎起來檢查了一遍,看輪子底被磨花了許多,心疼的放在衣服上揩。凌嘉諾抽了抽嘴角,“你滑的方法不對,所以鞋子磨損大?!?/br>“?。空娴膯幔俊睆埿|抬起腦袋,臉上表情有些難過,想著凌嘉諾這兩天的態度,他突然他就委屈了,摟著鞋子眼淚水都在眼眶里打轉,站起來就想跑“你又不教我,我問你你都那么兇。”凌嘉諾愣了一下,一把拎住他后領子,“脾氣還不小,你問我我就得告訴你嗎?”“不告訴就不告訴,誰稀罕啊。”張小東真難過了,掙扎想跑,兩只腳還在凌嘉諾褲子上踹了幾個印子。凌嘉諾嘴都氣歪了,壓了半天才忍住扔他到地上的沖動?!袄蠈嶞c,我現在給你個機會,要是你抓得住,我就教你,怎么樣?”張小東不鬧了,腳尖沾著地板回頭問道:“什么機會?”“你為什么想學溜冰?”凌嘉諾緊緊盯著他眼睛,他也不知道他為什么要問這么個問題,拋開他自己對溜冰的情節,他也不信張小東能說出多么偉大的信仰或者夢想,但,因為是最喜愛的溜冰,所以,他還是希望張小東不要讓他失望。衣領勒住脖子,張小東小臉憋紅了,但小眼睛里還是透著得意,“溜冰很酷啊,我學會了楊子韻肯定就嫁我不會嫁別人了?!?/br>“白癡!”說不清楚是失望還是什么,凌嘉諾一巴掌拍在他后腦勺上,抬腳就往樓上走,他是瘋了才會突發奇想想收個學生。“哇……”那巴掌不輕,張小東疼的捂著腦袋大哭,提著鞋子跟在他身后上樓。凌嘉諾走到門口,正要推門進去,臉色卻一瞬便難看了。這人是誰?隔著門板都跟感受到那股子兇悍的氣息,不是米彥辰,米彥辰在家里從來不會這樣。張小東可能受了感染,哭聲也止住了,怯怯拿手抓著凌嘉諾的衣服。凌嘉諾回頭打了個手勢,剛握住把手,門卻被人從里面打開了。米彥辰沖他笑笑拉他進屋,“怎么站門口不進來?”凌嘉諾沒理他,抬眼飛快在屋里梭了一圈。寬敞的客廳因為多出來的客人顯得有些壓抑,一個中年男人坐在沙發上,姿勢很隨意,但上位者的氣度卻一覽無遺。他身后靠左邊一點,站了兩個大塊頭,虎背熊腰的,給人的視覺效果很具震懾。再有就是門邊這個了,個頭比那兩個還夸張,差不多一米九個子,想來他之前在門外感覺到的氣息就是這個人的了。大個子見凌嘉諾打量他,瞇著眼放出一些氣勢。只是,還沒等他看到凌嘉諾變臉,一股更兇的氣勢就沖他著沖了過來。“護犢子”暗罵一聲,大個子摸摸鼻尖兒退開了。“這是我家。”米彥辰警告性地道了一句,擁著凌嘉諾走到沙發前,指著沙發上的中年男人道:“這是嘉諾。我老領導,你…跟著月兒他們叫張伯伯就好?!?/br>后半句是對凌嘉諾說的,凌嘉諾抬頭飛快看了一眼沙發上坐著的男人,心里一塊大石頭壓得他喘不過氣來,他知道這是屋里站著的幾個人霸氣外露了,可能不是針對他,而是針對近距離接觸男人的任何一個人。被這么一群兇悍的人保護,不用想也知道是個大人物了。不知道為什么,一想到米彥辰曾經也跟這群人一樣,這么牛逼,凌嘉諾心里就很不舒服。那種感覺,就像他跟米彥辰根本不是同一個世界里的人。平日里的米彥辰居家又能干,讓他幾乎遺忘了米彥辰身上那股子鐵血氣息。如今這些人的出現,米彥辰身上的變化顯而易見,這讓他很不安,像被人一拳頭打裂的玻璃,敲碎了他所有的心安理得。一瞬間,凌嘉諾腦子里想了很多,這些人來家里做什么?會不會是沖著米彥辰來的?米彥辰以前說他是受傷退伍的,可這么久了,他根本沒覺得米彥辰有傷在身。心里亂七八糟翻騰著,凌嘉諾嘴巴抿得更緊了,他覺得找上門兒來的這大人物就是一伏地魔,一巴掌拍下來,米彥辰這家庭婦男立馬就變伏地魔的黑暗爪牙了。米彥辰看他不喊人,面子上有些過不去,悄悄在他腰上掐了一把。凌嘉諾扭頭看了他一眼,伸手把背后躲著的張小東拉出來,“叫張伯伯?!?/br>屋里氣氛讓張小東有點怵,但被凌嘉諾拉著,他也沒那么怕了。“張伯伯”小公主從沙發上縮下來,跑過去抱住凌嘉諾一條腿,跟著也小聲叫道:“張伯伯”,剛才他叔讓他喊,她也沒喊。她不認識這人,小哥哥不在,她有點害怕。張國強努力放柔了面部表情,沖兩孩子笑了笑,心里對這個凌嘉諾倒是有點好奇了。米彥辰是他曾經最得力的手下,也是整個特種大隊最出色的兵王,他卻能看出他不小心流露出來的柔情。凌嘉諾給他的第一印象,干凈很漂亮而且還很年輕,他是軍人,很少會用漂亮去形容一個人,更何況還是一個男人,但他不得不承認,凌嘉諾真的是長得很漂亮。凌嘉諾有種正在被紅外線掃描的錯覺,他知道男人在看他,可他就是不太像跟這個男人打招呼。張國強勾了勾嘴角,有點意思,還以為是只小綿羊呢,沒想到性子這么倔。米彥辰尷尬死了,正要說點什么緩解一下,凌嘉諾已經收起心思,對沙發上的男人點點頭,牽起月兒張小東往屋里走,“我帶他們進去洗一洗,你招呼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