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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兒上穿著低領(lǐng)白襯衫,帶著骷髏頭項鏈,頂著刺猬頭坐在跑車?yán)锏鸶鶡煹奶莆慕軘D眉弄眼,青澀的跟個情竇初開的小毛孩兒一樣,而唐文杰總會無視周圍的無數(shù)雙火辣辣的眼睛,很風(fēng)sao的朝他飛過一個飛吻,然后一個加速消失在馬路盡頭。后來,唐文杰有次跟他說,他要是一天不去接他放學(xué),就會覺得渾身都不帶勁兒,有次他記了錯日子,大周末地跑去校門口等著,8月的艷陽天差點沒把他曬成紅孩兒,就那樣,他還是出了一身臭汗,報廢了一件他才新買的皮革褂子。夜風(fēng)越吹越大,無情的能將眼睛里的希望一點點刮走,米彥辰看著凌嘉諾毫無焦距的瞳孔和嘴角似有似無的懷念,一顆心被拽得死緊,連呼吸都滯了一瞬。他承認(rèn)他說那些話是有逼迫凌嘉諾的意思,可是,看到那些躺在地上的一個個死人,他擔(dān)心如果他再不逼凌嘉諾脫離這一切,說不定下一次……凌嘉諾是被手臂上的疼痛驚醒過來的,他抬頭看著米彥辰抿著的嘴,心里有瞬間的別扭,這樣子的米彥辰看上去有些受傷,甚至是委屈。可也由不得他多想,要他放下王燦自私離開,他根本辦不到。“我……”“你跟他走!”凌嘉諾拒絕的話還沒出口,就被扒在門口的王燦打斷了,王燦走到這里已經(jīng)有一會兒了,只是脫力,一直沒有吭聲,雖然他不認(rèn)識那個抓著凌嘉諾的男人,但是,能找來這里救人就說明男人是有心也有能力護(hù)得住凌嘉諾的。“燦哥”凌嘉諾驚呼一聲,甩開米彥辰的手,飛快朝著王燦奔去。米彥辰垂下手,有些想不明白為什么剛才他會在看見凌嘉諾眼里瞬間燃起的欣喜而不自覺就松了手。王燦剛出現(xiàn)他就知道了,只是,他并不認(rèn)為這會改變什么,凌嘉諾他是一定要帶走的,只是,醒著帶走還是打暈了帶走就得看凌嘉諾怎么選了。“燦哥你還好吧?”跑近了后,凌嘉諾才發(fā)現(xiàn)王燦比先前更虛弱了,如果不是他死扣住墻壁恐怕連站起來都困難。王燦戲謔地笑了笑,看了米彥辰一眼問道:“就是他嗎?”“什么?”愣了一下,凌嘉諾小臉僵住,閃躲著眼神支吾道:“聽不懂你在說什么,燦哥,我們現(xiàn)在怎么辦?警察很快就過來了,車子汽油都被放掉了。”王燦皺了皺眉,眼睛在瞟過廖熊的時候突然頓住,隨后像是明白了什么似的對凌嘉諾道:“你跟他們走吧,不用管我。”“不!”凌嘉諾固執(zhí)地抿緊嘴,臉上肅然一片,他雖然不跟那些個腦殘鐵哥們兒一樣非要傻逼的有難同當(dāng),但王燦總歸是不一樣的。米彥辰最后一點耐心都被磨平了,他大步走到凌嘉諾跟前,一把將他抓過。“你到底是走還是不走?”凌嘉諾偏過腦袋,根本不去看他,在他看來,如果米彥辰真愿意幫忙,大可以將王燦一起帶走,現(xiàn)在他連初見米彥辰時候的激動都沒了。“放手,除非你幫我把燦哥一起帶走,不然你就留我在這里等著警察來抓吧。”“呵……”米彥辰冷笑一聲,森白的牙齒第一次露出兇殘。“你是料準(zhǔn)我喜歡你不會丟下你不管是不是?”凌嘉諾被他捏得經(jīng)脈發(fā)麻,偏偏一轉(zhuǎn)頭就看見王燦臉上那副‘果然是他’的了然,他頓時又怒又囧,抬腳對著米彥辰小腿就踹。“你他媽愛喜歡誰就喜歡誰,老子不稀罕,你……啊!”“你干什么?”王燦猛地變了臉,突然直起身子,抬手就要開槍。米彥辰拽過痛抽了的凌嘉諾摟在懷里,一腿踢飛那只槍,再回腿踹到王燦胸上,王燦本就是強弩之末了,直接被踹飛到車子頂蓋上彈了一下滾到地上,吐出一口血,睜著眼蜷縮了兩下便不動了。凌嘉諾一臉呆滯,那只被米彥辰卸掉的手臂也不覺得疼,他腦子里一陣天旋地轉(zhuǎn),心里像是被鐵錘猛砸了一下,眼里一潮一潮的濕潤涌上,就是哭不出來。米彥辰面無表情地站著,沒一會兒,也發(fā)現(xiàn)他的不對勁了,凌嘉諾身子小幅度卻非常快得顫抖著,像被刺激到了卻發(fā)泄不出來一樣。“隊長你還是趁他現(xiàn)在不清醒把手替他接上吧,別以為我沒看見你剛才根本不是故意的。”廖熊這一場戲看得驚嘆連連,這會兒見米彥辰盡然慌了神還是有種生在夢中的不真實感,他走到王燦跟前蹲下,伸手在王燦臉上拍了拍道:“喂,小子,醒醒,再裝死熊爺可要對你用強了啊。”王燦翻了身,又吐出一口血,沒好氣地道:“你再多拍兩下,老子就真死了。”“他那是沒想要踢死你,不然別說受傷了,你就是壯的跟牛一樣,他也能一腳踹死你。”廖熊像是沒看見他眼里的審視,起身踢踢他身子催促道:“趕緊起來,不就岔氣暈了一會兒嗎,這點身體素質(zhì)還敢混黑幫,真是不知所謂。”凌嘉諾將他們的話聽在耳里,慢慢平靜了下來,手臂上又一次傳來劇痛,他悶哼一聲,身子晃了晃。米彥辰站到他身后,把他壓在胸前,大手在他手臂上捏了會兒,確定接穩(wěn)了才松開。遠(yuǎn)處警鳴聲隱隱可聞,每過一個呼吸都像是更近了一些,在這棟破舊的大樓里,無端生出一些蕭索。凌嘉諾看不見米彥辰的表情,但是,大個子風(fēng)輕云淡的樣子跟王燦狼狽不堪的苦笑他卻看得清楚。凌云天以前教過他,警察都是正義的化身,會在壞人出現(xiàn)的時候保護(hù)他。可他現(xiàn)在卻成了那個警察要抓的壞人,他心里不知道是悲是痛,可他不愿意看到王燦落到那種下場。“我求你好嗎?除了爸爸,我從來沒求過人,米彥辰……”低聲哀求了一句,凌嘉諾就說不下去了。米彥辰眼里閃過詫異,隨后臉上的表情松了幾分,心一動問道:“你知道你在做錯事嗎?”“我已經(jīng)做過了。”苦笑一聲,凌嘉諾又接著道:“你說要教好我,那就不會讓警察帶走我,我錯了你罰我吧,以前凌云天也是這么干的,只要你答應(yīng)我,把他一起救了。”米彥辰并不計較凌嘉諾跟他談條件,扯了一下嘴角問道:“錯了認(rèn)罰?”“是,錯了認(rèn)罰。”凌嘉諾回答的很是干脆。幽深的眸子終于有了一絲笑意:“以后不會再跟他們來往了?”“……是!”似艱難又似解脫地說出這個字,凌嘉諾心里空空的,把身上的最后一絲重量都壓到米彥辰胸板上。那些年他跟著唐文杰調(diào)戲美女,跟著王燦他們打麻將炸金花,后面凌云天死了,唐文杰爸爸也被抓了,然后他們都變了,開始麻木,開始冷血,開始彼此傷害又彼此溫暖,開始在悔恨和固執(zhí)中輾轉(zhuǎn)蹉跎……米彥辰將他轉(zhuǎn)過身,四眼相對,繼續(xù)面癱臉問道:“以后都跟我一起好好過日子是嗎?”凌嘉諾張了張嘴,越來越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