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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之,最痛苦的莫過于見到女神倒貼了……汪曉婷咬著嘴唇努力憋住眼淚,委屈異常地盯著蹲在地上的凌嘉諾,沒僵持一會兒,卻是先悶著鼻音哀求道“凌嘉諾,你胃不好,不喜歡吃面包,喝牛奶的話,從明天開始我給你帶便當好嗎?”站起身來,滑輪滾動,繞過身前的傾城,凌嘉諾頭也不回的朝著校門口奔去,留下心碎了一地的汪曉婷跟一群嫉妒鬼火熊熊燃燒、咒罵聲討不斷的惜花使者。“喲,這不是咱們的校花汪大美女嗎?嘖嘖……天天趕著倒貼到還真是癡情呢,只可惜,落花有意,流水無情哦。”鼻子上掛了一個銀環,兩只耳朵一邊四顆骷髏頭,閃瞎了一眾狗眼,趙蕊珊頂著一頭爆炸式的枯草,面如春風的走了過來。那發爹的聲音,頓時讓汪曉婷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她黯然地看了一眼凌嘉諾消失的地方,再回頭已經是揚起了笑臉,瞬間的明艷讓花壇里的嬌嫩都失了色彩,“趕著倒貼那也總比有些人強吧,都被甩了還跟牛皮膏藥一樣,整天在嘉諾面前要死要活的……趙蕊珊,你已經是出局者了,所以,再癡心妄想,嘉諾他也不會看你一眼的!”說完,汪曉婷也不等趙蕊珊反應,柔順的長發甩到背后,優雅地轉身離開。趙蕊珊一張臉被氣的紅一陣白一陣,盯著汪曉婷的那雙眼睛里盡是惡毒跟恨意。“看什么看?”看周圍的人拿各種異樣目光看自己,趙蕊珊怒吼了一聲,踩著高跟鞋扭了屁股落荒而逃了。……腳下滑出個漂亮的弧形,腳尖觸攏,單排輪穩穩當當地停在馬路邊上。凌嘉諾看著才變紅了的路燈,兜了個彎兒滑進一家百貨商場里。在食品架上拿了一個面包,一盒牛奶,跟白天丟掉的一樣牌子。凌嘉諾又在貨架之間穿梭了一會兒,等高檔煙酒區的男人一走,他才滑了上去。前面的過道里,兩架推推車碰到一起,凌嘉諾從火紅的頭發底下抬了抬眼睛,突然一個加速,在男人腰間摸了一把,險之又險的拌在了推車上,順勢往前跌了兩步,在一群大嬸七嘴八舌的數落聲中狼狽逃走了。收銀臺,凌嘉諾挑了挑眉,看著挺有料的一個人,怎么錢包這么小白?兩根手指捻著數了數,7張100元的,3張50元的,1張20元的,還有1元的…18張,一共888元。好數字還挺吉利。抽了一張20的,還被找回了6元5角,凌嘉諾把零錢放好,回頭見男人拎著酒瓶子正朝這邊過來,他抽出里面的身份證放在收銀臺上,不著痕跡地收起皮夾子,拿起面包啃了一口,滑輪咕嚕一聲,出了商場。米彥辰把手里的酒放到收銀臺上,低頭時卻愣了一下,他面無表情地拿回自己的身份證,對著正在掃條碼的工作人員說了句“不要了”,抬腳就出了商場。司機小劉看他空著手上車,疑惑的問道“米隊,你不是說給團長買酒嗎?”“算了,團長不喜歡這調調,我要是買了,估計他就得晾我站三個小時的軍姿了。”米彥辰笑笑了應道。小劉恍然,隨即深感有理的點了點頭,“那我們現在是直接去團長家嗎?”“嗯”車子開過高架橋,下到鬧市街,米彥辰突然看見了街邊被人群圍著的那一頭火紅,“小劉,靠到邊上去。”凌嘉諾跟著街邊賣唱藝人彈奏,腳下頻頻律動,鞋尖并攏,360度環胸旋轉,停下來的瞬間又突然一個單手撐地,兩腿跟著節奏,在空中互踩了幾步,隨著藝人撥弄出結尾的顫弦音,干脆、漂亮地起身。周圍的人群里,掌聲噼里啪啦的響起……嘴角牽出一絲驕傲的弧度,微揚起頭,火紅色的長發底下,凌嘉諾光潔的額頭露了出來,他一雙眼睛里閃耀著的全是浪蕩不羈。賣唱的男人放下吉他,朝凌嘉諾豎了豎大拇指,少年動感的舞姿連他都忍不住心血澎湃了起來。凌嘉諾回以一笑,掏出皮夾子抽出5張100的紅票子放進他面前的鞋盒子里,然后一個后蹬地,眨眼便滑進了人群里。米彥辰盯著那盒子里500塊錢,垂在兩邊的雙手不覺握成了拳頭。他抬起頭,看著已經溜遠了的凌嘉諾,那一頭火紅色的頭發卻早已融入了人海。不過,剛才驚鴻的那一瞥,那張臉,長得倒是干凈!賣唱男手指顫抖收起那些錢,眼角有些濕潤,他自嘲地笑笑,將凌嘉諾給的那500元單獨收了起來,放進外套里面的口袋中。米彥辰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眼,轉身回到車上。收斂住氣息,直挺挺地站在這間書香味兒盛濃的客廳里,米彥辰覺的他下次再出門一定要先看黃歷。先是被人無聲無息的摸走了錢包,后面那個小偷竟然還拿他的錢打賞賣唱的藝人,完了他現在還被涼在客廳里罰站軍姿。離開部隊大半年了,突然這么站一次,米彥辰還真覺的肌rou有點僵,他盯著墻壁上的八駿圖看了一會兒,實在是找不事情到打發時間了,只好又開始想那個偷他錢包的男人,確切的說,應該是少年,那張臉看上去還有些跋扈的稚氣。米彥辰平時少有對什么人上心的,或許是那少年張揚的頭發太過醒目,又或許是他明明偷了他的錢卻大方的把錢給了別人,總之,從剛才起,他的腦子里就一直揮不去那團惹眼的火紅色。“哼!米隊長真是出息了,站個軍姿也能神游到外太空去。”中氣十足的聲音,帶著威嚴的怒氣,米彥辰驚了下,又立馬淡定了,繼續面無表情的又盯著眼前的八駿圖看,連一絲余光都沒留旁邊穿著軍裝的中年男人。“稍息!立正!……敬禮!”一個口令一個動作,到最后一個敬禮,米彥辰動了動手指卻沒抬起手。張國強看著自己這個曾經的部下,整個華南軍區全能作戰能力最杰出的兵,心里無奈跟苦澀齊齊淌過。雖然已經知道答案了,但是,他還是忍不住問道“這都大半年了,你的傷也好了,打算什么時候回部隊?”米彥辰的面上,有一瞬間的僵硬,下一刻,又歸于木訥。“回張團長的話,米彥辰已經轉業了……以后,只有開旅館的米彥辰了,再也不會有神槍連的米彥辰了。”“混賬話!”張國強怒喝,見米彥辰不看他,氣得一把拽過他身子,對著那雙深邃的眼睛質問道“你18歲進部隊,當兵5年,你身上流淌著的哪一滴血沒有烙印上了軍隊兩個字?在部隊,你可以造就出一段傳奇,也可以培育出更多的傳奇,開旅館,開旅館你他媽能干什么?”“我能養活一個寡婦,三個孩子。”堅定有力的聲音,如同他第一天穿上綠軍裝,站在國旗底下宣誓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