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堔好面子蔣彥進知道，但如果只是面子上的傷害，他根本不會這么生氣。那表情跟要吃人似的。

    看來是動了真情了。

    楊堔這會兒的樣子特別恐怖，眼睛猩紅，額頭青筋暴起，好像下一秒就要去殺人似的。

    ……

    為了安全，蔣彥進先讓秦醫生回去了。

    他拍了拍楊堔的肩膀，“行了，想開點兒，感情的事兒不能勉強。”

    “誰他媽想不開了？！”

    楊堔甩開蔣彥進，死不承認。

    “我怎么可能因為一個出來賣的想不開？”

    蔣彥進抿唇不語，知道他好面子，所以沒有拆穿。

    畢竟也好多年朋友了，什么話該說什么話不該說他是知道的。

    **

    白靜今天到醫院之后，右眼皮就一直在跳，不知道為什么，她心頭有一股不詳的預感，總覺得今天會發生什么事兒。

    梁朝陽今天還要做化療，白靜看著他痛苦不堪的樣子，躲在外面哭了很久。

    她現在終于明白為什么那么多癌癥病人都會選擇安樂死了……

    化療，真的很痛苦。

    看著梁朝陽承受痛苦，她心里也不好受。

    她甚至都不敢一直看，她怕自己看著看著，就不忍心讓他繼續化療了。

    如果停下來，他的器官會衰竭得更快的。

    白靜在外面哭了一個小時之后才回病房。她進去的時候，梁朝陽累得睡過去了。

    白靜走到床前，看著他慘白的臉色，白靜突然就心慌了。

    她蹲下來，輕輕地抬手靠近他的鼻子，感覺到他的呼吸，白靜才放下心來。

    ……

    吃過午飯，白靜帶著梁朝陽到醫院樓下曬太陽。

    今天的太陽特別好，醫生說曬太陽可以保持心情愉悅，病人心情好了，治療效果也會變好。

    白靜和梁朝陽坐在長凳上，白靜看著他蒼白的臉色，那種心慌的感覺愈演愈烈。

    她靠到梁朝陽懷里，伸手抱著他的腰，就這么抱著，一句話都沒說。

    午后的陽光很暖，照在他們兩個人身上，熱熱的，白靜鼻頭都出了汗。

    “靜靜，我們好好聊一聊吧……你不要生氣，好么。”

    梁朝陽睜開眼睛，低頭親了一下白靜的額頭。

    聽到梁朝陽的話，白靜心里咯噔了一下。

    她不傻，梁朝陽準備說什么她猜得到。

    這一次，她沒有拒絕，也沒有像平時一樣生氣。

    沉默了一會兒，白靜點了點頭，“嗯，我不生氣。”“

    靜靜，我已經沒有多少時間了。”梁朝陽摟住白靜，聲音疲憊，“我走了，你要快一點兒把我忘掉。找個對你好的人，這樣我才能放心。好嗎？”

    梁朝陽說這話，不是為了試探她，也不是為了讓她內疚，他是真心的。

    最近一段時間，他明顯感覺到自己的身體越來越不好，有一種油盡燈枯的感覺。

    白靜是他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牽掛，他不想讓她接下來的人生都活在他的陰影之下。

    “如果愛這么容易就能忘記，那還是愛嗎？”

    白靜沒有給梁朝陽正面的回答，她只用了一個問題，就將梁朝陽說得啞口無言。

    之后，他們兩個人抱在一起，誰都沒有再說話。

    **

    今天早上出門兒的時候楊堔特意通知白靜讓她早點回來，所以白靜晚上六點鐘就回去了。

    一進門兒，她就看到了客廳里擺著的那臺鋼琴。

    白靜情不自禁地走上去，她伸出手，輕輕地碰了碰琴鍵。

    三年沒有碰過鋼琴了，再碰到的時候，白靜有一種想哭的沖動。

    那感覺，就像是見到一個多年未見的老友，千言萬語都抵不過一個擁抱。

    ……

    楊堔從蔣彥進那里出來之后，被楊霖崢一通電話喊回了家。

    他本來就心情不好，回去之后和楊霖崢狠狠地吵了一架，摔了一通東西，然后就飆車回了家。

    楊堔進家門的時候，正好看到白靜站在鋼琴前發呆的樣子。

    他的火氣瞬間就上來了，鞋都沒來得及換，就走上去抓住了她的手腕。

    白靜盯著鋼琴看得太過入迷，根本就沒有聽到楊堔進門兒的聲音。

    突然間被人抓住手腕，白靜嚇得尖叫出聲：“啊——”

    “誰讓你碰鋼琴的？你他媽也配？”

    楊堔目光兇狠地瞪著她，“白靜你以為你算個什么東西，不過是老子花錢養的一條狗，你還真以為老子多在乎你，把你當個東西了是么？”

    楊堔突然間說話這么難聽，白靜都被他給嚇到了。

    她不知道楊堔怎么突然就這樣了，剛剛進門兒就這樣……她根本沒有惹他啊。

    “你怎么了……”白靜一臉不解地問他。

    看著白靜無辜地表情，楊堔的怒火噌噌地往上漲。

    呵呵，現在還在和他裝無辜，把他當猴耍對吧。

    他楊堔活了這么大，從來沒有被一個女的這么玩兒過。

    楊堔把白靜摁到鋼琴上，身體前傾，壓得她動彈不得。

    白靜的身體緊繃，呼吸都停住了。她的心跳得很快，雙腿不自覺地抖著。

    楊堔的樣子太恐怖了，她怕得要命。

    就在白靜嚇得發抖的時候，楊堔猛地將臉貼近了她。

    白靜嚇得快哭了，她抬起手來抵住楊堔的肩膀，孱弱地開口求他：“不，不要靠這么近……求求你。”

    “一條狗有什么資格求我？就你這種垃圾，老子憑什么聽你的？！”

    楊堔狠狠地捏住她的下巴，“玩兒我很有意思是吧？每天白天在醫院應付你的男朋友，回來被我干得浪-叫，你一天天過得累不累？”

    ……

    白靜被楊堔吼得愣了幾秒鐘。

    反應過來之后，她的身體抖得更厲害了。

    楊堔剛才那么說……是不是代表，他知道什么了？

    “怎么不說話了？心虛了？沒話說了？”

    好半天沒聽到白靜的回應，楊堔手上的力道越來越狠，說出來的話也越來越難聽。

    “你倒真是夠偉大的，我只聽說過賣-身葬父的，還沒聽說過賣-逼治男朋友的，你可真是全中國最好的女朋友，用不用給你申請個什么感動中國的獎？你男朋友要是知道他治病的錢是你賣-逼賺來的——”

    “你不要說了……”白靜抬起手來捂住他的嘴。

    楊堔說的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