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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相公罩我去宅斗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17

分卷閱讀17

    又加了聘禮過來?”何音蘭回眸發覺何家賢還在門外,急忙噤聲。

    何家賢知道他們避諱自己,聽著聲音戛然而止,腳下便不停地走了出去。

    徐氏聽何音蘭話音不善,心里有些生氣,面上就要顯露出來,轉頭見她大喘氣累得慌,心里一酸,聲音就軟下來:“家里的事并未與她說,再說再不濟,也不會到賣女兒的地步……”

    “別說的那樣難聽?!焙我籼m平復了下心情,緩和了語氣:“誰賣她了?是我這個做姑姑的?還是二哥那個做爹的?”

    徐氏愈發理虧詞窮:“我不是那意思……”

    “我知道你心疼她,嫂子。”何音蘭換了口氣,緩緩勸道:“當初方家求我來保這個大媒,我就情知二哥會不愿意……家賢以前一心想嫁讀書人,將來做狀元郎夫人,這股子高心氣兒我們都是知道的。”

    她慢慢勸導:“她性子又烈,也擔心逼急了會想不開。因此我只悄悄跟你和二哥提了一句,二哥并未同意,我也沒說什么,照例回了方家。哪里知道,過了沒多久二哥就轉變心意同意了,家賢一向明白事理,又聽父母的話,也沒什么意見,當時不就答應的好好的?怎么摔了一跤以后,就鬧起來了?”

    她邊說邊用審看的目光盯著徐氏,盯得徐氏不自然的別過臉去,片刻后才慢慢回道:“我怕她嫁過去吃了虧,心里老擔憂,就跟她提了幾句,讓她心里好有個準備。家淑不就是當初媒人說的千好萬好,結果……”

    “嫂子啊嫂子,你讓我說你什么好?”何音蘭本來只是猜測,她情知徐氏一開始就對她和何儒年定下的這門親事不滿意,卻沒想到她不做和事老,偏還做了攪屎棍子,“怎么能糊涂至此!”

    “兒女親事,向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別說家賢自己也同意了。即便是不同意,那你當娘的,也只該好好勸導她,怎么還挑唆離間,讓孩子起了反抗之心?”何音蘭瞧著徐氏:“你若是不同意,當初就該駁了二哥,大家好好商量,回了方家便是,怎么又背地里跟孩子說這些?”

    “我跟老爺提過幾次,老爺根本不聽?!毙焓下牶我籼m分析,頭垂得越發低了:“我想著老爺素日疼家賢,她若是堅決不愿意,老爺說不定能轉寰心思?!?/br>
    “呵呵?!焙我籼m冷笑,她快被徐氏氣死了:“這門親事是我保的大媒?!彼曇魸u漸低沉下去,很是傷心:“嫂子還是覺得我這個做姑姑的,是為了那點子媒人禮,至賢兒的終生幸福于不顧?”

    徐氏沉默不語,連辯解都不會了。她的確是存了這點子想法。顧家跟方家是隔壁鄰居住著,斷然不會真的不知道方二少爺在方家的處境,卻從來不說,只揪著方家有錢不放……何音蘭只聽方家有意思,便急著過來保媒。

    “如你所愿,現在賢兒和二哥鬧得不可開交,好好一場婚事,只怕要雞飛狗跳了,嫂子功不可沒!”何音蘭見她默認,本來想解釋的話便沉進肚子里,忍不住出言譏諷:“嫂子如此糊涂,難怪清讓不許我有什么事都先跟你說?!?/br>
    徐氏電光火石時間,一下子聽出她話里的弦外之音,臉色攸地一下愈加蒼白,立時抓了何音蘭的手,急急問道:“你們是不是早就知道了,唯獨瞞著我一個人?”

    何儒年一個月俸祿統共五十兩銀子,除去家里人情往來,日常開支,基本上所剩無幾。她掌管一家子的衣食住行,時常覺得緊巴巴,要當了陪嫁的首飾貼補。何儒年哪里來的錢,讓那個春嬌住在城里,還能穿金戴銀養著?若是何音蘭知道這事,并且借或者貼補了何儒年一些銀子,這事情就說得通了。

    她從昨日起,一直只是不甘心,到了此刻知道了這些事,才頓覺心如死灰,誰都指望不上了。

    何音蘭見她面色蒼白,眼神空洞,容顏頹敗,一下子像是被人抽干了精氣,立時驚覺自己說錯了話,再想解釋,徐氏已然是不會相信了的,只能忍了忍。

    她素來瞧不上徐氏,對這個二嫂并不十分敬重,此刻傷了他的心,也是尷尬多于內疚。便撇過頭不看徐氏,伸手去摸茶杯,撈了個空,忍不住怒道:“家賢呢,怎么添個茶,這半天還不來?”

    徐氏卻只冷眼瞧著她,面色悲痛。

    何音蘭到底心虛,選了個好聽的話來說:“嫂子,你方才指責我,說我不為賢兒盡心,我一時氣話,你別往心里去。賢兒是我的親侄兒,我哪能真的將她往火坑里推,你聽我說,這門親事,是方家大夫人親自遣了人來跟我說的,她你也知道,是燕州城賢名在外的,她相看中的媳婦,真嫁過去了,自然不會虧待的。”

    方家大夫人陳氏是方老爺發妻,掌管著方家內宅,為人敦厚和藹,大方善良。對外,每年年前臘月,都會開粥棚施舍窮人家度日,燕州城提起她無不感激;對內,偌大的方家在她的管理下井然有序,安穩祥和,與幾位庶子庶女關系和睦,無人不服。

    徐氏空洞的眸子里這才有了一點星光。

    何音蘭也長長地出了一口氣,方才因為尷尬和緊張,惹得她出了一額頭的細汗。一點子冷風吹來,便冷的渾身一哆嗦,低頭咳嗽起來。

    徐氏大聲道:“家賢,家賢,你倒得茶呢?”

    黃嬸在門口候著,急忙端了一壺茶水進來。

    徐氏因何音蘭方才的解釋心里好想了些,片刻才說道:“既然是這樣的緣由,也不先告訴我?!?/br>
    何音蘭怎么好說,此事是她去廟里上香,與方家大夫人偶遇閑聊時說起。大夫人感慨方家世代經商,身屬賤籍,士農工商最底層,沒有地位,家中的適齡閨閣女子,也只能嫁給經商的人,憑著花容月貌家教良好,卻到底是受人輕賤。

    何音蘭聽著只不過心里冷笑。方家富甲一方,別說輕賤,就是燕州知府,也不得不給他們幾分面子,陳氏沒由來這樣感慨,讓人家小門小戶的怎么活。

    方顧兩家是挨著的,只不過方家住的是燕州城最好的園林宅子。光是大門角門就有6個,顧家是祖產,只一座五進的大宅院罷了,大門在一條胡同里,對著的不過是方家的角門,平時根本不走動。若不是今日遇到,只怕雖為鄰居,卻連陳氏的面也難見。

    她正奇怪,好端端的并不熟稔,方家也從未把顧家放在眼里,怎么就跟她說起這些。

    正思忖著,陳氏話音一轉,語氣帶著幾分悵然:“前幾年我家二爺下場,中了舉人,好容易候了這幾年缺,才得了一個江州理問的閑差,方了外任。不過到底還是走上仕途,比我們大房可好得多了。”

    何音蘭聽到這里,才隱約明白點什么,卻又抓不住。只聽著大夫人繼續感慨:“因此,老爺便想著讓二少爺至仕,這樣也好光耀門楣。只他讀書不好,三天打魚兩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