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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只是普通的摔倒也就罷了,可是我摔在了那個男孩身上。”“你猜接下來發生什么?”洪遠苦笑。“……”羅明的臉色煞白,他的大腦一片空白,他不愿去猜,也不想去猜。“男孩的父母沖進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我壓在男孩身上的畫面,男孩還在驚恐的尖叫。他爸爸直接就給了我一拳,把我揍到地上。”“除了男孩的父母,當時我的主任和好幾個工作人員也在,他們也驚呆了,男孩的父母非常氣憤,還說一定要告我,主任也是騎虎難下。”“我懵了,回過神來后,我拼命解釋其實這是一場誤會,可沒人信我,我甚至還慌不擇路的質問那個男孩,想讓對方證明我的清白,你知道那個男孩是怎么說的嗎?”“他……”羅明艱難地開口道:“他指認是你了?”“沒有。”洪遠搖了搖頭,“他說我沒有,用異常顫抖的聲線和抖成篩子的身軀說我沒有,這才是那個孩子最可怕的地方。”“他說的每一句都是實話,可卻沒有人相信,大家都覺得他是受到了我的威脅,我當時真的是嚇傻了,不管我怎么解釋都沒用,不但丟了這個新聞,甚至還失去了上司的信任,搞不好還要吃官司。”“那你最后……”羅明覺得身體越來越冷,連牙齒都開始打顫。“最后我丟了工作,灰溜溜的逃來了這個城市,唯一值得慶幸的是那家人并沒有告我。”洪遠嘆了口氣,“現在回想起來,那孩子的每個動作都是有深意的,他進屋前就仔細觀察過整個房間的布局,就連自己坐的位置也是精心挑選的。”“我永遠忘不了那孩子被他mama抱走時,最后看我的那個眼神,如同寒冰一般,冷得可怕,就好像在說‘傷害我和我家人的人,我一個也不會放過’。”“……”羅明幾乎說不出話來,他根本無法相信故事的主角是他!他掙扎了很久,才抱著最后一絲希望問道:“你沒有記錯嗎?”“怎么可能記錯?如果在你身上發生了這種事,你會記錯嗎?”洪遠覺得羅明有些奇怪,他是當記者的,感覺自然很敏銳,一開始是羅明掩飾得好,他才感覺不出什么,可當羅明狀況百出的時候,他就品出點不對勁來了。“你真的是新搬來的鄰居嗎?我怎么覺得你……”洪遠的下半句話還沒說完,羅明就站起了身,“謝謝你,我想我找到幫助那個孩子的辦法了,我還有事,先走了。”洪遠雖然心里狐疑,可最終還是沒說破,他感覺得出來,眼前這年輕人并不是什么壞人,“好,以后有空再一起跑步。”“恩。”羅明小跑著步離開了,等身后的視線完全消失不見,他才停了下來。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酒店的,整個人都恍然若失。洪遠不可能騙他,可如果對方說的是真的,那么他小時候為什么會是那種性格?在他印象中,發生那件事之后,他總是軟弱又愛哭,還常常被噩夢驚醒,不知道多少次,他都是在他mama的懷抱中醒來。宏遠口中的那個孩子怎么可能是他?那個眼神冰冷,甚至可以定下那種計劃的人怎么可能是他?!難道他有雙重人格?不,不可能,假設他真的有雙重人格,他不可能一點感覺都沒有,除了被綁架的那段時間之外,他之后的記憶都沒有斷層,他清楚得記得每一天發生的事……他本以為自己可以接近答案了,卻沒想到離答案更遠了……為什么洪遠口中的他和他記憶中的他相差那么多?他都已經漸漸分不清究竟哪個才是真實的自己了……綁架……逃脫……心理醫生……記者……對了!心理醫生!高速運轉的大腦很快就靈光一閃,羅明從床上坐了起來,關鍵還是在那個心理醫生身上,他的推論并沒有出錯,他不是雙重人格,他的記憶也只有在綁架前后一段有缺失,如果是那個心理醫生做了什么,讓他變成了現在的樣子,那么一切就解釋的通了!失策了,不該讓那個心理醫生那么早回去,竊聽器也回收得太早……如果現在單獨去找戴忠,反而顯得很奇怪。其實他還有一個選擇不是嗎?除了戴忠,當時知道他情況的人還有……父母,只要他想,他完全可以從父母那里得到信息……等等,他究竟在想什么?他怎么能對父母套話?!只有家人……他一定不能出手……羅明停止了自己可怕的想法,他重新躺回了床上。可能是想得太多,不知不覺就有些疲憊,很快他就沉沉睡了過去。昏暗的房間,被禁錮的孩子,瘦小的少年緊緊抱著手中比他更小的孩子。“別怕,別怕,哥哥會保護你的……”“哥哥……”‘滴答’‘滴答’是流水的聲音?不,是血液滴落的聲音……幾個看不清長相的孩子,圍繞著一具大人的軀體,每個人的手上都沾著血……黑暗中,詭異的響起了童謠的樂曲……【是誰殺了知更鳥?麻雀說,是我,用我的弓和箭,我殺了知更鳥。】【誰看見他死去?蒼蠅說,是我,用我的小眼睛,我看見他死去。】【誰拿走他的血?魚說,是我,用我的小碟子,我拿走他的血。】……“哥哥,哥哥,快醒醒。”“哥哥!”是誰?是誰在叫他?是那個他緊緊護在懷里的孩子嗎?“哥哥,你做噩夢了,快醒醒!”羅明猛地睜開雙眼,他的雙眼有些失焦,仿佛還停留在剛剛的夢中,他怔怔地看向了齊宇,表情迷茫,“齊……宇?”“是我。”齊宇似乎很擔心,他下意識的抱住了羅明,輕輕拍著他的背,“沒事了,哥哥,你剛剛只是做了噩夢。”熟悉的稱呼,熟悉的氣息……羅明一時間沒有掙脫這個懷抱,反而有種安心的感覺,直到他漸漸冷靜下來,他才開口道:“你剛剛叫我什么?”齊宇怔了一瞬,臉上有些無奈,“抱歉,明。”“不,我不是這個意思。”羅明揉了揉自己的太陽xue,剛剛的夢已經不記得多少了,但是印象中,似乎他一直抱著一個男孩,那個男孩還叫他哥哥,就像齊宇一樣。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