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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zhuǎn)身,一張血腥的大嘴出現(xiàn)在他面前,兩只泛黃的骨碌碌的眼球盯著他,嘴角掛著惡臭的涎水,儼然就是剛才的怪物。季陽身體一彈,接下來就是無止盡地奔跑逃亡,每分每秒都似乎快被抓到,季陽不敢回頭,只拼命地跑,卻一次次出現(xiàn)生機,稍微放松下身體,立即又變成恐怖的畫面。如此反反復(fù)復(fù),一直到日出時分。微暖的朝陽瀉了滿地,淡化了夜色的黑暗。前方又跑來一頭怪物,季陽身體緊了緊,猛地睜開了眼。眼前平靜的畫面讓他一時分不清狀況,呆呆地看著身下的青草,好一會兒,記憶才漸漸回籠。重重地呼了口氣,原來,只是場夢。東方秋呢?季陽在屋子里掃視一眼,地面干干凈凈,沒任何人。季陽身體一動才發(fā)現(xiàn)有一片葉子蓋在自己身上,雖然很薄,卻也給了他些許暖意,一拿開就更加冷清了。季陽站起來活動了下筋骨,大力動作之下突然想起后背的傷,這么大動作應(yīng)該會拉扯到傷口才對,卻一點也不疼。季陽往后一摸,驚訝地發(fā)現(xiàn)傷竟然沒了,昨天還有凝結(jié)了一團(tuán)不薄的血痂,不用看就知道傷口不淺,竟然這么快就好了。腳還疼著,為什么背上的傷這么快就好了?是東方秋舔過的原因嗎?季陽扭動僵硬的脖子,卻不防看見屋頂中間吊著一個人。“啊!”季陽不禁大叫了出來。“嗯?”東方秋被季陽吵醒,睜開眼睛,眼神帶著睡意的迷蒙。東方秋微低著頭,幾縷帶著葉片的發(fā)絲垂在臉頰,目光剛好與季陽視線相撞。東方秋微微一笑,自然地舒展發(fā)絲,墨綠色的細(xì)絲如瀑布般地滑下,從空中緩緩降落。季陽驚訝地大張著嘴巴,恐懼維持了一秒頓時化作了驚艷。好美!東方秋隨手捋順頭發(fā),腰間的藤蔓圍好,大步走到季陽身。摸摸季陽的額頭,東方秋關(guān)心地問:“冷嗎?肚子還疼不疼?”不同與思想的直接傳遞,溫和淡雅的聲線非常動聽,一如他溫和緩慢的語氣。季陽呆滯了,老實地點頭:“很冷,肚子不疼了。”季陽突然反應(yīng)過來,大叫道:“你會說話?”東方秋給予肯定的回答,解釋道:“我們植人只需與人相處一天就能了解對方的語言。”“原來你一直叫我說話就是因為這個?”季陽用肯定的語氣問道。“嗯。”季陽眼睛里迸裂出驚喜的神情,欣喜得不知如何表達(dá)。季陽在屋后的河邊洗漱,東方秋問:“肚子真的沒事了嗎?”“不疼了。”季陽回道。“那就好,我去給你買食物,給你買素食可以嗎?你餓了的話也可以先吃點涼果。”東方秋說。季陽連連點頭,想到又有好吃的,開心得像個孩子。“如果可以,能給我買些rou嗎?”季陽不好意思地說:“不行的話就算了。”“沒問題。”東方秋從河邊回來時舀了瓢水,澆在院子里一根又矮又粗的木樁根部。季陽這才關(guān)注到這根木樁,木樁有成人腰粗,光禿禿的,木樁腰部和頂端上長有幾簇葉子,顯示著它還活著。不具美觀,也許東方秋是植物人,所以審美不一樣吧。昨天季陽也見東方秋澆了水,他那時沒注意,今天又給它澆水,而且只澆了這一株,東方秋很喜歡它?季陽看著目光的眼神帶著好奇,東方秋看了季陽一眼,把水瓢隨手扣在木樁上,嘆了口氣道:“他也是個植人,不知為何被獸人誤砍當(dāng)做木材了,我正巧看見,就把他帶回來種下了。”“啊!”季陽驚訝出聲:“他也能動?被砍斷就會變成普通植物嗎?那你呢?”東方秋忍俊不禁,“我也一樣,和他又有些區(qū)別,他主桿被砍就只能做普通植物,現(xiàn)在還沒成活,我不在家時你幫我多澆澆水。”季陽如擔(dān)重任地重重地點點頭:“我一定好好養(yǎng)。他真可憐。”季陽又想起什么,奇怪地咕噥道:“可是他怎么這么短?”東方秋沒聽真切,隨口問:“什么?”“沒什么。”季陽覺得今天的自己有些啰嗦,實在不像自己以往對什么都漠不關(guān)心的性格,對自己的變化有些不安,便不想再多問,略帶催促地道:“你不是要出去嗎?”東方秋心知季陽想吃,心下暗笑,臉上卻沒絲毫變化:“好,我這就出門,買食物。”季陽心底歡呼一聲。東方秋依舊把季陽鎖在了石桌邊,不過這次藤條放得很長,夠他在整個院子和屋子行動,甚至能出后院喝水。季陽乖乖地豎在東方秋身邊,乖乖巧巧的模樣惹得東方秋忍不住揉了揉季陽柔軟的黑發(fā),說:“我回來給你剪頭發(fā)。”季陽感受到腦袋上的重量,胸腔有種莫名的情緒又開始泛濫,他也分不清是什么情緒,只是覺得酸酸漲漲,撐的胸口難受。忍住想眼里落淚的欲.望,季陽小聲地說:“好的,謝謝。”東方秋一離開,季陽立即歡天喜地地沖進(jìn)臥室。到底還是個童心未泯的孩子,季陽開心地找出東方秋昨天帶回的兩個大大的樹葉包裹,翻找昨天東方秋所說的食物。散開一個包裹,抖出了里面的一套衣服,從大小來看,毫不懷疑這是東方秋買給自己的。嘴角彎了彎,在身上比劃一下,布料很舒服,像是純棉的料子,款型比較簡單。季陽非常喜歡,卻還是沒敢直接穿上,又仔細(xì)地把包裹恢復(fù)成原來的樣子。另外一個包裹里果然都是食物,分成了幾小個樹葉包裹,有風(fēng)干的水果和rou脯,有圓形的餅干,還有很少量淡綠色的方塊,看起來像是糕點。昨天得了東方秋的允許,季陽放心地攤開了食物樹葉,小心翼翼地捻起一個方塊,放在嘴邊小小地抿了一個缺口。糕點立即融化在了嘴里,甜絲絲的。不過甜點不能給季陽滿足,他嘗了個味就把糕點包好。季陽還是對rou感興趣,但怕東方秋嫌他吃的多,也不敢吃多,只把每種食物都拿出一塊,然后坐在院子里細(xì)細(xì)地品嘗。幾小塊食物吃得再慢也很快吃完了,季陽忙碌慣了,閑著沒事干坐著就感覺渾身不自在。看見院子邊上那顆植人木樁,季陽開始給他澆水。季陽澆一次水,在石桌邊坐一會兒,然后又澆一次水。季陽想,等東方秋回來,看見木樁下的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