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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打當年那事之后,吳氏便讓自己喊她阿娘,而不是婆母。開始時,錢暖還有些膽怯,不習慣。 后來慢慢習慣了,卻也忌憚著彼此之間只是婆媳關系,并沒有當真以為她會把自己真當親閨女對待。 但是今日她種種的行為,一次次的維護,錢暖不由感動落淚,是自己小人之心了。 見她這般煽情,不但沒有怪自己怠慢了錢老頭子,還謝自己,吳氏倒是不好意思起來了。 她老臉微紅地擺了擺手:“緊著些去睡覺,明日只怕不得安生了。” 錢暖倒是沒有再說什么,跟吳氏道了別,便回自個兒屋子里了。 吳氏卻留下來,將堂屋收拾干凈了,才回屋里歇著。 她尋摸著明日得早些起來,跟唐麥芽打個招呼,好讓她有個心里準備。 且說錢暖,自回屋后,一直輾轉反側,腦子里全是錢老爺子今夜的話。 心里難受得緊,卻又不敢哭出來,就怕明日給唐麥芽看見了。 這一夜,錢暖幾乎沒有睡,心里邊全是次日堂審的事兒。 而陶淵楠卻在那人回來稟報之后,興奮地睡不著了。 未來岳母若不是極其相信自己,以她的性子,斷然是不會這么直接將自己推出去的。 只是,他確實是想錯了,錢暖不過是覺得他還算勉強入得了眼的。 要說喜歡,她更加加喜歡溫文爾雅的南宮宇。 陶淵楠之于錢暖,他太過于深沉,太過神秘,每每見到總覺得心里沒底。 當然,這些并不妨礙陶淵楠想要早日娶妻的心思。 為了幫助錢暖,這一夜他也沒有閑著,各方部署之后,天際微白才回去睡覺。 次日,天大亮,官府便來了人,說要審理唐麥芽狀告錢蘇氏母女的案子。 這一刻,吳氏整好兒在陶家,跟唐麥芽說著昨天夜里的事情。 唐麥芽只給差爺塞了一些銀錢,讓他們堂屋等會兒,她則繼續聽吳氏把來龍去脈講清楚。 難得她沒有添油加醋,而是原原本本地將錢老爺子昨夜的罪行,一一羅列了出來。 唐麥芽猜到錢老爺子會去唐家求情,卻沒有想到他求情的方式竟然這般獨特。 “外祖他當真這么說?”唐麥芽還是有些不信的。 一直以來在她的印象中,她的外祖與外祖母一樣,都算是慈祥的老者。 而自家祖母所形容的那個,不講道理,做事毫無章法的老者,實在很難讓她跟自己的外祖聯系起來。 吳氏說得津津有味,哪里想到唐麥芽竟然能質疑自己。 她立馬站了起來,她不滿地懟了一聲:“切,就知道你偏袒那死老頭子,今日這話你當我沒說,權當老婆子我,狗拿耗子了。” 唐麥芽不知自己這一句正常不過的詢問,竟然一點就著,竟然惹惱了吳氏。 對于自己的祖母,她多少還是了解少許的。如若不是事實,她不會這般氣惱。 眼見著她就要走出陶家大門了,唐麥芽大聲喊道:“今個兒謝謝祖母了,芽兒回來后,自當與您賠罪。” 她這話,不是為了挽留吳氏,不過是想要感謝她,免得她多想罷了。 吳氏聽她這樣說,眉眼時間展開來。只是她并沒有回頭,依舊背著唐麥芽冷哼道:“能得你,小白眼狼。” 說完這話吳氏便匆匆回家去了,她心里尋思著要做些唐麥芽愛吃的菜。 唐麥芽跟著兩位差爺去了府衙,一路無話。 到了府衙,唐麥芽豎耳一聽,只見她咧嘴一笑,兩位差爺看向府衙堂上的眼神也露著鄙夷之色。 唐麥芽沖他們微微一笑,抬腳便進了府衙,朝堂上府官行了禮:“小民讓府官久等了,望見諒。” 府官掃了一臉淡然的唐麥芽,再看見一直鬧騰的錢氏母女,不由得皺起眉頭。 見府官面露不耐,唐麥芽嘴角的笑意更濃了。 耳邊盤旋著錢蘇氏不堪入耳的辱罵與指控,唐麥芽淡淡地往邊上一側,躲過了撲過來的錢蘇氏。 公堂之上,無視府官,公然襲擊他人,估計就這對瘋魔的母女可以做出來的。 而府官本是一早就能阻止的,卻一直任由她們如此,自然是有人授意的。 這會子,錢蘇氏都這樣了,唐麥芽委屈的扁了扁嘴,一臉驚慌失措地看著府官。 府官看了眼四周的府役,給了他們一個眼色,大聲呵斥道:“大膽刁婦,公堂之上豈容你放肆。來呀板子伺候~” 早就罵紅了眼的錢蘇氏,哪里想到人家在這里等著她。剛剛被押上來,自己一直斷斷續續地在罵,也不見府官呵斥。 她自以為就連府官也懼怕了,她這潑辣的性子。 哪想到,人家在這節骨眼上等著自己,一想到要挨板子,她只覺得自己后背拔涼拔涼的。 眼見著府役就要將自己壓下去了,錢蘇氏立馬大喊了起來:“你們,你們狼狽為jian,陷害無辜,遲早要報應的,天道不公啊!” 發了瘋的錢蘇氏,誣陷起人來,沒個度,卻也提醒了唐麥芽。 她微微欠了欠身,向府官行了禮:“大人還是先問話吧,免得別人說您屈打成招,咱可就有理說不清了。” “你這是?”府官不喜歡別人左右了自己的決定,可偏偏昨夜那人交代過,有礙于自己確實有求于唐麥芽,他只能擺擺手讓府役退下。 雖說如此,不代表身為府官真真被一丫頭片子拿住了。 只見他一臉威嚴地看向唐麥芽:“昨日是你派人告的官,你且說說來龍去脈,說不出個所以然來,本官這些府役的板子可是無情的。” 唐麥芽不樂意地翻了翻白眼,自己剛剛一定是眼瞎了,才會覺得這個府官長得好看。 不對,不是眼瞎,美男子都是蛇蝎心腸。 可在這公堂之上她又不能調侃人家,畢竟官字兩個口,不小心得罪人了,可得吃板子。 “小民要告她們欠錢不還,還出言誹謗栽贓陷害。”說罷,唐麥芽往邊上挪了挪,離那對母女更遠一些。 “小賤人,你胡說!” “肅靜!” “你不得好死!” 話里帶著惡狠狠的詛咒,錢蘇氏恨極了唐麥芽,只要她一出現,自己總是諸事不順。 唐麥芽擰了擰眉頭,這人怎么還不知道收斂,剛剛那板子沒打下去可惜了。 唐麥芽委屈巴拉地低著頭顫抖道: “大人,她又威脅我。” 坐在堂上的府官眼神微微閃了閃,心中卻暗暗腹誹,這丫頭可真會裝。 然而剛剛自己那小懲大誡還沒結束,哪能馬上幫她。 府官清了清嗓子,嚴肅道:“錢蘇氏既有冤屈,但可細細說來,只是這公堂之上不可肆意喧嘩。” 跪著的錢蘇氏聽他這么說,心中一喜,有些激動地趴著行了禮